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的形势不容乐观,太原西边汾水的另一侧是郭大的白波军,在白波谷拉拢附近百姓落草为寇,成了一方黄巾贼首领,好在有河水阻隔,短时间还是比较安全的。
北面的中山附近是张牛角的势力范围,自己曾经还答应赵云要助他一臂之力回家乡出力;而最让丁泽平头疼就是东边太行山占山为王的褚飞燕,不仅黄巾贼众多,官军一围剿他们就躲进山中奈何不了他们。
即使有钟黑潜伏在褚飞燕的黑山军中,丁泽平还是没有多少胜算,总不能一把火把山烧了吧,这样代价就有点大了。
只能暂且搁置,丁泽平便想到了粮草问题,反正以后要替世家他们平乱,现在问王家和郭家两大地头蛇要点粮草也不过分。
丁泽平把想法透漏给丁原,丁原很是动心,不过这是大家族都是土财主抠门得很可不会好心地白白送粮,只能先委屈一下他们了。
一个阴谋在丁泽平的坏笑中生成:先去找郭,王两家家主过来谈话,如果识相的话还好,不愿意给就派心腹将士办成黄巾贼,白天打着“黑山军”旗号去烧杀抢劫,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等晚上再偷偷放他们回来。
丁原觉得可行,作为一个大老粗本就对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没有多少好感,一遇到乱世就是这些世家的末世,成为别人眼中的小肥羊,再说呢军粮这东西多多益善。
抢来的粮草和金银珠宝就先储存在丁泽平早已规划好的秘密基地中,牛马之类的就去换个地方卖掉,还能狠狠的捞上一笔简直赚大发了。
一开始两家的确是很不情愿,让家仆象征性的只送了五千石粮草,连给几万大军塞牙缝都不够,如此吝啬的行径让还有点犹豫的丁原下定决心坑他们一把。
放任假冒的“黑山军”掠夺,能抢的就抢,带不走的烧掉,让备受针对的郭氏和王氏叫苦不迭,不得不心虚地像并州牧求助,恳请出兵诛杀黄巾以泄心头之恨;
丁原便以没收到朝廷命令,还有将士疲惫,无心讨伐等各种理由拖着。
最后还是架不住黄巾的骚扰,也顾不上丁原当初的狮子大开口,只能认栽了。
每家还是献上了五万石粮草,即时派了几十辆马车送到府上库房,把父子俩笑的合不拢嘴,两天后便制止了“黑山军”,匪患也消弥不见,让太原的大小家族们十分感恩戴德,这种名利双收的感觉真好。
为了解决黑山军这个心腹大患,丁原也是眉头紧蹙,最近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烦心事也是不断:经常一小股一小股的黄巾贼袭扰太原城外的村庄,住在主城的世家倒是没有受到波及,反而是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遭了秧。
每次听到基层官员的满肚子苦水,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便下定决心要剿灭这波黑山军。
由于反射弧太长,丁原抓耳挠腮也想不出来一个好的计策,硬碰硬吧人家黄巾又那么多,如果并州军伤亡太大给手下几个部将真没法交代,所以只能智取啦。
当他把自己无奈之处告诉丁泽平,没想到儿子这时竟然有了主意,应该是刚思考出来没多久,不然这混小子肯定会忍不住主动提出,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啊。
丁泽平沉声道:“有郭,王两家的支持,再加上我们自己的兵力,可以讨论出兵的路线了。恶来,准备通往黑山的地图。”
典韦得令,去拿了一副地图来,挂在了营帐中。
丁泽平走到地图旁,沉声道:“从军营到黑山的营寨共有两条路,第一条是山中小路,需要攀山越岭;第二条是官道,道路平坦,能直达褚飞燕的老巢。”
丁原疑问道:“我们的兵力少,要想取胜,必须出奇制胜。我建议走山路,一方面容易隐藏行踪,另一方面也不容易被对方伏击。”
丁泽平建议道:“父亲大人,我认为不论怎么出奇制胜,终归得引诱褚飞燕离开大本营才行。黑山四周都有褚飞燕的人监视,我们悄悄抵达,也很难有取胜的机会。我认为走官道,反而可以引诱杜贤来袭击,这样才有机会击败杜贤。”
看到丁原那张充满期待的面庞,丁泽平脑中一道灵光乍现,脸上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迟疑道:“父亲大人,这攻打黑山军的计策……”
“目前敌众我寡,这个计策属实不错,不过我还要跟副将们商议一下出兵事宜,毕竟我手头上的兵力可不多啊”丁原算是同意了儿子的计策。
“还有一件事,这次攻打可否由我和子龙将军为主,到时间对方首领如果见我是个少年,用兵说不定会麻痹大意,便可以成功的埋伏他们”丁泽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样也好,我就让张扬带兵辅助你这次行动吧,以保万无一失。”
丁原当然也有他的心思:自己年数已高,几年下来忧劳成疾自知也活不了多久,身为身患重病的一家之主一直瞒着他们娘家,主要是害怕让他们伤心。
这次如若可以凯旋归来,肯定能在军中为儿子积攒不少名望,就当为他以后的从军铺路吧,至于麾下二把手的张扬服不服气,也只能看泽平自己的本事啦。
“报!”
忽然,一名士兵走进来,禀报道:“大人,张扬统领到营地门口了。”
“随我去迎接。”
不再讨论出兵的路线,带着一众人往营帐外走去。
把张扬迎入帐中,他便理直气壮地坐在主位上,丁泽平、赵云等一干人旁坐落座。
只见这人身材偏瘦,略高,鹰钩鼻,嘴唇细薄,透着一股子刻薄劲儿;
张扬被喊过来后听说让他跟随丁泽平行军,郁闷又生气,论资历,论能力哪样不比丁泽平强,这次州牧大人任人唯亲让将士们实在难以接受;
如果这次灰溜溜的回来,定要好好羞辱他这个老朋友一番,让他知道并州军不是他一人可以任人唯亲,胡闹乱来的地方。
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神情,问道:“泽平贤侄啊,攻打褚飞燕的计策定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