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一脸鄙夷,她道:“那暗器有毒。”
肖焕看了看被寒玉包扎好的伤口,说:“没有,我把暗器的时候,仔细看了。对了,我还把暗器带回来了。”说着,肖焕就拿出那枚太阳花形的暗器给寒玉。
“你看,没有毒。”
寒玉看了那枚暗器,心道他这师兄的脑子果真是有问题,时好时坏的。又看了看肖焕的剑,想着怕是那脑子都用来学功夫了吧!
这样想着,寒玉便有些担心肖焕了。她听说那林家的姑娘天资聪颖,十岁便跟在林家家主身边学习做生意。照着肖焕这脑子,怕是真的会被退婚啊!
思及至此,便觉得有必要修书一封,同那林家小姐联络下感情。肖焕在寒玉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寒玉给他叫了饭菜,他虽左手能用剑,却不能用筷子。于是,寒玉就给他喂饭,肖焕见一直冷淡如冰的师妹要照顾自己,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连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肖焕吃完饭,还想拉着寒玉闲聊,被寒玉赶回房间。寒玉这几天没有睡好,肖焕一走,她沾了床就睡着了。
在山里的某一个庄子里,一盆冷水泼在梅如故的脸上,没有面具遮挡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白化极看着梅如故说:“肖焕呢?”
梅如故缓慢睁开眼睛,他对着窗户,看到外面的太阳已经红彤彤的,便知此时已经是傍晚了。他眯着眼睛打量周围的一切,看到眼前的人是白化极时,立马起身跪在地上说:“是属下办事不力,让肖焕跑了,请大人责罚。”
白化极看着梅如故苍白的脸,这张脸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了,自从梅如故跟着他,就一直带面具,他都忘了梅如故长什么样子。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美如冠的时候是他刚到芝兰,那时梅如故是梅家的庶子,生母又是梅府丫鬟。他父亲喝多了酒才睡了他生母,后来让她生母成了妾室,便不闻不问。他爹有三四个儿子,最宠爱的还是长子,所以即便是他娘亲生了他,在梅府的待遇也没有好多少。那些个下人本就是见风使舵的主,她生母又是个软性子,日子过的十分艰难,朝不保夕。
白化极看到梅如故的时候,梅如故八岁,个子很小,很瘦弱,面黄肌瘦的,正被一群孩子堵在墙角里打。白化极见他被欺负也不还手,觉得他着实可怜。
白化极吓退那一群孩子,问梅如故被打为什么不还手,梅如故说那些人是梅府的,都是他的兄弟,如果他还手了,他们会去找他娘亲的麻烦。
但梅如故没有想到他的忍受并没有换来他和他娘亲平静的生活,在一个午后,他娘亲被逼的跳井自杀。
梅如故找到了白化极求他把自己带走,白化极本不愿意。他帮梅如故平了他娘亲的冤屈,却并不想收留梅如故。一则他不认为自己能够照顾好一个孩子,二来于理于法都不合适。
但梅如故一直跪在他的房外,他收了他。只是,这事除了他们二人便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白化极在京城待过,利用自己那一点微弱的人脉关系把梅如故送去军营里。
十年后,梅如故回到了芝兰,戴上了面具,成为他最得力最信任的下属。
白化极说:“你的面具是他摘的?”
梅如故低着头说:“是。”
“你知道,这次你失手了,我也无力保你。”
梅如故沉默,他不怕死,他的命本就是梅如故救得,但他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属下知晓。”
“你好自为之吧!”白化极说完就出了小屋,一会儿就有人端着酒进了小屋。
另一间房里,一袭黑衣的左使坐在上方,桌上放着半杯茶。
白化极行礼说:“肖焕已经逃走了,那两个女的也出了郭府。此三人现在正在小镇的客栈里。”
左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条,说:“这是郡主的密信。她说那件东西就在郭府里。”
白化极道:“现在已经知道宝物的下落,那三人留着迟早是个麻烦,不如趁机机会把他们除去,以免夜长梦多。”
左使道:“你有把握?”
白化极道:“定能成事。”
“那就去办吧!”
白化极出了屋,让人取了笔墨写了一张纸条,那人吹了一声哨音,便有一个灰色的鸽子飞来,白化极把信放进鸽子脚上的信筒,把鸽子放了。
太阳还有些许残红,但山林里骤然狂风大作,树影摇曳,白化极站在院里,风吹的他的衣摆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