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蔡久亮所说,现在整个蔡家的权利核心,以及冥府东方分部的势力,都尽数掌握在蔡久司的手中。
而他这个人,为人谨慎,心思毒辣,绝不可能轻易露出任何破绽,好让我们有机可趁。
可如今这形势,我们即便是没有机会,也得硬着头皮创造机会上才行。
因此,我提议,先在阳间设下陷阱,以我和两灭作为诱饵,再由蔡久亮这个卧底哄骗蔡久司只身前来,再一举将他拿下
“不行。”我话还没说完,涂子青便黑着脸打断了我,“白白你可别忘了,只要蔡久司手里有弑神术,别说是他一整个人过来了,就算他只来个手,我们也打不过。”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瞬间便回忆起了那天的景象,冷不丁地就是一个哆嗦。
“咳咳咳,你们倒也不必如此紧张”蔡久亮先是做作地咳嗽了几声,才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蔡久司并没有习会弑神术。”
我扭过头去,神情复杂地瞟了他一眼,对着他极不信任地说道:“我现在倒是有些怀疑你是个双面间谍了。我和小道士虽然比起你们蔡家人来,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但也不是傻子啊。
蔡久司若是不会弑神术,他哪里会是九七大人的对手?”
涂子青闻言,立马出声附和道:“对对若是没有弑神术,那王八蛋哪里会是我和钱九七的对手?”
这家伙,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想着,我便和蔡久亮一块,直直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日打败我们的,并不是弑神术,而是一张附着着弑神咒术的大网。”蔡久亮一边比划着,一边认真地讲解道,“那张网,是我家族之重宝,一直藏在族内,不曾动用。”
这么想来,那日,我们似乎,确实是被一张网所束,而并未亲眼看见蔡久司施法。
“那你的意思是这网,蔡久司带不出来?”
蔡久亮闻言,坚定地点了点头,道:“那网本就是为保家族基业安全的底牌,蔡久司上次擅用已是惹得族内长者不快,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再将它轻易带出来了。
再说了,那弑神网原本就是他专门拿来对付钱九七的,如今钱九七都不在了,对付我们几个,他才不屑用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蔡久亮这一番话下来,我竟只听进去一句,“如今钱九七都不在了”,心里顿时便觉得堵得慌。
涂子青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只见他缓缓地向我靠近了一步,俯下身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出言安慰道:“白白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把钱九七找回来的。”
“小白,那个我”
“好了,我没事。”我见着蔡久亮那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心中不免觉得有些酸涩。
除了我,也唯有和九七大人搭档多年的蔡久亮,能够一眼识破了假钱九七的身份了。
如今九七大人失踪了,想来,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对了,假钱九七的模样
想到这儿,我忽地精神一振,忙一把抓住蔡久亮的袖子,急切地问道:“蔡久亮,你见到的九七大人是什么样的?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蔡久亮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懵了,过了许久,才一脸莫名其妙地开口答道:“钱九七又不是西方人,头发自然是黑色的啊。”
果然,就只有我记忆里的九七大人是不一样的。
究竟,是他们错了,还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唉?你这话就说得很有问题了。”涂子青不太愉悦地撇了撇嘴,对着蔡久亮接着说道,“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东方人就只能是黑发吗?”
蔡久亮闻言,先是指了指涂子青那一头墨黑的发丝,接着又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糟乱的黑发,最后还不忘带上了我,才语气戏谑地对着涂子青说道:“那不然,你觉得呢?”
“哼,肯定还有东方人不是黑对了!”说到这儿,涂子青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眼睛一亮,颇为兴奋地开口道,“我记得,那无恶海的主人,转轮王大人,不就是棕金色的头发嘛。”
“你说什么?”我当即便难以置信地望向了他。
先前梦中那荒诞的情景,仿佛又再一次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是哪儿?”
“无恶海。”
“那你又是谁?”
“无恶海的主人。”
这样想来,梦中的那人,似乎也是一头棕金色的发丝。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九七大人,是同冥府阴司签订了契约的阴差,又怎么会和无恶海的主人扯上关系?
等等那假钱九七给我看的契约上头的照片,也不是我记忆里的九七大人啊。
难道说,现在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钱九七?
“白白,白白”涂子青见我脸色煞白,不发一言,只得焦急地一声声呼唤着我。
我猛然回过神来,拉着他的手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转轮王大人是金发的?他的真身可不是我们这种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我先前不是说我涂家祖先是被转轮王大人误杀的吗?族内将那故事绘制了出来,代代相传,以为告诫等等,白白你的意思是”
看着涂子青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便明白他显然是想起了那日我说的话。
“白白,我不过是举个例子而已,长着金发的东方人多了去了,钱九七和转轮王大人”
“我知道,我没有那么想。”我毫不犹豫地便打断了他的话。
若是没有我那个梦,没有梦中那个称自己是无恶海主人的神秘人,我哪怕是脑子坏了,都不可能将钱九七和转轮王大人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这个可怕的念头便是止不住地往我的脑子里钻。
而一旁的蔡久亮,此刻则真真切切就是一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自从被你哥伤了以后,记忆好像出了些问题。”
“哦,是这样。”蔡久亮敷衍地应了我一句,眼睛里却是满满地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
我现在可完全没工夫给他解释这个事情,当即便给了涂子青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帮我糊弄过去。
涂子青得了我的暗示,立马便心领神会,对着蔡久亮,万分认真地问道:“你的那个妹妹,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