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突然困惑了,先前他一心的就只想在家好好的结婚生子,很多时候他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想过很远的以后。
可是付梓衣今天问他的一些话,点醒了他。
得证大道,天地至理?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就从师父的讲述来看,师祖得证大道之后就飞升天外了,还留下了那么沉重的遗训。
万一……只是万一,如果有一天他有幸参通大道,他会怎么做?
大概率也会飞升。
即便他不飞升,有一点肯定的是,修道有成之人,寿命要比常人长一点。
师父已经200多岁了。
付梓衣她不知道,她会如何想?
他该怎么办?……他要好好想一想。
添妆成囍的金铺门前人来人往,一个十三四岁,衣衫褴褛的少年背着破布包袱走了进来,警惕的看了看店里的人,挨着墙角,挤到柜台前。
周围的女客都捂着鼻子嫌弃的避开他。
少年使劲对着那些人翻了翻白眼。
繁翠对着客人们歉意的笑了笑,迎了上去。
她以为这又是哪里来的难民,听说他们付家有施粥的惯例,便阴差阳错的挤到互市区的店铺来了。
繁翠将他拉到外面:“孩子,这里没有粥,施粥是在永平坊的坊间外头。”
少年怒道:“你当谁是讨饭的?”
繁翠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不是便不是,小小年纪怎的这么凶,那你来干嘛的?”
“我来卖金器。”少年拍了拍包袱,布料闷声作响,并没有金属的清脆。
繁翠伸手:“打开来我看看。”
少年怒道:“你没看见这么大件?在门外看?若是被人看见,诬陷是我偷的,抢走了怎么办?”
繁翠审视着他,虽然有些不信他的话,但是也想不出对添妆成囍有什么坏处。
“那你跟我来……”繁翠引着他进了后面的内室。
“好了,你打开来看看。”
少年将包袱放在地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俱是裹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最里面的是一套绸缎圆领袍。
繁翠一惊,圆领袍里面裹的竟然是一顶喜冠。
繁翠拿到手里,狐疑的看了那少年一眼,他满脸的尘土,面黄肌瘦,头发凌乱,手掌有磨破的伤口,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她随即在关耳处,鞘翅处皆用手摸了摸,仔细看了看。
召来随侍在旁边的伙计,对他说:“去把喜冠的出货册子找出来,今年的。”
“是。”伙计闻令而去。
少年紧张地看着她:“什么意思?你们收个金器,还要什么单子吗?莫不是看我年纪小?派暗号下套,想抢我的东西?!”
说着就从繁翠的手里将喜冠抢了过来,卷着包袱想往外跑。
“拦住他!”繁翠低喝。
两个伙计闻讯堵了门口,那少年猴子似的左突右进,最后被伙计按在了地上。
“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少年龇着牙红了眼睛,像饿狼一般喊到。
繁翠冷哼一声:“你心虚什么?若真是你的,我添妆成囍自然按照规矩来收,半点也不会亏了你的钱。可若是你抢来偷来的,就别怪我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