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头笑了下:“大娘子又来试探老汉,你放心,凡是出货,足金足两,标记独一无二,绝不马虎,每一个小件都能追踪到出自谁人之手。”
付梓衣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凑到跟前小声的说:“不是试探你,我是真的需要与先前那顶一模一样的。”
“什么?!”严总头站起来,吹胡子瞪眼,“大娘子开什么玩笑,以后生意不做了?!”
付梓衣赶紧拉着他坐下,小声说到:“何至于这么严重?严总头就偷偷的做这一件,就你知我知,别人都不知道,不会影响什么的。”
老头不依不饶的又挺着站起来,扯着嗓门喊到:“大娘子糊涂了?!你才十六,怎么还不如我这个老头脑子清楚?我们所出的东西,哪一件不是珍品,哪一件不是家传的宝贝?!既然做出来世人就都看的见,什么你知我知?!再说了,你前面左规矩又规矩,时不时的就来抽看检验,因为这个打了多少人的饭碗,如今你来自毁招牌,让我造我自己的假?!老汉不干!大不了我再去捶甲胄的铁片子去,不跟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丫头片子过家家!!!”
付梓衣被严总头喷一脸唾沫星子,周围工匠都停下手中的活儿,差异的围观。
她只得啪啪的拍起了手:“好!好!不愧是我添妆成囍的名匠师,大家记住!添妆成囍的之所以这么贵,这么多人愿意赏脸给饭,就是因为你们严以律己,严守规矩,精工细作!大家干的不错。今日每人多发一日的工钱。”
严总头目瞪口呆,颤颤悠悠的问:“试探我的?……对不住对不住,大娘子你演的也太真了。”
付梓衣一脸正经,拍了拍严总头的肩膀:“好好,我先走了,你忙吧。”
付梓衣颓废的走到院中的水井旁,对随侍的婢女红红说:“打水洗脸……成亲才两天,怎么感觉过的比一个月都辛苦?这都是什么事?”
付梓衣没办法只能回到家中。不停地在赵瑾瑜身边转悠,想找机会反悔。
赵瑾瑜被晃的看不进书,移了视线思索了一会儿,问:“是什么事这么难开口?”
付梓衣舒了一口气,摆出她平时与人谈生意的架势,沉稳的坐到赵瑾瑜旁边,开口道:“夫君,喜冠的事,怪我当时财迷心窍。如今我深受其苦,若是早知如此,我万不会如此做。所以请你相信,我确实是真心想补救。可是……现实不允许。一来,冠卖给了苏州老板,他已经出城回去了。茫茫人海,我不可能在路上追回来。二来,若是我跑到苏州要回来,我既没有新冠去替,又没有说的出口的理由。对于辛苦来返的陈老板来说,我就是强人所难,砸自己招牌……所以,请夫君忘了这回事吧。”
赵瑾瑜听完,半天不说话,表情有些愁苦,将手中的书页来回倒腾。
付梓衣有些不悦:“说到底这只是一件东西,你为何如此在意?道家不是讲究不以外物自扰?吉利不吉利的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