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便把南里此刻的情况与楚良固的所作所为通报给了新皇新后。新皇听完后,忙下旨命人向民间悬赏:只要有提供神医宋京墨行踪线索的人,一但证实,赏金千两。然后便连忙赶往坤宁宫。
新帝赶到坤宁宫后,果然不出他所料,新后在寝殿中嚎啕大哭。
宫门口的奴才通报道:“皇上驾到!”
新后听闻后,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走向床边坐了下来,眼泪不止。
新帝无奈,吩咐殿中的宫女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宫女应道,依次离开。
新帝见宫女们都离开了,便小跑到新后的身边,一把搂住新后,讨好道:“景云,你别哭了。南里会没事的。”
新后气急:“怎么就没事了?南里现在是危在旦夕啊!你怎么能这样!就因为楚良固是你楚曦晨的亲弟弟是不是?南里还是我的堂妹呢!你护着你弟弟,我就护着我妹妹!”
新帝无奈:“我哪有?我哪有偏袒良固。我知道这件事是良固他的不对,但也不是我让他那么做的嘛。他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新后火冒三丈:“他什么性子!他什么性子就可以欺负我妹妹!他什么性子就可以把我妹妹折腾的只剩一口气?”
新皇劝道:“这件事是他的错!等南里好了我便罚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南里的身体啊,我已经下旨寻宋京墨。你放心,南里一定会没事的!”
新皇的话又让新后悲从中来,嚎啕大哭起来。新皇便一直在一旁安慰着。过了好久,新后才哭累了沉沉睡去。新皇小心翼翼地把新后抱上床,掖了掖被子。看着新后带着泪痕的睡颜,新皇长叹了口气,离开了坤宁宫,来到了御书房,对恩公公说道:“让良固来见我。”
恩公公应道:“是。”
半个时辰后,楚良固来到了御书房。
楚良固问道:“不知皇上找臣弟来有何事?”
新帝气急,把手中的奏折摔到书桌上,怒吼道:“你还有脸问,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楚良固一脸茫然,答道:“臣弟愚钝,实在是不知皇上是因何事而大发雷霆。”
新帝瞪了楚良固一眼,平复了一下自己暴怒的情绪,用稍稍平静一些的声音说道:“你可知,刚刚前往舞府医治南里的太医怎么告诉朕的吗?你可知道,要是七日内找不到神医宋京墨,南里可能就香消玉殒了吗!”
楚良固闻言震惊,后退了两步,喃喃自语道:“怎……怎么会……”
新帝拍了拍桌子,说道:“怎么会?朕倒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就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南里丧失求生的念头,一心求死!”
“我……我只是……”楚良固难以置信道,“我只是与她说,我不值得她为我这般罢了,怎么就……怎么就这样了?”
新帝气急:“你就算对她无意,也要一定在这种时候说与她听吗?她可是我们从小一同长大的南里妹妹啊!难道你连一点兄妹情谊都没有吗?”
楚良固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不会的……”
新帝摇了摇头,拂袖离开了。
而另一边的舞府上下也在倾尽全力找寻宋京墨的下落。
三日后,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县城桐县中的一处茶摊。
只见这茶摊上几人围坐一桌正聊的热火朝天。
其中一位文弱书生神秘兮兮的向同桌人说道:“你们知道吗,京城那处传来消息,皇上下旨要寻一个人,只要提供准确消息的人,奖赏金千两!”
一旁的壮汉听到后反驳道:“你哪听来的,肯定是骗人了!那皇上想找谁能找不到?那人肯定自己嘚吧嘚吧的就跑过去了,还悬赏千金!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赞同:“是啊是啊,说的没错!”
文弱书生故弄玄虚的摇摇头:“我这可是我二姑奶的姨妈的舅舅的外甥女告诉我的,她如今便在京城一处大户人家当差。再说这就是你们见识短浅了不是?你们可知谢皇上下旨要找的人是谁?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医宋京墨!这宋京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谁能找着他?”
旁边一桌一个人坐的白衣男子听闻此言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文弱书生听了,不乐意了,问道:“怎么,你笑什么?”
白衣男子忙摆手:“没事没事,刚刚想到一趣事罢了,你们继续说,继续说!”
这文弱书生白了他一眼,刚想杠他一句,一旁的壮汉推了推他,说道:“别理他,别理他,你继续说啊!这皇上突然找这神医做什么?他生了重病?”
文弱书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生病的可不是皇上,而是这京城中世家舞家的大小姐舞南里。”
一旁的壮汉打断道:“这舞小姐病了竟能让皇上下旨为她寻医?是什么来头?”
文弱书生不满的瞥了一眼壮汉,说道:“你还听不听了?打断我做什么?这舞小姐自幼和皇上皇后一同长大,还是当今皇后的堂妹呢!这舞家在朝中也是十分重要的世族,在民间名声也是十分响亮的!”
一旁的壮汉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这舞小姐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这文弱书生可惜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可听说了,这舞南里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已经卧床好几天了!当时太医说了,七日之内不能找到这神医,这舞小姐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如今也不剩几天了!我看啊,这舞小姐这次怕是……”说完摇了摇头。
众人纷纷惋惜:“那可真是可惜了。”
旁边一桌的白衣男子忽的站了起来,用力抓住这文弱书生的手,说道:“你方才说的可都属实?”
文弱书生忙点头:“当然属实。”
这白衣男子扔下一句“谢了”便匆匆离开了。
原来这白衣男子正是新帝重金悬赏的宋京墨。
宋京墨忙来到马棚处买了一匹最好的马,片刻不停的前往京城:“小舞,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一路上,宋京墨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后赶到了京城。他一到京城便来到了舞府外。
舞府外,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他,问道:“来者何人?”
他答道:“宋京墨。”
两侍卫先是心头一喜,但又想到这几日源源不断冒充宋京墨来领赏的冒牌货,又有些失望。
其中一个打起精神问道:“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宋京墨?”
宋京墨拿出传闻中可以代替天下第一神医身份的玉佩,递给了他,说道:“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
二人仔细端详一番,大喜,把玉佩还给宋京墨,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神医不要介意。神医快请进,小的这就去通报给我们老爷!”
府中的舞父听到通报说神医宋京墨亲自上门,有些不信,但听到有信物为证,马上迎了上去。
只见这宋京墨一头黑发随意的绾在脑后,背着简单的医箱,一身白衣因日夜兼程的赶路有些脏了,但依旧出尘脱俗。
舞父心想,这想必便是神医宋京墨了,果然如传言一般轻云出釉。
舞父对宋京墨说道:“您便是宋京墨吧,真是麻烦您赶路来给小女看病。小女的病症想必您也略有耳闻吧,那老夫这便带你过去罢。”
宋京墨点头。
一行人便来到了舞南里的厢房。南里还同几日前一般,无半点好转,因多少未正常进食,本就瘦弱的身子如今跟皮包骨一般,不剩半点肉。
舞父说道:“那边麻烦神医为小女诊脉了。”
宋京墨轻轻颔首,上前诊脉。
一行人紧张的注视着,只见宋京墨的眉愈蹙愈紧。
宋京墨诊脉完毕,站起看向舞父。
舞父紧张的问:“小女怎么样?”
宋京墨点头。答道:“还有救。若是再晚一天,便是大罗神仙也就不回来了。”
众人松了口气。
宋京墨继续说道:“我现在写个药方,您请下人帮我去找来,用来给小姐泡药浴。泡个一天一夜,小姐的高烧便应该可以退了。”
舞父大喜,忙派下人去抓药。吩咐完转头对宋京墨说道:“神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老夫这就给你安排住处,您便先在府上住下吧!”
宋京墨轻轻颔首:“如此便麻烦舞老爷了!”
舞父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转头对半夏吩咐道,“半夏,带神医去歇息罢。”
半夏答道:“是。”转头对宋京墨说道:“神医请和我来。”
宋京墨颔首。
舞父高兴的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舞母与舞斯年,还派人进宫禀告了新帝新后。时隔多日,舞府上下终于恢复了些生气。
宫中的新帝新后听闻了消息,一直吊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