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贺相思夜不能寐
贺相思苍白着脸离开了白云飞的家。郭南枝站在阳台上眺望,待见得她的车子远远驶离自己跟前时,她才放下心来。转过头对上的却是白云飞一脸深沉的表情,她说:“云飞……”
白云飞不说话,转身走了。
他们这对夫妻的相处很是冷淡,她低着头开始想,这样的夫妻方式是不是正确的。她们真的能成为夫妻吗?她这么想着。
这么久以来,白云飞一直待在他的书房里,很少出来。他们从未同床共枕过。
汽车慢慢开到江边,贺相思摇下车窗,冷峭的江风将她吹醒了些许,她脑海里一直在回印着白云飞的话,她开始害怕苏州那群人,她不知道对于那件事他们了解了多少,贺南星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调查她吗?
她低着头,凝视着自己手心上的掌纹,她的手很小,掌纹却乱七八糟胡乱纵横,算命的说,这样的命注定孤苦。眼泪慢慢的滑了下来,郭崇见到了:“贺总,您这是怎么了。”
贺相思喃喃的说了句没事。
当晚贺相思枯坐到天明。
当初让她成为贺相思的是那群人,现在戳穿她的也是那群人,苏州那群尼姑,阴毒的很啊。她在心里这样想。
翌日,贺相思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班。
才到洋行,便见得贺南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阅文件,她拎着手提包站在那里看他。贺南星抬头时,见她在那里,笑道:“嘿嘿,五妹妹,爸爸说让我多向你学习学习,所以我就借你批阅过的文件看看,没事吧。”
贺相思笑道:“没事。”
话落,有人抬了新的办公桌椅进办公室来。贺南星跳起来指挥着他们摆放,那套办公桌椅就放在贺相思对面,很明显从此以后贺南星跟贺相思是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办公的。
贺南星边指挥着人摆放,边说:“妹妹,你不介意吧。”
贺相思笑道:“不介意。”
“我要向你多多学习,以后好为我们的父亲大人打江山。”
贺相思沉默着。
因为贺南星的加入,贺氏商行的局面似变得有些尴尬。有人在暗地里盘算,贺南星加入贺氏商行大抵是另一种权利分配。办公室里的人,估计是苏州那边有了动作,贺老爷子不想让贺相思掌握岭南的势力。
然而都是些风言风语,没有实际证据。
饷午的时候,房殊走进贺氏商行。贺相思还在批阅文件,房殊让人将一整个羊肉煲送了过来。贺相思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朝她笑笑,微笑颔首,而后视而不见般的走到贺南星的位子:“大忙人,腾个地吃羊肉煲?”
贺南星答应一声,出去将郭崇喊进来,让他将桌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他们要在办公室内吃羊肉煲。郭崇看了看贺相思,见贺相思没有意见,便埋头将文件都搬出去了。
贺南星坐在办公桌的一角,在等羊肉煲熟的间隙,他边吃果子边等着。房殊自顾自的下着汤料:“羊肉煲是江城的一大特色,我身为东道主肯定是要亲自请你尝尝的。”
贺南星边说房殊仗义,边吹着干果。这是江城的另一种特色,陈皮花生,众做周知江城以陈皮出名,是以这陈皮花生更别有一番风味。他边吃边夸:“这花生我吃着真是不错,改天多带些我尝尝。”
房殊笑道:“难得你喜欢,要多少有多少。”
说话间,羊肉煲便滚开了。房殊配好酱料将碗递给贺南星,说着,羊肉需滚烫鲜嫩着吃最好。贺南星半信半疑,吃过几块后,觉得好吃,便大开食指吃的都停不下来了。
房殊的眼神总会有意无意的落在贺相思身上,他在等等她抬头一下,或者是出一句话,可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贺相思自顾自的低着头,宛若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贺南星见状,高声道:“五妹妹,要不要尝尝这羊肉煲啊,我记得你还未吃午餐呢。听人说羊肉最是滋补,女子食用最好了。”
贺相思头也不抬,蹙眉道:“我自有安排,哥哥先吃吧。”
贺南星朝着房殊耸耸肩,意思是,你也听到了,是她自己不肯配合的,我不是没有帮你。房殊没有说话,笑了笑继续跟贺南星大吃特吃。贺南星吃了一阵子,见碟都差不多空了,连忙用筷子夹住他的筷子,低声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去搭讪?”
房殊笑道:“你妹妹不领情,我何苦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
他这句话的调子起的高了些,分明是故意拿来恶心贺相思的。正当这时,有人敲响了门。二人抬头望去,见孟尝君拿来食盒进来,一走进来,他便疑惑道:“贺姑娘是在用饭吗?那今日的餐要退了吗?”
贺相思这才从堆叠如小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来:“还没吃,你进来吧。”
孟尝君拎着食盒走进去,贺相思移步到餐桌上。孟尝君将今日新炒的菜一个个端出来,他温声的报着菜名:“红烧肉,酸溜土豆丝,还有一个乌鸡汤,再加一碗白米饭。贺姑娘看看今日的饭菜可合胃口?”
贺相思微笑的说句很不错,多谢。
贺南星和房殊都呆了,贺南星呆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贺相思有这样温柔舒服的笑容,他差不多跟她一起长大,每次见贺相思她都是板着一张小脸在读书。房殊呆是因为他也没有见过贺相思有这么随和的时候,之前每一次看见,贺相思对他都是礼貌到生疏的那种态度。
房殊想,原来她不是不会笑,她只是不会对自己这么笑。这一瞬间,他突然妒忌起了面前这个小子来。他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当下,他搁下筷子,走到孟尝君面前:“在下房殊,不知阁下贵姓?”
“免贵姓孟,名尝君。”
孟尝君有礼貌的施了一礼。房殊垂首瞄了一眼贺相思的饭菜:“这饭菜不错,不知是在哪家酒楼的手笔呢?改天在下也好去尝尝。”
“见笑了,这不是什么酒楼。是我自己做的。”孟尝君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