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因为过于愤怒而说不下去,但是颤抖的身体说明了她此时的情绪起伏有多大。
姜聆见她这样,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角,然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她虽然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却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因为姜志恒只是她名义上的父亲而已!
所以对于姜志恒,她更多的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帮助原来的那个姜聆出气。
“姐姐,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许久,姜聘才平静了情绪,只是小脸上却是写满了疑惑,她是真的奇怪,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像姜志恒这样的人,无情无义!
姜志恒离开家的时候她才五六岁,虽然有些记忆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有一幕至今记忆尤深,那就是他出发去京城那天,整个下河村的人都聚在村口送他,她由她娘何氏牵着从老宅也一直送到了村口,路上姜志恒说了些什么他不太记得了,但有一句是说他一定会回来让她们享福的!
在告别下河村众人时,她也言辞肯定的道:“请诸位父老乡亲放心,我姜志恒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诸位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
当时他的话引得众人均是眉开眼笑,纷纷说下河村有福了,可是当初说的有多好听,现在听起来就只觉得有多讽刺!
“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没有?”姜聆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一样米养百样人,这话你没听过吗?做好自己就好了,除了姜志恒外,你管别人怎么样。”
“姐姐,那你想怎么教训他啊?你不是说他都已经是驸马了吗?”姐妹俩说话间已经到了西园的门口,姜聘停下了脚步,想先问个答案出来才进去。
不过她没有等到答案,倒是等到了何氏从里面把门打开的声音,以及她的疑问,“什么驸马,你们要教训谁?”
何氏也是单纯的疑惑,她从二井巷回来后就一直屋子里待着,估摸着到了姜聆他们回来的时间,想着出来迎迎她们俩才过来,没想到门一打开就听到了这句话,一颗心顿时就提了起来,以为她们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因此就连“驸马”这个词她一时间都没有顾得上多想。
“没什么,就是遇到一个讨厌的人。”没想到自己这话竟然刚好被何氏听到了,姜聘不由一慌,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在确定何氏应该没有听到姐姐刚刚提到的“姜志恒”这三个字后才松了口气,随意地回了她一句,既然姐姐现在还没准备把这事告诉她,那自然也是有姐姐的理由的,自己听着就行了。
“那快进来吧。”何氏听后也没有多想,只招呼两人快进来,又问她们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什么的,白天她也特意多做了些点心留着,不想吃其他的吃些点心也可以。
“娘你也别麻烦了,我吃两块点心就行了,今天已经在火锅店里吃了点饭对付过去了。”姜聘拉住了要去厨房忙活的何氏,连忙道。
“你呀,都跟你说了娘到了饭店去给你送饭,你就是死倔着不肯,三天两头总是这样对付着,对身体不好啊!”何氏听后不由摇了摇头,面上一脸的无奈。
“哎呀娘,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不知道这些吗?而且你有两个女儿,总不能就只给我一个人送不给姐姐送吧?但是我跟姐姐又不在一个方向,你这一来一回的多麻烦啊,而且我在店子里吃饭,虽说是对付着,但也没差到哪里去呀!”姜聘一听她又打算老调重弹了,很是机智的拉上了姜聆,试图打消她的想法。
何氏瞧瞧她,又看看旁边的姜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了,姜聘也跟着松了口气,打算吃两块点心后就赶紧去洗澡,然后回房间睡觉。
只是没想到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就听到旁边姜聆在那里直接开口问何氏,说:“娘,你对何伟明现在是个什么看法?”
姜聘听了这话,一颗心都跟着提起来了,连点心也顾不得吃了,只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希望能够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同样也担心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又说起这个人了?”许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姜志恒了,现在合适这么乍一听,还有些意外。
“有个事想跟你确认一下。”姜聆道,说完后又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何氏面上的笑容淡了许多,好一会儿才道:“我能有什么想法,现在我们跟他已经没有半点瓜葛了,我们的情分早在他背弃我们母女三人的时候就已经断绝了。”
“娘你知道?”姜聘听了她的话,不由嘴快地问道,问完后又瞬间反应过来,掩耳盗铃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懊恼的样子。
“知道什么?”何氏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直接就追问道。
姜聘还想继续隐瞒,但此时已是为时已晚,在求救似的看了姜聆一眼后,然后不得不把刚刚路上姜聆与她说的关于姜志恒的事情都说了。
何氏听后沉默了下来,姜聘则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同时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懊恼,让你嘴快,现在好了吧说漏嘴了吧!
她面上写满了担心,然而何氏在与她对视一眼后却是轻声笑了出来,“知道姜志恒是个无情无用的小人吗?”
这个形容太过于贴切,姜聘下意识地就点头附和了,跟着点了两下头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过何氏还在那里继续说着,她点了两下反应过来后才没再跟着点头了。
让后就又听到何氏用她那柔和的声音道:“不管姜志恒要多无情无义,但终究还是你们的亲生父亲,所以不管如何,像这样直呼他的名字还是不合适的。”
“可我不想叫他爹,叫不出口,他也不配!”一听这话,姜聘顿时就急了么,像姜志恒那样的人,她是打心眼里不喜欢的,更不要说还要她继续喊他“爹”了,她实在是难以叫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