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体不明显的僵硬,握住她的肩膀,与她四目相对“什么?”
墨瑶平静如一潭死水,静静默默的道“我想,我们可能真的到此为止了。”
他不顾男人越来越难看和复杂的脸色,如是说“我还会在你身边,你想见就见,你想睡就睡,可是有一天,我们迟早会分崩离析,你迟早,还是会结婚的。”
这种错觉,强烈到让她精神一顿恍惚。
她和顾西沉,早就到此为止了。
顾西沉盯着女人的脸,他想,语言的刀子有时候比钢铁做的韧还要锋利上许多。
不见血,不见骨,就疼痛得让人骨肉分离的痛楚。
但是稍微冷静一下,那些痛已经不见了。
他们,早就过了歇斯底里崩溃和痛苦的时候了。
“我让你走,你敢走吗?”顾西沉放开女人,短发下的脸突兀有些阴柔妖冶。
墨瑶眨了眨眼睛,眼眶湿润,却没有眼泪,像是终于知道了什么,又像是一直知道不敢承认,现在终于肯面对现实的颓然“西沉,你原来真不爱我了。”
他真不爱她了。
哪怕他表现出来对她的占有欲,哪怕他还时不时的对她温柔呵护,可是驱使这一切的已经不是爱了。
他懂,又不懂,都在欺骗自己。
都只是混沌过往的爱恋和仇恨。
顾西沉沉着脸,许久没有说话。
病房里又陷进了恒久的沉默。
直到,男人突然咳嗽了起来,伸出手抵住自己的嘴,似乎在强行忍耐,不让咳嗽声溢出来。
墨瑶看了过去,淡静的道“这里就是医院,生病就去看医生吃药。”
细细想来,从她回国到现在,她都进了多少次医院了。
顾西沉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坐着,像一座山一样。
墨瑶也懒得理他了,躺下来就开始睡觉。
墨瑶一个月连续住了两次院。
顾母是信佛,或者有些迷信的。
墨瑶出院的时候,她当即赶来碧园,美名其曰照顾墨瑶。
“多穿点,外面冷。”顾母嘱咐道。
初秋天气,实则凉爽。
墨瑶穿了一身便利的运动服,顾母还想让她套个外套。
“阿姨,可以了。”墨瑶失笑。
顾母也不好强硬在说什么,但帮她带了一件外套出门。
“阿姨,我们会不会出来得太早了?”墨瑶和顾母出门,天刚蒙蒙亮,路上孤寂无人。
“不早,到寺庙的时候天就亮了,再说供奉香火,越早越有诚意,佛祖才会保佑你们。”坐上车,顾母拿毯子给墨瑶盖上。
墨瑶有一瞬间的柔软,却不会再感动。
顾母在愧疚的补偿,她只能接受。
“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顾母怜爱的道。
墨瑶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今早起来太早了,顾西沉都没有起床。
轿车一路颠簸,墨瑶在半梦半醒间终于到了目的地。
“瑶瑶,到了。”顾母说,打开湿纸巾给墨瑶。
墨瑶说了句谢谢,擦了脸之后就跟顾母下车了。
康宁寺是安陆市历史最源远流长的寺庙,每天供奉的人都是络绎不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