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里见莫祈安答应了一同前去,高兴的不得了,便主动提议道:“那大哥便带着我俩好好逛逛这舞府呗。”
舞斯年下意识说道:“你带祈安去逛逛就行了,我就不去了。”话音未落,便意识到南里自从醒来后便总是在房中静养,上次难得出门还病了,于是父亲管她管得更严了,他还未得空带她好好逛逛舞府。
想到这,便连忙朝南里看去,果然看见南里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去,满是难过。
舞斯年有些自责,忙解释道:“我......大哥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别往心里去。”
南里小声应道:“南里没事。”
一旁的莫祈安也是跟着劝道:“南里,你别和你大哥一般见识,他脑子不太灵光,总是说错话。”
南里此刻终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南里没事,只是该回屋喝药了,大哥只管带着嫂子去逛便是。”说罢便恶作剧得逞一般笑了笑,赶忙拉着小栀跑走了。
看着南里远去的背影,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莫祈安高声嘱咐道:“南里,你小心些,别摔着。”
只听南里远远的应着:“知道啦,嫂子。”
莫祈安闻言羞红了脸,偷偷看了眼舞斯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忙慌乱的将眼神转到别处。
舞斯年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说道:“你别理她,总是口无遮拦的,要是让旁人听见,就毁了你闺誉了。”
“没事没事,我知道,我不会怪她的。”说着想起什么,认真的看向舞斯年,想说些什么。
舞斯年顶着莫祈安炙热的目光,摸了摸发烫的耳朵,问道:“怎么这般看我?”
莫祈安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斯年,你不觉得南里与之前变化很大吗?”
舞斯年愣了愣,反问道:“那你是更喜欢之前的南里,还是现在的南里?之前你可不同意她叫你祈安姐。”
莫祈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自然是现在的南里,生机勃勃的,像一道阳光一般,让人忍不住靠近。之前的南里虽也很好,但总是多愁善感的,让人不忍。”
舞斯年笑了笑:“你与她未见几面也察觉出来了,那说明她确实是变化很大了。其实也不能说是变化,她小时候也是这般活泼,爱笑,爱闹。我也是被她整了好多次呢。”
“那后来怎么......”莫祈安不禁问道,话刚出口,便觉不妥,“我不是有意打听的。”
舞斯年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没事,你是我们的朋友,告诉你也没关系。娘生南里时早产,所以娘身体不好,南里也是自幼体弱多病。但那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九年前,也是一个寒冬,南里浑身湿透,神智不清的被皇上,也就是那时的皇子楚曦晨派人送回来。我们马上找了大夫,但并未起效。旧疾未愈,又添新疾,南里自那以后便彻底落了病根。”
“那事我也听说过。可是,难道只是因为生病?”莫祈安难以置信的问道。
舞斯年看向莫祈安,点了点头:“没错,仅仅是因为生病。那时,我还在朝堂上任职,与爹爹每日都为朝堂之事烦心,娘亲身体也不好,但我们依旧很耐心的照顾南里,每日都会抽时间去看望她,娘亲更是几乎每日都待在南里房中。可我们的注意点都在她的身体上,从未想起她的心情,忘记了去安抚开解她,再加上那时楚良固对待她的态度,她竟自己钻起牛角尖来。”
莫祈安有些不解:“怎么说?”
舞斯年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那时三人每日忙的焦头烂额,谁知南里竟觉得是因为她才让我们这般不得安宁。渐渐的,她不笑了,也不闹了,再也不与我们耍小脾气,就是很痛很累也不再与我们说了。等我们意识到这件事时,已经晚了。我们想尽了办法开导她,可以依旧只是徒劳无功,她还是那副样子,心中只想着旁人,所有难过痛苦自己扛。”
莫祈安心疼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总是不喜欢她那副样子,谁知竟是这样。那你之所以放弃仕途,转而敬上,也是因为......”
舞斯年轻轻颔首:“我只希望尽量弥补从前,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她,看着她长大。现在看着她像小时候那般和我笑,和我闹,我真的很满足。如果可以,我希望她可以永远不要想起从前,只要像现在这般无忧无虑便好。”说着背过身去,轻拭眼角的泪。
莫祈安听完后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去看看南里。”
舞斯年应道:“那我先去办些事,过会去找你们。”
莫祈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而另一边,南里拉着小栀一路跑回院中,小栀停下喘了口粗气,皱着眉头说着南里:“小姐,你怎么可以这般胡闹呢?这种事情是不可以乱说的,要是旁人听了会毁了莫小姐清白的。”
南里闻言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欠妥,撅了撅嘴说道:“我也是一时口快,不是有意的嘛,以后不再乱说了便是。倒是你,小栀,你现在胆子可真是大了,敢教训起你家小姐来了。”说着便抓住南里挠起痒痒来。
“南里,你怎么又欺负起小栀来了。”宋京墨端着一个餐盘走进院中,笑着说道。
南里闻言,垂下双手,不满的看向宋京墨,抱怨道:“你怎么总是在我欺负小栀的时候出现?小栀欺负我的时候可没见着你。”
宋京墨打趣道:“小栀还会欺负你?我可不信。明明一直都是你在欺负小栀。”
小栀从南里背后探出头来,附和道:“就是就是,小栀才没有欺负小姐!”
南里看着二人,气急败坏的说道:“好啊你们俩,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去找大哥来帮我报仇!”
宋京墨失笑,拉住作势要走的南里,哄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快些坐下将药喝了吧,一会该凉了。”
南里没骨气的转过身来,不情不愿的坐下,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然后将手伸到宋京墨面前。宋京墨了然的笑着将几颗蜜饯放到南里手中,南里一把全放进口中了。
宋京墨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不知道之前是谁说的来着,这蜜饯可是小孩子吃的玩意儿,她才不稀罕呢。”
南里红着脸装傻道:“谁?谁这么说的,太讨厌了!这蜜饯明明就是人间美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