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个月就要去京城了?”姜聆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意外。
何伟明也是突然听他起这个,不解地道:“现在才九月初,春闱是在来年三月,从庆安到京城,路上一个月绰绰有余,怎么这么急着赶去京城?你过了年再去时间上也是完全足够的啊!”
“先生给我联系了京城那边的书院,让我提前过去跟着里面的夫子也学习一段时间,而且还给我牵线联系了邹敏邹大人,他极有可能是明年春闱的主考官,让我过去先认认脸。”
对于这些算得上是秘密的,一般读书人碍于脸面都不会轻易出来的消息,崔珺却是半点介怀都没有,直接就了出来。
而且看他那样子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好像他的这两件事对他来都只是些很平常的事一样,殊不知这两件不管那件出去都能引起下读书饶疯狂嫉妒羡慕的情绪了。
“先生也了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又要担心水土不服之类的问题,所以还是建议他提前一段时间过去,也算是好生适应一下,免得考场上出什么意外。”一旁的褚襄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不过相较于崔珺面上的淡然,他面上的失落之色更浓,实话他也想跟着崔珺一起赶赴京城,可是谁让他当年秋闱的时候出了那样的一个幺蛾子,害得他不能与崔珺是同一届了呢?
“你们先生考虑的也挺周到的。”姜聆听到这里,点头表示了赞同。
褚襄撇撇嘴,不过倒也没有再什么,毕竟这事的确是为了崔珺着想的。
他看看姜聆,又看看崔珺,眼珠子一转,然后笑着对姜聆道:“姜大姑娘,你看赴京赶考这样大的事情,我们先生又给崔谪仙放了几回家探亲的嫁,你要不要抽个时间陪咱们崔谪仙出去走走,顺便祈祈福保佑他金榜题名之类的?”
“祈福要是管用的话,你当年还会因为拉肚子而错失考试?”姜聆听了这话,不由斜睨了他一眼,道。
一言就被戳中帘年的伤心事,褚襄是哑口无言,嘴巴张了许久都不出个什么来,最后还是为了面子嘀咕了一声道:“姜姑娘,人在江湖,话哪能这么戳人心窝子呢?”
姜聆听后冷笑一声,也没有再继续搭理他,而是转头对崔珺道:“祈福我就不陪你去祈福了,到时候我送你个礼物吧,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那珺就在这里先多谢姜大姑娘了。”崔珺听后面上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容,然后朝着姜聆拱了拱了手,旁边的褚襄听后不由在心里撇了撇嘴,暗道真是出息!
姜聆摇摇头,又想起帘初他与自己的那些话,然后又继续道:“你到时候只管安心赶考,不用担心崔老郎中,崔老郎中对我们家有恩,我们会好生照顾他的,如果他想的话我可以把他接到县城来,让他在码头那里开个医馆。”
“爷爷他自由惯了,怕是不会想着去开医馆。”崔珺着抬头对上姜聆的眼睛,一双眸子被点点绽开的笑容盈满,然后蔓延开来,点亮了他整个脸庞,“姜大姑娘还记得珺当初与你过的话,珺心中甚是欣喜,不管他日高中与否,珺都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崔珺到这里,眸光依旧温柔,但是眸中的光却是带上了几分炽热,姜聆下意识地就撇开了头,因为她感觉自己在他那目光的包围下,心跳不可抑制的乱了节奏。
周围的气氛也渐渐地变得暧昧下来,褚襄瞧着却甚是满意,刚要拉着不甘不愿的何伟明离开,好给他们二人留一个谈心情的环境,谁知道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很快就将这暧昧的气氛给打破了,那是姜聘在大声叫着姐姐的声音。
褚襄特意瞄了眼姜聆,就见她刚刚还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此时已经恢复成了自然,再看她对面的崔珺,眸中的笑意淡了些许,眼底还残留着些许的遗。
见此,他不由瞪了兴冲冲跑过来的毁了这气氛的姜聘一眼,然后郁闷的偏开了头。
被突然瞪了一眼的姜聘感到很是莫名其妙,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不解地问他瞪自己做什么,问完后在注意到姜聆以及崔珺的坐姿时,眼眸顿时一亮,紧接着摸摸鼻子有些讪讪地、带着几分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我破坏了什么气氛了?”
“你知道就好啊!”褚襄似是为了报复般,伸手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直把她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给揉成了一个鸡窝才收手。
心虚气短的姜聘对于他的这番“恶斜也没有底气发表指责,只瞪了他一眼然后双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想把发丝给捋顺些,而后才又指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试探性地问道:“那要不我先回去,姐姐你和崔大哥继续?”
“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姜聆没有接她这话茬,而是直接问道。
见她并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姜聘也是长松了口气,道:“没有,就是回来后听娘随大哥为了保护你受了伤,我过来看看姐姐你。”完她还四处张望了一番,像是在寻人。
“我没事,他被烫了。”姜聆注意到她的动作后又加了一句,“你随大哥先回去了,不在这。”
“哦。”姜聘悻悻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看了眼她对面的崔珺,心想,姐姐你跟崔大哥坐的这么近,随大哥肯定看不下去了啊,然而他又不能什么,可不就只有提前走了么,不然岂不是在折磨自己?
“丫头,你过来就是为了问随安?”褚襄没想到这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居然就这样被这冒失的丫头给破坏了,心中觉得无奈极了,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为崔珺感叹了两句,你你好不容易打算了,结果却半路被人给搅了,这还真是一波三折呢,想想这也是够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