宫门交界处,一辆铁铸的马车缓缓往外驶去。
“公主殿下。”
不偏不倚地从林之瑶面前经过,行礼后却没有一刻停留。
即使装饰得再华丽,也改变不了这是一辆移动囚牢的事实。
“等等。”
马车是封闭的,自然也不会留出一扇窗。华琛奕居于其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还好吗?我听闻你那日在殿外跪了许久。”
看不见华琛奕的模样,但他的声音却透露着许多的心,仿佛便是声音重了都会山人似的。
洛辰脸上都黑黢黢的暗了些:托公子的福,昏迷了一日,落下不少毛病,如今都还未好呢。
林之瑶仍坐在轮椅上,却也不提,“不过是费了些体力,能出什么事呢?”
“你莫要担心我,反而该为自己考虑考虑。”
“好不容易出了兴乐宫,回到府上与敏夫人多合计合计才是。”
华琛奕能回府,自然也是林之瑶从中斡旋了。
只是,除了所在的位置不同,不过都是被看守的牢笼罢了。
府上分明还有敏夫人住着,就已经被贴了封条,侍卫围了一圈,不准任何闲杂热进出,守得像个铁桶似的。
华琛奕在兴乐宫待了几日,大家都当他是没了出路,纵是宫人偶有不耐也少不了冷嘲热讽他两句。
关于林之瑶晕倒后的细节,都被当做嘲讽他的有力打击,日日吐给他听。
骂他如何祸害林之瑶,又如何做个白眼狼。
“你既无事便都安好。”我早已于心不安。可你既然不想我知道,我便当作不知。
“公主,我们不能再停留了。”侍卫打断二饶叙话。
今日一别,他日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虽然仍是在一处,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华琛奕和敏夫人算是完了。
就是府上的大门,进去了或许都再难迈出一步。
“你要保重。不要放弃,总会有转机的。”林之瑶抓紧机会,即使是些无用的安慰之言,但她想让华琛奕明白,封条之外还有人在乎他的冷暖,万不能自己放弃了自己,从此就一蹶不振了。
“我会的。”华琛奕话音才落,侍卫就驾着车离远了林之瑶。
“你要珍重。”这一句,华琛奕憋在心里。
华琛奕自然不会甘于被困之府内。
他早已知晓年关时节,南北边境会有骚乱。
土地庙外,玖秋一箭穿心,也是出自他之手。
带着林之瑶以身犯险,更是一场豪赌。
林之瑶在土地庙外赌输了,华琛奕却是那日的赢家。
一次受伤,换来林之瑶的信任,换来今日的离宫。
南北开战,身为北朝质子自然首当其冲,能救华琛奕的只有林之瑶。
为什么不走?
华琛奕还需要留下,继续为北朝打探消息,谋取情报。
南朝乱了,北朝便多一份胜算。
“对不起,之瑶。”华琛奕没想过害林之瑶,千般算计也是无奈之举。
立场对立,不谋求生,便要死。
林之瑶在原地注视着华琛奕的马车走远,“我们也该回去了。”
即使是同一条路,不是同路人也无法并肩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