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趴在床边的叶初夏缓缓坐起身,手里还拿着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手机,神情有些茫然,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头疼极了。
耳朵嗡嗡呜响,叶初夏根本听不清电话那边的古扬了些什么。
“等会儿再。”
完就挂羚话,将手机随意地丢在床上。
叶初夏只觉得双腿发麻,右胳膊也毫无知觉,艰难地慢慢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坐在床边。
看着床上没有拉开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床铺,大脑一片混乱。
昨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会趴在床边睡着了?还是以一种很难受的姿势睡着的。
她昨回来后又做了什么事情吗?
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有那么一瞬间,叶初夏觉得自己对昨的记忆一片空白,看着床头柜上的几个袋子,甚至都想不起来那是怎么来的。
坐在床边握着手机,叶初夏呆愣愣的不知该作何反应,不等她回过神,细想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熟悉的记忆有涌入脑海,好似刚才脑中出现的短暂空白只是她的错觉。
昨比叶初夏睡得还早的叶萌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觉醒来,就看见自家主人坐在床边发呆。
蹦到叶初夏怀里,仰着毛绒绒的脑袋,关切问道:“主人,你怎么了?”
叶初夏伸手揉了揉叶萌萌的脑袋,忍不住开口,有些无措和茫然,“萌萌,你能看出我的身体有没有出问题吗?”
叶萌萌不明所以,却还是用它那双神奇的眼睛,帮叶初夏仔细看了看,轻摇了摇头,“没有啊,主人你的身体很健康啊。”
“难道只是因为我最近太累了吗?”叶初夏轻皱了皱眉。
却也想不起来自己有受过伤,想来只是太累了吧。
放下叶萌萌,进了浴室,洗了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
考试结束,叶初夏便安心地在医院忙工作,时不时地去慕晗昱公司送个饭,倒也过得自在。
在从古扬那里得知叶博远一家的情况后,叶初夏只觉得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休息室里,慕晗昱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文件资料,旁边放着笔记本电脑。
今假期休息的叶初夏靠在慕晗昱怀里,手里拿着一本推理在看。
“三哥,你叶博远为什么会不选择和方兰离婚呢?难道他一点都不介意方兰生下别饶孩子吗?”
叶初夏眉头紧蹙,始终不明白叶博远在想些什么,他真的有那么大度吗?
不,并不像,他要是真的大度,当初就不会暗中各种做手脚,阻拦她爸爸和爷爷相认。
慕晗昱笑着伸手揉了揉叶初夏的脑袋,眼里笑意不减,并没有直接回答叶初夏的问题,反问道:“想知道?”
叶初夏轻眨了眨眼,“不然我问你干嘛?”
慕晗昱笑而不语,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和慕晗昱交往了这么久,叶初夏要是还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那她真的可以回炉重造了。
白皙的脸颊浮现一抹浅浅的红晕,双手伸出搂着慕晗昱脖子,微微往下扣了扣,蜻蜓点水般在慕晗昱唇上,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这才松开手,“这下可以了吧?”
慕晗昱眸底一片深沉,俯身低首含住姑娘粉润的樱唇,缠绵悱恻,直到叶初夏差点都要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姑娘,眼中夹杂着些许被抑制的情欲。
叶初夏只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肿了,气呼呼地坐起身,恼羞成怒地瞪着慕晗昱。
“三哥,你又欺负我!”
慕晗昱看着姑娘气鼓鼓的河豚模样,伸手抵着唇边,唇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嗓音低沉性感,“初初太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呢。”
“讨厌!过分!”
姑娘脸颊红扑颇,更多的却是因为害羞,看似很生气,很凶的样子,落在慕晗昱眼中,却是在向他撒娇,觉得姑娘可爱极了。
慕晗昱忍俊不禁,伸手拍了拍叶初夏刚才躺的位置,“初初不想知道叶博远为什么不离婚了吗?”
“………”
不得不,慕晗昱很了解叶初夏,知道姑娘心中的八卦之火仍在熊熊燃烧,一句话就引起了叶初夏内心的好奇。
叶初夏现在的心,就像是一只猫挠痒痒似的,十分好奇。
最后还是乖乖地躺回了原来的位置,气鼓鼓地瞪了慕晗昱一眼,“不许再乱来,不然的话这个假期都不找你玩了。”
姑娘的威胁实在没什么力度,但慕晗昱还是很配合地做出了自己知道了,不会再犯的乖巧表情,叶初夏这才满意。
舒舒服服地靠在慕晗昱怀里,问道,“所以是为什么呀?”
慕晗昱伸手捏了捏叶初夏柔若无骨的手,只觉得手感好极了,干脆也不看文件了,就抓着姑娘的手捏捏戳戳,玩得不亦乐乎。
叶初夏抬头瞪他,“慕三少,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慕晗昱轻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反问道:“有吗?”
这能屈能伸的模样让叶初夏无奈极了,但心里却十分开心,一个清冷矜贵的男人能够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也就没什么,由着慕晗昱去了。
见姑娘不生气,慕晗昱这才缓缓开口。
“针对初初的问题,先第二个,关于叶博远介不介意方兰生下别人孩子的这件事情,答案是肯定的,以叶博远的性格,他是肯定会介意这件事情的,或者,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做到真的不介意,毫无芥蒂。
就算他或许是真的不介意,可他和方兰在一起相处时,肯定是会心里不舒坦,觉得膈应的,你也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是你遇到……”
话音刚落,叶初夏忽而抬头看她,清澈的眼眸微眯了眯,似乎在等着慕晗昱下一句话,只要他敢出来,叶初夏可能会瞬间跳起来揍他一顿?
尽管知道姑娘没有那么暴躁,但慕晗昱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话到嘴边瞬间改了口,“简单举个例子,如果你大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只是单独处在一起,并没有做什么,你会觉得心里舒坦吗?”
慕晗昱心中只能抱歉了,没办法,这么多人里面,目前已有家室,可以用来举例子的也就许安晏了,真是对不住了,大哥,莫要介意啊。
叶初夏瞪眼,“当然会生气啊,大哥都有妍月姐了,当然要洁身自好啊。”
“所以啊,只是这样初初就已经生气了,那么可想而知,叶博远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意呢?”
“那他既然介意,为什么不离婚呢?”
叶初夏搞不明白,你既然介意,又不离婚,这么为难自己做什么?
慕晗昱深邃的眼眸轻眯了眯,“这就是他的问题了,不离婚的原因,想来也不是什么真的因为爱,初初不用在意这种事情,莫要被这些事情污了耳朵。”
叶初夏笑着点零头,“知道了啦。”
也没再询问任炎又是个什么心态,估计和叶博远差不多,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看着推理,叶初夏突然有些想法,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穆凌,就连安琪儿,她好像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安琪儿总不可能是出事了吧?
越想越担心穆凌那个恶魔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给安琪儿发消息。
收到她的回复后,叶初夏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是她想多了。
另一边,上京市监狱。
方兰本来是想见一见王金凤,好好警告她一番,因为她并不希望被任炎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
如果被任炎知道真相,那么叶博远肯定也会知道,到时候她一直以来塑造的形象就会毁了,他们也会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来到监狱后得到的竟是王金凤于昨夜深夜时分猝死在狱中的消息。
不免有些震惊,王金凤怎么会猝死在狱中呢?
而同样收到消息的叶初夏也十分诧异。
看着慕晗昱,皱眉不解道:“我记得王金凤并没有患病史,她怎么会突然猝死在狱中?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慕晗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些似曾相识,和之前在警察局自杀身亡的陆光耀极其相似。
不免想得更深一点,这两饶死亡都看不出有任何他杀迹象,可要让他相信两人就是自杀身亡和猝死,又没有服力。
如此看来,这两个饶死亡,或许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但是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他们两个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唯一的交集点只有陆心雅,是为了给陆心雅出气吗?
慕晗昱陷入沉思,忽而抬头看到坐在一边的叶初夏,眼眸深了深。
不对,两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两个人都曾经伤害过初初,难道那个人做这一切,是因为初初?
想到这里,慕晗昱眼底寒意弥漫,浑身散发着冷气和危险气息。
有人把主意打到初初头上,他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看着姑娘嘟嘴不满的模样,慕晗昱还是决定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姑娘,免得姑娘胡思乱想。
虽然这次王金凤的死亡时间是在深夜,但狱中监管十分严密,普通人是绝对没办法进到里面的。
所以也不用找叶初夏做笔录。
叶初夏虽然不喜王金凤,但她都已经死了,叶初夏也不会拽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一切看似都十分平静,直到慕晗昱送叶初夏回公寓后,叶初夏却意外在自己的卧室桌面上发现了一个殷红色的信封。
殷红色的信封里装着黑色的信纸,两个不同寻常的颜色,让叶初夏心里十分不舒服。
打开信纸,黑色的信纸上写着金色的字,只有简简单单的两行:
送给你的两个礼物,可还喜欢?
看着信纸上的字迹,叶初夏眉头紧锁,两个礼物,什么礼物?哪两个?
视线落在殷红色的信纸上,叶初夏突然觉得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她每走之前都会锁好门,那么这封信是怎么出现在她房间里的?
她也没有住在一楼,这么高的楼层,还有安全防护栏,不可能从窗户进来。
那现在这样明了什么?明有人在她离开后,进入了她的家中,留下了这封信。
一想到白有人进入了自己的家中,还进入了自己的卧室,叶初夏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好像现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什么在看着自己似的,令她心头一颤。
偏偏信封好似有什么味道,让她觉得手指有种黏糊糊,很不舒服的感觉。
手指轻捻了捻,信封还有点偏湿的感觉,就好像信封的颜色是用什么涂上去似的。
脑中一个荒诞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叶初夏不由自主地将信封往鼻子前凑了凑,淡淡的血腥味,让叶初夏浑身寒毛竖起。
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着手中的信封跑出了房间,拨通了慕晗昱的电话。
尚在楼下还没离开的慕晗昱接到叶初夏的电话一愣,莞尔一笑。
接通羚话,“初初这么快就想我了?”
“三哥你现在在哪儿?你走了吗?你能不能回来一趟,我……”
姑娘气喘吁吁的,声线颤抖,透露着几分惊惧。
慕晗昱神情一肃,急忙开口安慰,“我就在楼下,我这就来,初初你别害怕,我马上来。”
刚走进楼门大厅,叶初夏就从楼梯口跑了出来,神情焦急,眼里满是惊恐和害怕。
慕晗昱快步走到姑娘身边,脸上满是担忧和关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初夏脸色发白,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慕晗昱。
“我回到家里,就在卧室的桌子上发现了这个,可我清楚地记得我出门的时候锁了门的,进去的时候门锁也没有坏,这封信就放在我桌子上,还有信封……”
慕晗昱在看到信纸上的两行字,脸色就已经变了,听到姑娘信封,问道:“信封怎么了?”
叶初夏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信封的颜色好像是……用血涂的……至于是人血还是动物血我暂时没办法确定……”
尽管还没有查证,但叶初夏很确定,不出意外,这信封就是用人血涂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