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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南面,有着一座宽大的营帐。
这座营帐,便是张扬的营帐。
此刻,张扬和主簿马胜钦两人宾主落座,正在饮酒聊天。
马胜钦开口说道:“既然密谋夺权的事迹已经败露,必须先下手为强弄死丁泽平,他不死,我们两个肯定要遭殃。”
张扬继续道:“既然你同意了,不如我们带着士兵包围他的营帐,直接干掉他。”
马胜钦摇头否定道:“我观察丁泽平已久,此人武艺也不低。再者,赵云投靠了丁泽平,一旦近卫典韦也掺和进来,咱们可打不赢。”
张扬有些愠怒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马胜钦想了想,说道:“咱们便假装投效丁泽平,先降低他的警惕性。今天晚上,带着麾下的将领一起去拜见王炎。到时候,出其不意,拿下丁泽平。这样做,比直接带兵围杀更好。”
“好,按照你说的办。”
张扬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到晚上。
一想到受那日威压低头认错,脸上就火辣辣的,压制不住心中的那团熊熊怒火。
“报!”
忽然,一名士兵冲了进来。
士兵禀报道:“大人,赵云和典韦来传达县尉的命令。”
“请!”
马胜钦吩咐了声,又看向张扬,吩咐道:“贤弟,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现在,你给我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不要暴露了情况。”
张扬和他是同一根绳上蚂蚱,回答道:“我明白。”
不一会儿,赵云和忠来到营帐中。
张扬表情死板,不冷不淡的说道:“赵云,你和典黑子来做什么?”
赵云接过话,对于眼前的跳梁小丑丝毫没有生气地说道:“回禀张大人,少将军今天晚上在营帐设宴,宴请您以及您麾下的将领。”
“告诉少将军,我们一定准时参加。”
张扬略作思考,便答应了下来。
赵云完成了任务,就和典韦一起告辞离开。
张扬一拍案桌,哈哈大笑道:“俗话说,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当真是好啊。咱们正愁没有接近他的正当理由,丁泽平就主动设宴款待咱们。不管丁泽平有什么意图,这正好给了我们动手的机会。”
马胜钦说道:“这个丁泽平一肚子蔫坏儿的很,他肯定会生出什么坏心思。”
张扬说道:“丁泽平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请我们。依我看,之所以晚上设宴款待咱们,是打算安抚我等。当时在军中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还狠狠的羞辱于我,是敲打;现在,他还得安抚,得给一颗甜枣给咱们压压惊。这样的手段,岂能瞒得过我。”
马胜钦顿时握紧了拳头,冷笑道:“言之有理,肯定是这样。可惜,这一次丁泽平注定必死无疑。晚上的时候,咱们多带几个心腹去,一举拿下他。”
张扬说道:“贤弟,计划你已经明白。现在,回去准备吧。记住,一定不要大肆宣扬,这件事不能走漏消息。咱们能否报仇雪恨,能否完成约定的任务,就看今晚。”
马胜钦嘿嘿一笑,道:“周兄放心,我明白;为了一雪前耻,我能忍。不就是几个时辰吗?再让那小子多活几个时辰。”
“告辞!“
张扬站起身,便离开了营帐。
入夜后,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军营,中军大帐。
今天夜里,营帐中整齐的摆放着一张张案桌。每一张案桌上,都摆放着丰盛的酒水肉食。
代理主帅之职的丁泽平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上,目光扫过营帐中的布置,脸上升起一抹期待。
赵云和典韦走进来,行礼道:“主公,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丁泽平道:“都坐下,稍等片刻请张太守等人赴宴。”
赵云、典韦依次落座,便静静侯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营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就见张扬和主簿马胜钦领头,后面还跟着两人帐下的伍长、什长等基层将领,全部先后进入。
丁泽平一摆手,微笑道:“张大人和马主簿来得正好,酒宴刚准备好,落座吧。”
“不用了!”
张扬手一挥,眼中闪烁着冷厉的戾气。
丁泽平道:“阁下来赴宴,怎的这幅做派?”
张扬说道:“我不是来赴宴的,是为了铲除奸佞来的。”
丁泽平心知对方开始发难了,明明是他勾结贼寇还诬陷忠良,倒打一耙真是搞笑,便假装不知,问道:“奸佞在哪里?”
张扬冷冷道:“丁泽平,不用装了,你就是奸佞。你勾结黑山贼的褚飞燕,真以为没有人知道吗?哼,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马主簿也知道了。”
丁泽平笑道:“张太守很厉害嘛,这种事都能查清楚。”
张扬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丁泽平,平日里待你不薄,可你却勾结逆匪,祸害太原郡的百姓,罪无可恕。今日,我要为民除害。”
丁泽平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口说无凭,证据呢?”
张扬挥手扔出一张布帛在地上,神色倨傲:“自己看吧。”
典韦赶忙捡起,而后递到丁泽平手中。
丁泽平粗略的看了一眼,布帛上,详细记载了军中士兵对他的指证。
这样的证据,自然是站不住脚的,可一旦对方把丁泽平杀死,最后就能办成铁证。
丁泽平啧啧两声,道:“张太守真是好手段。”
“一般,一般!”张扬昂着头,大喝道:“来人。”
“卑职在!”
两名校尉站出来,挺胸站立,神色冷酷。
张扬喝道:“丁泽平此人勾结逆匪,意图不轨,本将奉命拿下。胆敢反抗或阻拦者,杀无赦。”
“诺!”
两名校尉齐声回答,迈步朝丁泽平行去。
“不做死,就不会死啊。”
丁泽平轻轻摇头,只见典韦已经站在他的身前,挡住了走来的俩校尉。
主簿马胜钦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忌惮,喝道:“典黑子,丁泽平其罪当诛。你若是胆敢抵抗,杀无赦。本将给你一个机会,立即让开。”
恶来却是不屑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蠢货。”
张扬心中咯噔一下,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哼声道:“典韦,虚张声势没有用的。既然你执迷不悟,就不能怪本将了。”
“张扬啊张扬,应该是你执迷不悟,不能怪本官心狠手辣。”丁泽平昂然而立,大喝道:“士兵何在?”
“卑职在!”
整齐划一的声音,从大帐两侧冲进来。
一个个士兵,肃然而立。
烛光照耀之下,士兵手中的钢刀闪烁着森森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