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快到午时。
杨辰把大灰兔从竹笼里放出来,也不怕它乱跑,二人已建立足够的亲密度。
拿起竹笼,往家里走去。
推开院子的篱笆,就听到院内杨母和翻修屋子的木匠老张叔在那边谈话。
老张叔,就是那晚在村口守夜的。
当听到他们的谈话,杨辰有点嘴角抽搐。
这便是爱八卦的村民吗?
“杨嫂,那晚辰娃子带回家的是谁啊?咋那么俊,不会是辰娃子的相好吧。”
老张叔砌了一早的土墙了,丢下工具,擦了擦汗,拿起大碗水一饮而尽。
“怎么会呢,人家只是个路过借宿的。”
杨氏忘了谁也不会忘了那个富家女,那日一见简直惊为天人。
老张叔擦了,嘿嘿一笑:“您可别谦虚了,怪不得辰娃子看不村里的姑娘,相亲都相亲到隔壁村了。”
杨氏撇了撇嘴,她夫家姓杨,曾经的国姓,她也曾跟辰儿的父亲有头有脸过。
那村里的女娃子能叫姑娘吗?
叫村姑都差不多,她看着都瘆得慌。
老张叔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和杨辰眼界高,压低声音:
“李村长家女儿喜欢辰娃子,丑是丑了点,可是家底子厚,村长可是陇西李氏旁支出身,下放到咱们银耳村,以后说不定能归族谱,归了族谱,能读书,有官做。何必天天山打猎,做我们这样的贱活。”
“你看你这座土屋瓦房,全都是辰娃累死累活搞出来的。人家还在被窝睡觉,你家孩子就已经山了。”
“那个绝对不行,辰儿打光棍也不能要,那女的满脸麻子!”
杨氏仿佛竖起刺的刺猬,不过随即犹豫了,幽幽叹了口气。
穷人的无奈。
老张叔也与她感同身受,安慰道:“那晚那姑娘挺俊,只论相貌,也就辰娃子配得她。说不定她家招婿,辰娃子入赘她们家也行。”
杨氏点了点头,神情遗憾:“唉,辰儿性格刚硬,才不会考虑入赘,前些日子便拒绝了一个。”
杨辰从屋后面走了过来咳嗽一声,朝着老张叔道:
“张叔好,这两天麻烦您勒!”
“哪里的话呢,还多亏你照顾张叔的生意,不过你放心这砌墙手艺,我敢说第一,银耳村没人敢说第二!”
老张叔看到眼前刚毅的少年,面露同情。
本来挺俊的小伙由于家底子薄,娶不到好媳妇,而感到遗憾。
老张肚子饿了,就先回家吃个饭再来干活。
杨辰也扶着杨氏进柴房吃饭。
用饭时,杨氏时不时打听那晚的姑娘,显然被老张刺激到了。
“儿啊,我说那姑娘长得真俊。”
杨辰:......
“这都十几天了,她怎么不来看你了。”
杨辰:.......
“是不是嫌我们家太寒酸了。”
杨辰......
“娘对不起你......”
看到杨氏为了自己找媳妇,担忧到连饭都吃不下,杨辰把碗猛地拍到饭桌终于忍不住了,怒道:
“娘,你放心,等儿子厉害了,给你找个公主当儿媳妇!”
杨氏闻言大喜,还真信了,不过公主可不能拿来乱开玩笑。
“儿啊你可别乱说,你日后找个镇的姑娘,性子要好,长得白白净净,如果家里有点小钱最好,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娘,我也是这么想的,找谁也别找公主,找个富家女就行了。
......
银耳村很小,不过一百来户。
杨辰因为长得很俊,是村里的风云人物,不过他经常相亲还挑三拣四,拒绝了多家姑娘,被许多家议论。
杨辰要求高,已经人尽皆知。
前几天,隔壁镇有个小财主找杨辰,女儿也过得去,最后杨辰愿意娶,表示不愿意入赘,这事自然吹了。
所以......现在连媒婆都不想给他牵线了。
村里的都是老实人没有恶意,不过嘴巴挺碎的。
“要求这么高,还以为是贵公子啊,挑三拣四。”
“村里的姑娘都是老实人,哪里像镇的姑娘,不守妇德......更别说城里人。”
“有本事去长安城找啊,那里姑娘好看,不过看哪一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一个猎户。”
“人家爱打光棍,随他得意,你们嘴那么碎干啥?”
然而这一天下午银耳村轰动了。
一匹枣红马踏进了银耳村,奇怪的是马背的女子似乎穿了平民百姓的布衣,但仍掩盖不住那天生丽质。
枣红马,这可是价值百贯的宝马,亦是身份象征。
她身后跟着一名女扮男装的侍从,穿着平凡,但气势不凡。
这名富家女到处再问杨辰家住何处,自然有村民给她引路。
难道又是附近的土豪财主来找杨辰入赘的?!
村民告诉她,入赘人家杨辰不愿意,你们还是走吧。
“入赘?非也,我是来找杨兄蹭饭的。”
长乐哈哈大笑,顺着村民所指方向而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