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香草扶着老容佟氏走在最后,临走时回头悄悄向叶灵蕖挤了挤眼睛,似是说:干得漂亮!
叶灵蕖回了一个微笑,又向众乡亲和工人们点头致意,才回到院子。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老容佟氏今天走得似乎有点太容易了,总感觉还憋着啥大招似的呢。
田灵珊在东厢房的门口里面站着,见叶灵蕖回来,朝她摆了摆手,甜甜一笑。叶灵蕖知道她是让自己放心,关家闺女那些话她没放在心上,便也笑着打了声招呼,急匆匆往后院去了。
眼看迷底就要揭晓,却连续被打扰,任谁都有些着急。
这次她进屋直奔主题,来到那个石缸前,轻轻掀起陶盖,映入眼帘的是一泓翠绿色的汁液。
前世写作文,形容绿色招人稀罕总说“翠绿欲滴”,这缸里的汁液却是“翠绿能滴”了。
缸盖一开,整个屋子里都弥漫了清甜的香味儿。
叶灵蕖看着这犹如液化了的翡翠一样的东西,发了好一会儿呆,这玩意变异了?
作为经历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看见变异的东西感觉惊讶,却也不是不可接受。只是这东西不知道是向好的方向变的,还是向坏的方向变的?她犹豫了一下,拿来一个小碗儿,舀了一些,先沾了一点,尝了尝。
味道有些像前世的果汁,却比果汁甜一些,没有果汁的涩味儿,略微有一点酸奶味儿,却比奶味儿更淳厚,是一种两世都没尝过的味道。从口感上来看,也和牛奶差不多,却更绵软、顺滑。
感觉香味这么正的东西,应该不会有毒,但为谨慎起见,她仍运起内功,护住主要经脉,才又喝了一口。
这一大口入腹,能明显感觉有一道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流入胃里,然后就转成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慢慢散发到全身,她感觉头脑一清,精神一振,浑身冒出一股由内而外的舒适感,劳作半天儿的疲惫和关家母女等人闹事引起的焦躁都消失了。
她先是一喜,然后略作思忖,又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目前来看,这汁液有和兴奋剂类似的功用。但兴奋剂那东西说白了不过是透支精神和体力,吃完了副作用很大,眼前这缸原液效果更好,不知道会不会副作用更大?
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状况,没有任何不适,反倒是那种舒服的感觉越发明显。她不敢掉以轻心,盘坐在地,始终保持着运功的状态,以防不测。
这一行功,就又来了一个惊喜。
自她穿过来摔下悬崖,身上就多少受了些伤,后来又数次与人争斗,特别是前些时日在山沟中与雷光头等群匪大战,又伤了脏腑,虽然经过调理已经痊愈,但那些伤患造成的影响却并未完全消除,隐伤仍是不少,就像一颗颗炸弹一样,被埋在身体经脉各处,说不定累积到什么程度就突然爆发了。
她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可是自己所练内功由前世得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灵气充足,已经让她修炼内功速度快了许多,但也仅此而已了,至于专门的疗伤心法,那是一句也没有的。
而这种内伤,又不是普通郎中能治的。所以她只能先挺着,寻思着有机会去找更好的医生看一看。
现在看来,似乎不用找医生也有希望治愈了。因为就在她的导引中,原本有几处真气运行滞涩的地方,竟在慢慢变得流畅。这种情况,她只能往刚喝进去的绿色原液上去想。
有了这个判断,她干脆盛了满满一碗,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嗯,不说这种对身体治愈的功效,单是这种喝一口唇齿留香的口味,也足够把它打造成一款高端饮料了。
事实上这也正是她最初的计划。如果说罐头只是她准备的开胃菜,那白糖也不过是个过渡产品,而这酵素,才是她给自己留的杀手锏。
若是这绿色原液最后能证实保健功能更强大,那这把锏的威力可是提升了十倍都不止。如果真是这样,后面有些安排计划也需要改一改了,否则自己还不被有些人生吞了啊!
“灵蕖,四舅妈来了,说有事和你商量。”黑兰在门外轻声报告,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轻轻收功,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把缸盖盖上,理了理有些皱了的衣衫,推门走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酵素原液的关系,这次被打扰她竟没有觉得闹心,一脸淡然的出现在黑兰面前。
“你姥姥和你三舅两口子,关家那娘俩儿都跟着来了。”黑兰知道佟金兰一家在叶灵蕖心里的地位,便也跟着一起叫舅妈,至于老容佟氏等人,得不到她的认可,便都以人物关系来表述了。
叶灵蕖脚步微微一顿:“黑姐,你说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为什么总有些人没记性呢?是不是我还是太温和了?”
“妹子,以老姐的经历来看,问题不是出在你的身上,是有些人就和小鸡子似的,记吃不记打,一心想着捞好处,想当然地以为别人得到的好处都得分他们一份。说白了,仍然不过是人心不足而已。”黑兰的经历丰富且坎坷,能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可是人心不足蛇是会吞象的啊。”叶灵蕖感叹了一句,想起小时候读过的民间故事,那个原本只要一小片蛇心就能救了家人性命的人,非贪心地把刀插向大蛇的半个心脏,终究害得自己落个被吞吃的下场。
黑兰不知道她在转着这些念头,有些无奈,又有些了然地道:“有些人已经被贪婪蒙住了双眼,可能当自己是象,却从未当别人是大蛇,所以才有胆子三番两次找上门来。”
农村的院子,即便是两进,也没多大,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门口。
这次老容佟氏和容关氏等人罕见地没有往前挤,都站到了佟金兰的身后,显然是达成共识,让她做出头鸟了。
容香草一边扶着老容佟氏,一边不放心自己娘,身子往前探着,随时准备冲过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