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 船厂风波(1 / 1)江门唐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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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位于三江交汇之处,造船业与种植业格外繁荣。贺氏企业名下的产业——三江船厂是江城造船业的龙头企业,那产业原来是祝家的,只是祝家破产了,贺相思便一举收购了三江船厂的所有股份,一举跃为大股东,成了如今三江船厂的实际操盘人。

贺相思前脚刚到船厂,徐司令等人后脚便到了。房殊拥簇在徐司令身边,宫以墨在他挤落了一位。贺相思好整以暇的看着那群人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伴着那么一只大老虎,从前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人,此刻竟都耀武扬威起来了。

贺相思朝徐司令走过去:“徐司令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委实不该啊。”

徐司令笑道:“徐某一介粗人,哪里敢跟贺总您计较啊。”

三言两语,火药味很浓。

贺相思微微一笑,伸手以请,示意走进。房殊在旁和稀泥,言语中巧妙的维护了贺相思和徐司令的关系。船厂多是壮年男子在工作,机器哐哐啷啷的响,当下重工业都绑在外商手上,三江船厂是稀少的国产产业之一,徐司令从里间走过,脑海中回想那年海战的场面……

房殊很会察言观色,当下开口道:“终有一天,我国也会有外国人的坚船利炮的,流过血的伤口终究会成为荣耀的过往。”

贺相思不禁多看了他几眼,房殊感知到她的眼神,回首抱以一笑。贺相思颔首以对,看着他,贺相思总会想起方氏,那个被逼着跳楼自戕的可怜女人,还有房家栋那可怜巴巴的脸,他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是那个可怜孩子的父亲。

一直贯穿在一系列悲剧之中,却从未出现过的男人。她如此想着。

宫以墨陪着徐司令往前走,了解的越多,他越佩服那个女人;了解的越多,才知道,她将是他的劲敌,他很难赢她。

他终于知道祝临风为何会痴迷上她了。漂亮的女人不少,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更不少;聪明漂亮又机智冷静的女人真是少之又少,他想,船厂交到这样的女人手中,并不亏。

徐司令走完一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笑着对贺相思说:“不愧是江南鼎鼎大名的贺家,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贺相思说一句不敢当。怎料徐司令双手摩擦一阵,顺势坐到沙发上,气都不带喘一口的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们贺家家大业大,实业救国的口号也喊了许多年了,既然如此,老夫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这个船厂——归我了。”

一话落,如千斤石起。

在场众人,一大半都在说着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宫以墨心沉了沉,进船厂参观是他的提议,徐司令要得到船厂,也是他希望的,可事情真走到这一步了,他竟没觉得开心。

房殊看着贺相思。

其他人也在看着贺相思。

看着这个跟徐司令作对这么多次的女人,这次还能怎么跟他作对?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僵局,但只要自己不在僵局中,那这便是个难得的热闹。没有人会不喜欢看热闹,所有人都在等,等贺相思倒霉,或者是等徐司令一枪毙了她。

还没等贺相思开口,她身边的助理道:“这船厂主要造的是普通渔船,客船,不能军用的,司令你纵使把船厂收了,也没什么用的。”

徐司令拍着沙发背:“你怎知我把他收了,会没有作用。”

到底是从人血骷髅里爬出来的人,开口说的话都带着杀性。普通人根本不敢与之正面对视,助理不敢再与之对话了。

在场的人将视线投到贺相思身上。

贺相思笑道:“当年八国联军入侵圆明园时,也是这样的气派。”

徐司令一滞,空气都沉重起来了。贺相思直视着徐司令道:“当今时局,外头有人要杀我们,内里也有人要杀我们,就这样内外交困的局面,还谈什么实业兴邦,救国存种?”

砰——他猛地站了起来。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徐司令一个耳光干净利落的刮在她面上。她被打翻在地,发髻磕到茶几上,满头乌发散乱下来,房殊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贺相思扶着茶几站起来,她的嘴角处有血线流出来。宫以墨以为她会哭,会害怕的发抖。没料到,她只是轻轻的将血丝擦掉,然后说一句:“不好意思,失礼了。劳烦各位等我一下,我去个洗手间,一会就回来。”

她的发髻散了下来,脸上还有指痕的印记。她礼貌而端庄的笑着从所有人面前经过,开门进洗手间时,她的眼泪滑了下来。

镜子里的她看到了她的脆弱。

流过泪后,她对着镜子梳头,洗脸,化妆描口红。她能崩溃的时间很短,她必须要马上出去。

洗手间外,宫以墨在等着她。

他以为她会失魂落魄地出来,却是没有,她只是失仪了一阵子,瞬间又很快变成当初的贺相思了。他看着她说:“你一个女人,做男人的事做什么。好好的相夫教子不就可以了吗?”

贺相思笑了笑:“没有人说过,做生意只能是男人的事情。”

宫以墨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想了很久只能说:“如果当初你肯让贺家帮一把祝临风,如果当初你不一心要跟他离婚,也许你现在就不会这么难了。”

贺相思看着他,她向来不善言辞。面对这种擅长舌灿莲花的人,她说不过,只能颔首以对。

擦肩而过时,宫以墨拽住她的胳膊,恳切道:“只要你在姓徐的要船厂之前,将股份书转让给我,我便能帮你保住它。你愿意吗?”

贺相思看着宫以墨:“姓徐的,能从我手里抢走的东西,同样能同你手中抢走。若是我护不住的东西,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比我强?说一千道一万,你不过是宫家的一个私生子而已,若宫家嫡子还活着,你有资格披这身人皮吗?”

“宫家二少爷。”

她将那个二字咬的特别重,重到似要将宫以墨的灵魂咬下一块大大的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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