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痛的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说她已经好了,没事了,不用再扎针了,可是话到嘴边她就是说不出口
只能拼命的摇头,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抗拒
然并卵
又是狠狠一针扎进肉里,姜柔下子承受不住痛苦,两眼一翻真的要晕过去了,可是君慕檀却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别晕,你要是晕了这针法就算是废了,不过也没关系,我还有套九九八十一针的针法,可以在你的脚趾上实施。”
这话一出,原本都要晕过去的姜柔心里猛的一颤,硬是挺了过来,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再看向君慕檀的时候眼中是满满的恐惧,她觉得这个表面上温柔似春风的男人就是个恶魔
他,笑着
却让自己心生恐惧
像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终于,四十九针扎完了
姜柔半条命也丢了
两个手的食指直接被扎的稀巴烂,敷上上好的药膏用纱布包上以后就躺在床上跟只死猪一样,眼神早已空洞,像个破布娃娃任由丫鬟摆布
住,她是住下了
只是第二天一早,恢复了一点体力的姜柔主动付了五千两房费,带着一众家仆着急忙慌的从钟甜甜还有一千两诊费,就搬走了
那样子就像是这里有什么瘟疫一样,也在没有用痴迷的眼神看过君慕檀,反而一反常态的避着他,甚至都不敢再和他对视
临走时钟甜甜还打趣到
“怎么不多住两天啊?你那手…就不用我家阿檀再给你看看了?”
一提到手,姜柔身体就猛的抖了一下,疯狂的摇着头,直接话都不说一头钻进轿子里,垂下来的帘子遮挡住外界的视线
姜柔猛然松了一口气
终于逃脱这个牢笼一般可怕的地方
君慕檀,是她不能觊觎的人
此次回去后,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而在她走后,钟甜甜陷入了沉思
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
那只箭,到底是谁射的
没错,从昨天姜柔来的那一刻钟甜甜就知道,那次那只差点要了她命的箭不可能是姜柔派人射的
但,如果不是她,还会有谁呢
这点她始终都想不通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不是还有正事没办呢吗,换好衣服就带着木槿和金金一起去了同德镇,准备把风霁月欠她的钱给取出来
带上木槿是因为钟甜甜她不会驾马车,而金金……也是死乞白赖的要跟着出去,说是钟甜甜欠她的
“你还欠我礼物没给呢,现在你有钱了,总该还我了吧?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出去,镇上多好玩啊,有好多好吃的好多好玩的,反正肯定比在家里要有趣的多!”
钟甜甜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终究还是带她去了
她们一走,家里就只剩下君慕檀和风霁月了
气氛,几乎是瞬间就变了
“我这样留下来,你就不好奇吗。”
风霁月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目光冷冽,嗓音沙哑而清冷
在院中侍弄药材的君慕檀手中动作停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中的不爽一闪而过掩饰的很好
“哦?你有什么目的,我听不明白。”
他明白
他当然明白
因为钟甜甜
几乎是从他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那寒冷凌厉的如鹰一般的目光想把刀子一样射向他们,只是钟甜甜当时背对着他,所以她才没看到
君慕檀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风霁月所有的中二还有不着调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而那中二小白的模样,全都是在他看到钟甜甜的那一刻起,装出来的,君慕檀没有错过他看到钟甜甜第一眼时眼底闪过的那抹饶有兴致的精光
那样的眼神,他很不喜欢
仿佛,钟甜甜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一般
即使他看到了自己和钟甜甜那样的亲昵,明摆着的情投意合,他依旧装的十分认真,把地主家的傻儿子特性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样做的效果也很好
因为钟甜甜她真的信了
但无论他装的多么中二无邪,多么不着调又好笑
装的就是装的,装的再好也掩饰不住他内心偶有的阴狠
他原本就是个手段果决十分狠辣的一个人
那天风霁月倒在院子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君慕檀就知道
这是个饱含肃杀之气的男人
除夕那天夜里,大家都睡着以后,他出去勘察过了,在封神山的山脚下有五具尸体,尸体上的伤痕十分干脆利落,刀刀都是刁钻狠毒又致命的地方
由此可以看出,出手的人,修为性格必然不凡!
再随着打斗痕迹寻去,陆陆续续发现了接近二十个黑衣人的尸体,全都和山脚下那五具尸体一样,死的干净利落
这二十个人都是死士
因为在他们的后槽牙里装的都是毒药,一旦有人被俘虏随即就会咬破毒囊自尽而亡
一个人,能单挑将近二十个人,而且还能逃出生天
不可不谓是个高手,虽然风霁月他倒在院子里的时候很狼狈,但是,能被培养成死士的杀手修为又能有多弱?
君慕檀自己可以做到面对二十个死士能够安全逃脱,但不能保证毫发无伤
可是他现在修为已经恢复到了圣元巅峰,不是寻常人能比的,而风霁月能做到这些就代表着,他至少有神元巅峰的实力甚至是圣元初阶
他才多大?似乎比钟甜甜还要小些,在这灵气灵力都不充沛的下界,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当真称得上天才二字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让他接近钟甜甜的
风霁月那侵略性的眼神和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很不舒服,他君慕檀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被他人觊觎!
风霁月见君慕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轻声嗤笑了一声,转身就要进屋,就听见君慕檀温润的声音夹杂着清晨的寒意
“什么时候走。”
他脚步顿了一下,咧了一个嗜血有些戏谑的笑容
“你猜?”
随即就进了屋,狠狠地伸了个懒腰,丝毫不见因为伸懒腰扯开伤口的痛苦,反而轻松的如常人一般,一点都不像一个重伤之人
或许,他本身就不怕痛苦
或者说,更多的是……享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