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点了点头,“你们没意见么?”
“没有。”二人连忙点头。
我看着手里的长刀,这是件黄阶极品法宝,近距离搏斗威力很大,不过若是法力远程御使,威力甚至还不如黄阶中品法宝,并不合我用,单远和张子婴也不适用。就算在虚灵门中,体修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类法宝就算拿到坊市摆摊,估计也不好卖出去,这也是单远张子婴放弃血色长刀的原因吧。
单远和张子婴已经开始分起了剩下的仙物,张子婴拿了大头,单远不仅没有半分不乐意,反而颇为欢喜地捧着一堆灵石递给她。我的目光从二人身上移开,向义庄走了过去。
“接着。”
刚踏出一步,身后响起单远的声音,“林师兄,嗜血唤灵阵的玉简和引阵牌给你。”
我转过身,往空中一抓,接住来物。
义庄被战斗的灵力波及,已经毁得不成样子,三具血尸躺在原先的空地上,头颅皆被仙剑斩下,张子婴大发了神威,看来对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颇为厌恶,否则也不至于下手如此之重。
我在废墟中找到了剩下的七个灯笼,战斗虽然激烈,这些灯笼都是品阶不错的法器,都还完好无损。
然后照着玉简的指引,走到废墟中的三个不同位置,在地底取出三个阵盘,到了现在,嗜血唤灵阵的阵旗和阵盘就全部到手,只是被我毁掉了一个阵旗,没法激活使用,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复。
......
城外的动静实大,战斗刚停歇不久,就有一队兵士过来,起初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见到路上躺着的百余具干尸,脸上纷纷露出惊恐之色。若不是领头的中年大汉厉声呵斥,立刻就要做鸟兽散。
中年大汉远远看了几眼,独自跑了过来,他看到被绿藤缚住的余淮州几人,“这……”嘴里想说什么,话到嘴中却止住了。
“拜见仙人。”他向我们跪了下来。
“哦,我见过你,你是守门的将军。”张子婴手上正把玩着刚到手的一件法宝,法宝飞在半空,绕在她头顶转来转去。
中年大汉人虽跪在地上,脑袋半抬着,看着张子婴头顶的法宝,神色变了几变。
“仙子好记性。”他立刻赔笑道。
“你起来吧。”我手里生出轻风将他托起来,说道:“正好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你善后。”
中年大汉毫不迟疑道:“但凭仙师吩咐。”
我点了点头,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想了想,向他交代起来,“驿城命案已经调查清楚,始作俑者是一名邪修,现在已经伏诛。知府余淮州和地上这几个是邪修的帮凶,也被我们拿下。此邪修和余淮州我们要带回仙门复命,剩下的三人交给你,审判也好,杀了为驿城百姓报仇也罢,由官府定。”
中年大汉朝地上扫了几眼,目露凶光道:“没想到余知府竟是邪修的帮凶,仙师放心,我一定将他们的罪状公之于众,他们害死了如此多驿城百姓,定然饶不过他们。”
余淮州一直面如死灰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两个随从听了中年大汉的话,吓得求饶起来。
大汉脸上怒容一现,走过去,几脚将二人踢得惨叫连连。
“驿城怎么出了你们这种狗杂种。”大汉呸了一声道。
我只在一旁冷眼旁观,大汉满脸正气,看来并非他们同伙。
“早间随余淮州来义庄的百姓已经惨遭邪修毒手,你们选个好地方将这些人埋了……”
“是!”中年大汉应声点头。
……
青州的首府名为福云城,占地比起姜国最大的那些城市虽然有些不如,繁华程度却首屈一指。
在姜国其他城镇,很少看到修仙者身影,就算是虚灵门所在的云州,首府飞鸢城也很少修仙者出没。
但福云城却不一样,这里生活着许多修仙者,当然碍于姜国修仙界的规定,大都只是暗地里活动,并不参与凡俗间的争斗。
听说在福云城中,有专门贩卖仙物的坊市,不过最声名远播的还不是这。在城里某些不起眼的角落,还藏着许多秘店,不少在姜国其他地方难得一见的仙物材料,竟偶尔会在秘店中出现。
一次两次倒是不足为奇,次数一多,秘店的名声便慢慢传了出来,甚至远在虚灵山脉,从未来过青州的修士也听闻过福云城秘店的传闻。就比如我!
我们三人压着张宏和余淮州登上张子婴的轻羽舟,我的打算是立刻返回虚灵门,但张子婴说此行出来做任务,原本以为至少得在驿城花上一两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查明真相完成了任务。她好不容易才来青州,无论如何也要游历一二,便提议一行人转道前往福云城。
我早听说过福云城的与众不同,心里也是颇感兴趣,想了想就同意了她的提议。
到了福云城,立刻被眼前的繁华所惊住。还不是因为人流密集,各种店子一间挨着一间。城中的屋子大都修建得颇为富丽堂皇,有些牌匾竟是鎏金的,远远看过去就能感觉到一股奢靡之气传来。身处其中,更是让人生出几分“原来凡俗间也有如此景象”之感。
我出身在大槐村,小时候不说,就算拜入虚灵门,也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凡俗城市,眼花缭乱之际,多少有一些感叹。
修仙者的生活其实颇为紧簇,无论黑夜白天都要思考修行之事,对大部分修仙者而言都是如此。
但我在福云城看到的凡人却大不一样,他们脸上大都没有半点紧张之色,还未到黄昏,街道上的行人已经有许多,脸上也多是悠哉悠哉之色。这一点与大槐村的村民都不一样。
我心想,修仙者常说的凡俗间的烟火气,并非真的烧火做饭的烟火气,而是这种悠哉悠哉的神情吧。
虚灵门在福云城有一个据点,张子婴不知从哪弄到这个据点的信息,摸出一个玉简看了看,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带我们过去,而是把玉简扔给了我。
“喂,前面带路。”张子婴有些理所当然说道。
我想起她有些路痴,也不计较,接过玉简便查看起来。
“这边……”玉简里记载得很详细,我率先走出我们藏身的小巷子,沿着主道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