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赵瑾瑜乖顺的答到。
“都是我害了你……那个付梓衣,咱休了她!”李沙坨哭了起来,四十多岁的人了,脸上褶子多的,眼泪都顺不下来。
赵瑾瑜抬着下巴,斜睨着他:“哦~~你果然是因为那一年300万钱将我卖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是赵瑾瑜小时候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后来倒成了他调侃赵瑾瑜时的必备金句。
赵瑾瑜已经很多年没这么说过了。此时故意这样,只是想让他轻松一点。
李沙坨知道,但是他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更是心疼后怕。抱着赵瑾瑜哭的更狠了。
赵瑾瑜无力的动了两下。假装埋怨道:
“大师兄,你又来,你不知道我不喜欢被人抱吗?”
李沙坨又将他抱的紧了些。
下雪了,赵瑾瑜又丢了些功法,有些耐不住冷,李沙坨给他找了厚披风罩上。
来的时候潇潇洒洒,回去的时候这副鬼样子。
他不愿意,可是没办法,真的感觉很冷。
他此时觉得自己像个四处透风的筛子。
“你在这吧,我看着你我还放心一点。”李沙坨在门口跟他说。
“我回来是尽孝的,老在道观呆着是怎么回事。再说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轻举妄动了,这次吃了亏,知道怕了。”
“你知道怕个鬼。你若是真知道怕就好了。”
赵瑾瑜笑了笑了:“真的,我还是怕死的,你放心。”
李沙坨看着他犹豫了下,说道:“不能休了付梓衣吗?我看那个娇娇对你挺好的。焐不暖的石头,你还焐她干嘛?”
刚说到这,一辆马车停在道观门口,王娇娇从车里出来。
“二郎,我看下雪了,我来接你。别骑马了,坐车吧。”
两人都愣怔了一下。
赵瑾瑜确实需要坐车。
他刚受了伤,王娇娇来的这样及时,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她不是付梓衣。
赵瑾瑜往远处搜寻了一眼,失望的收回目光。
对李沙坨说:“大师兄你又不懂,总是瞎给什么建议……我难道缺人对我好吗?”
李沙坨抱着拂尘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哼了一声。
赵瑾瑜上了车与王娇娇对面而坐。
“二郎,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王娇娇关心的看着他,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
赵瑾瑜抬手挡她。
王娇娇顿了一下,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
“娇娇妹妹,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哥哥。”
“可是我喜欢叫你二郎……我如今是你的人,我很开心。”王娇娇笑的很满足。
赵瑾瑜皱了下眉:“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不明白,无论你做什么都没用的。”
王娇娇执着的说:“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你怎么知道没有用?”
赵瑾瑜苦恼的用手肘支在车窗上,撑着头,半阖着眼,喃喃地说道:“我就是知道没有用……正因为知道没有用,才会这么伤心……”
王娇娇咀嚼着他的这句话,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赵瑾瑜伤了神,他阖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王娇娇多少年都没有机会,这么安静的,不被打扰的看着他。
她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看着他的手,他睡不安稳睫毛抖动的样子。
她喜悦地整个人都轻微的颤抖起来,她想做坐到他的旁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是她不敢,她怕他不喜。
自从小时候第一次明白他其实不喜欢人碰的时候,她就没再缠着他硬拉硬扯了,生怕他厌恶自己。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克制自己安静有礼的看着,不管内心多喜欢。
她期盼着,梦想有一天,他主动的向她伸出手,而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她坚信这一天总会有的……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