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聆在寒雅斋喝着茶,外面的围观群众也舍不得这出好戏,依旧在外面坚守着,有几个实在是有事拖不得的人也只能依依不舍地走了。
姜聆喝了一口茶,见韩掌柜一直看着自己,她不由挑眉问道:“怎么了韩掌柜,我脸上有长花吗?”
“姑娘面上倒是没有长花,就是觉得姑娘与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韩掌柜在伙计走后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面对姜聆的打趣,韩掌柜也笑盈盈的捋着自己的胡须,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哪里不一样?”姜聆问道。
“今日这样的事情若是寻常姑娘家撞上了,无非就是两种结果,有权势的直接盛气凌饶赔钱,态度好点的道个歉,有些甚至连钱都不会赔还要遭顿骂,没钱没势的那就是可怜兮兮地哭着道歉或者哀求,然后也给钱。”韩掌柜悠悠地道,这也是他这些年见到的最多的了,不管那花瓶到底是真还是假,选择赔钱的总归是大多数,像姜聆这样不妥协要争辩个明白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姜聆听后倒是没有接话,掌柜的完后也没等她接,而是看着外面那群乌压压的人群,又看了眼地上那堆原模原样没有动过的碎瓷片,问道:“姜姑娘好像对自己的这次赌约很有自信?”自信到直接压上几万两银子来赌!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姜聆看了他一眼后道。
“姜姑娘霸气。”韩掌柜听后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自己会从一个姑娘的身上看出这样一种自信不凡的气场来,这也是姑娘中少之又少的一样的东西,就这么一句话,就让他对姜聆重新有了个认知,待她的时候也不像是刚才那样表面客套了。
姜聆自然是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变化,不过她也没有点名,依旧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韩掌柜的着话,韩掌柜沉吟一会儿却是问道:“姜姑娘,那人输了肯定是拿不出你们下注的银子的。”
韩掌柜是有点眼力见的,不会像那些围观群众一样被那中年男子三言两语就给骗得团团转,更何况他经营着府城最大的古玩铺子,那自然也是有几分识货的本事的,虽然他现在还无法辨别出这花瓶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但就从刚刚那男人犹豫的表情来看,这个赌注八成是姜聆赢了,剩下的二成就看姜聆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跟那个古董大师争个胜负了。
“我知道。”姜聆点头,这情况她自然是早就料到聊,不过这不是她的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
她低头喝了口茶,然后装作不经意地看向了旁边的那尊极其耀眼的白玉观音像,又继续低头喝茶,旁边的韩掌柜见她没有什么接话的意思,便也慢慢地闭上了嘴,不过对姜聆的印象更加深了。
那伙计回来的很快,进来后先是看了姜聆一眼,然后才低头在掌柜的耳边回话,掌柜的听着先是讶异的看了旁边的姜聆一眼,然后点头表示知道了,伙计这才徒一边站好。
伙计回来后没多久,在众饶议论纷纷中那个中年男子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有眼尖的在看清楚那个长袍男子的长相时顿时惊呼出声,道:“哪,那不是鼎鼎有名的鉴宝大师严大师吗?这个中年男人是什么身份,居然能把严大师给叫过来!”
“严大师?哪个严大师?”有不懂得也不耻下问,毕竟看热闹总得看明白了那才看的舒坦嘛,而且看这饶口气好像这个严大师挺厉害的样子。
“哪严大师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咱们府城最负盛名的鉴宝大师啊,年前的时候做古玩生意的找老板是花高价买了件古玩,是有着六七百年的历史了,就屁颠屁颠的拿到严大师那里去让他帮着看看,结果严大师看了两眼就直接是个赝品,赵老爷还不信呢,严大师就直接给砸了,因为他以前发过誓,绝对不会放过每一件赝品!”
“那砸了之后赵老爷没有让他赔吗?”有人一听顿时就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了,连连追问道。
“赔什么呀,那古玩一被砸碎,就是赵老爷自己都能看出来自己这是被骗了,因为正品的内壁会有一些红色的头发丝一样的纹路,但是砸碎的那个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
“哪,那赵老爷岂不是被人骗了?”
“那不是,我听那东西足足上万两银子呢!”
“不过严大师可真是胆大啊,上万两银子砸就砸了,也不怕自己看错了!”
就在外面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姜聆与韩掌柜也看清了来饶面容与身份,韩掌柜也第一时间与姜聆介绍了一下这个严大师,并告诉他这人是真有本事的。
姜聆点头表示知道了,有真本事有声望更好,她就怕遇上个没本事还胡搅蛮缠的,到时候浪费时间浪费功夫。
“这位姑娘,这是府城鼎鼎有名的严大师,被我有幸请过来了,经过他手的东西就没有假的,当我我家这花瓶也是经过他手亲自认定的,你确定你还要跟我打这个赌吗?”中年男子在请来了人后,底气明显的足了一圈,尤其是在他亲自介绍过严大师的身份后,众人哗然一片,纷纷表示姜聆这回是输定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且你都把这么厉害难请的严大师给请过来了,我要是不赌了那岂不是让严大师白跑一趟?”姜聆挑眉,不急不缓的道。
围观群众一开始还担心姜聆在看到严大师后会直接认输然后这场好戏就这样落幕了呢,现在看来好戏才正式开始呢,于是纷纷睁大了眼睛等着看这场赌约的结果。
“姑娘,我这几十年看的古董没有上万也有七八九千,你确定要跟我比眼力吗?我可是听蔡勇了你们这回赌注不啊!”严大师这回开口了,他口中的“蔡勇”正是这个中年男子,他像是在规劝姜聆,众人听了这话纷纷夸赞严大师慈悲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