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梓衣看的气急,直想剁了那人的手,抓起旁边桌上割炙肉的刀子就冲了上去。
刚冲到边上,就眼见那人平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到柱子上,整个屋子都震了震,落下几缕灰尘。
众人“哇~”的一声感叹。
付梓衣举着刀子愣在那里,缓缓回头。
只见赵瑾瑜闲闲的收回手掌,看着她,似认识又似不认识,一句话都没说,仰头喝了一口,微微晃了晃往外走。
“倒是没人能欺负的了你哈。”付梓衣心情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干笑两声自语道。
酒肆的掌事命人将掉在地上不停呕吐的壮汉抬走。指着晕倒的家僮一脸歉意的对付梓衣说:“大娘子,实在对不住,我这就命人将赵郎君和贵府的家僮安全的送回去。
付梓衣冷着脸:“不必了,我有车,劳烦掌事帮忙将家僮抬到车上,我带的都是女子,不方便。”
“是是是……”
付梓衣转身去追赵瑾瑜,边走边四处打量,果然在角落里发现摇着折扇,闲闲看戏的寿王。
于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寿王阴着脸,无动于衷。
在酒肆门口追到赵瑾瑜,繁翠早已命人将马车停到了门口。
付梓衣对刚才的画面心有余悸,怕他一掌再把自己拍飞,不敢轻易上去拉他的胳膊。于是拦在他的身前,小心的问:“夫君,我是付梓衣,你还认得我么?”
赵瑾瑜看了她一会儿,偏过头冷哼了一声。
付梓衣看着他傲娇的下巴,顿时觉得好笑,试探着去搀他的胳膊,被他轻轻的甩开,袍袖好看的晃了晃。再搀,再被甩开。两人就这样站在在酒肆门口玩了半天。
付梓衣失笑:“夫君,你喝醉了,咱们回家吧。”
“谁跟你一家?我要回道观,潜心修行。”
“……那我送你回道观好不好?”
赵瑾瑜迷茫了会儿,乖乖的上了车。
付梓衣心想,真好哄。
还是得看着他,万一被人哄走了怎么办?
“去自家老院。”付梓衣嘱咐道。
老院是付梓衣成亲前给自己置办的住处,她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付家。实际那里才算是她真正的家。
马车上,赵瑾瑜规规矩矩的坐着喝酒,付梓衣在旁边看着。
酒喝完了,赵瑾瑜摇了摇空瓶,双手将瓶子远远的推到座位旁边摆正。马车摇晃,他认真的抓着瓶子摆了好久才松手。随即坐直了身体,惺忪着眼:
“还有酒吗?”
“有,到地方给你。”付梓衣托着下巴,笑着说:“要不是怕你醉死,我愿意一直看你喝……美色加纯真,简直是致命毒药啊。”
到了地方,院子里的婢子家僮开门迎接,站了一排:“大娘子万福。”
付梓衣虚搀着赵瑾瑜的手臂进门,生怕他走不稳。
看着他们的样子,婢子和家僮在旁偷笑,小声的交头接耳。
繁翠斥骂:“才几天不见,越发的没规矩了。还不见过主君。”
众人皆行礼:“见过主君。”
赵瑾瑜还是有些糊涂,晕晕乎乎地四处打量。
一个胆大的婢子开口道:“大娘子,主君真好看。”
众人一阵哄笑,付梓衣笑着骂她:“嘴贫,难道我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
又是一阵哄笑。
繁翠也是无奈,温和的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去两个男丁,将主君的家僮从马车上抬下来,他晕过去了。安置在偏房,派两个人好生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