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氏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但是一想到她们带的钱都在姜老太的身上,如果真的把她得罪了后面要是不给她交银子那就麻烦了。于是终究还是硬忍了下来,只是放在杯子里的手此时是握的紧紧的,心里也将这对母女给狠狠地咒了八百遍。
折腾了这么一天,姜老太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后也很快就睡过去了,察觉到两人的呼吸声变缓,小徐氏此时却是睁开了眼睛,黑夜中她的一双眼睛亮的吓人,她轻轻转头,目光落在了旁边姜老太的身上,她知道,她们的银子就被她藏在身上,但她此时不能急,而且她也知道她们的秘密,她们要是敢一直这样对自己,就不要怪她把他们的秘密抖露出去,大不了就是一起死!
姜老太母女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小徐氏也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后面她也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睡眠正酣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在使劲的敲门喊她们起床了。
小徐氏是第一个被吵醒的,但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假装没醒,果然,还没几个呼吸,就听到姜凤满含不耐的声音,“这大早上的叫魂啊叫,你家里死人啦?”
小徐氏听到这个,心里暗自勾起嘴角,说了句“果然”,这大小姐一晚上过去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了,还真以为还是下河村姜家老宅里那个说一不二娇蛮无理的大小姐呢!
外面王氏的声音先是一顿,然后直接就用力地撞开了门,对着房间里被这撞门声吓了一跳的三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人和一个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人道:“赶紧起来,你们不要忘记了你们是因为什么才能留在这里的了,如果自己想找死,大可以有骨气的从这里走出去。”
王氏的声音并不见什么波动,但大概是跟着姜聆久了,也就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姜聆的气势,这样一说倒真是把姜凤给吓得清醒了,她瞪大眼睛坐在床上看着王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旁边的姜老太要比她老沉些,老脸上挂起了一抹笑容,先是让王氏不要生气,然后就说她们很快就过来,不会让她久等的,王氏看了她们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
等她走后,姜老太先骂了一遍在那里慢慢悠悠地穿着衣服的小徐氏,骂她是个死人,穿个衣服都这么慢,不知道早点起来去帮忙,然后又催促她动作快点。
当然她催促小徐氏动作快点不是为了兑现她们答应的条件,而是想着她快点过去多干点活,这样她们就能少干点了,而且有了小徐氏在那边,王氏也不好再过来不停地催她们了。
姜老太的算盘打得很好,小徐氏也不是个傻的,她在穿好衣服后看着还在床上磨磨蹭蹭地姜凤冷笑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等她走后,姜老太才过去轻戳了下姜凤的额头,骂道:“你个死丫头,昨天晚上才跟你说的话你就忘记了,你要是在这样口无遮拦,你以为姜聆那个白眼狼不敢把咱们赶出去?听说现在外头下山的那条路都被堵了,你想想要是被赶出去了你能上哪去!”
“我……”姜凤想说“我看她敢”的,但是一想到昨天自己遭受到的对待,这话卡在嗓子眼那里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只得把身上的衣服恨恨地扔在一旁,然后发泄似地道:“等三哥回来了,我一定要把这事好好告诉三哥听,让他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目无尊长的白眼狼!”
说到这个,姜凤又皱起眉来,问姜老太,“娘,你说三哥为什么不把我们接到府城去呀,如果他一回来就把我们接到府城去了,咱们哪里还要受这样的屈辱啊!早知道我就跟姜松一样去府城找三哥了。”
“好了,你三哥那是自有打算,我们贸然过去坏了他的计划了怎么办?”姜老太一听她这样说顿时就说了她一顿,严令她不许在姜聆她们面前提起姜志恒,姜凤也知道事情轻重,闷闷不乐地点头答应了,慢悠悠地收拾好出去的她们压根就不知道姜聆早就知道姜志恒已经在府城了。
现在是下雨天,要干的活计也没有多少,每日必做的就是煮饭做菜收拾卫生了,就连衣服都因为下雨的缘故不用天天洗,毕竟没有个晾晒的好天气,她们带的衣服也不是很多,洗了没干的话没有衣服可换。
也因此,现在她们三人的伙计相较于姜聆在姜家时所干的活来说,可是少的可怜了,只是人都是不知满足的生物,尤其是姜凤她们几个,更是不知满足,看着盆里的碗筷,她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我要是每天都洗这么多碗那我的手肯定就不能看了,到时候嫁过去人家看到我手变粗了肯定会嘲笑我的,娘,我不要洗碗!”
姜老太也是这样想的,当然自己也不会去洗,于是自然而然的就把这桩差事又交到了才刚刚收拾完桌子的小徐氏身上,“赶紧的,动作麻利点,把这些碗都洗了!”
“凭什么?”小徐氏扔掉手里的抹布,不满地问道。
“就凭你是个当嫂子的,难不成还想要你小姑子来伺候你不成?”姜老太昂着头道,完全忘了这人不仅是她的儿媳妇,还是她的娘家侄女。
一旁的姜凤也是高昂着头看着小徐氏,完全忘记了当初她们狼狈为奸时亲亲密密的呼姐唤妹的模样。
小徐氏不用想都知道如果自己把那些碗都洗了后面会怎么样,那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因此无论如何,这碗都不能洗,就算是洗,也不能这样被逼着洗,不然这样下去,自己就完全成了帮她们干活还讨不到一个好脸色的下人了。
“怎么,还不服气是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你婆婆,婆婆使唤儿媳妇干活,那是天经地义,你要是不乐意,我也给你一纸休书怎么样啊!”都是一丘之貉,姜老太哪里会想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便直接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