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暖阳洒在脸上,良辰慵懒地揉了揉眼睛。说来也怪,明明昨夜还和黑衣人打得激烈,现在怎么就躺在客栈里休息了,这没道理啊!
良辰拍了拍自己的脸,又用力一捏,“喔!”竟是疼的。
再看看自己身上,昨天的伤痕一点影子也找不到。难道,是昨晚做梦了?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也不知是昨天睡得太好还是什么,身体竟舒服得很,她慢慢地走到了窗边。
“美人泪,美人泪,上等的美人泪,客官来一壶......”
“凉香饼,刚出炉的凉香饼......”
窗外的喊声杂得很,不过良辰还是听清了,美人泪乃是梁地的名酒,是到了梁地必喝的美酒,滴滴甘甜,回味幽香,好似美人流下的泪珠般让人着迷。
这么说,她已经到了梁地,可她不是才出发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良辰有些摸不着头脑,也罢,当务之急,应是找到梁王殿下,好解决阿姐和亲的问题。
她也不做任何停留,收拾好东西,便启程赶往梁王府。
***
“景旹,你可看到二姑娘?”
宁离一把抓住刚赶回来的景旹,询问他良辰的行踪。
“未曾。”
景旹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们良辰去找了梁王殿下,简单回答后便离开了。
这让宁离可急坏了,一早醒来便看见良辰留下的字条,“速去就回,不必担忧。”这让宁离怎么能不担心,如今大姑娘把自己关在房里,这二姑娘要是再出什么事儿,那可怎么办呀!
这良辰离开已经五天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宁离急得天天在一旁来回走。
倒是景旹,有些过分的安闲自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照常抚摸着凤凰和麒麟。
“景旹,二姑娘都不见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景旹摸凤凰的手忽然停了一下,但仅仅一下,立马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
“景旹,这二姑娘救你养你的,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报恩呢?”
宁离好像有些着急,有些语无伦次。
“回来了。”景旹轻声说。
“什么?”
还没等宁离反应过来,门口就转来了良辰的声音。
“阿离,阿旹,我回来啦!”
良辰拍了拍马的屁股,任由它走了,又一脸笑意地看向宁离和景旹。
“二姑娘,你去哪儿了,都快担心死我了!”
宁离立马跑到良辰身边,还来不及打量她身后的人,就开始责备良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良辰身后还有一人。
那人目光锐利却保有和善,举止简单却不失风度,身着梁地盛产的青衫,淡雅朴素却尽显大方。
“梁,梁王殿下!”
宁离有些惊讶,这良辰倒也是猜到了,毕竟没人会想到她会去找梁王殿下帮忙,不过这不就是她要的效果嘛!
“怎么了,太久没见梁王殿下,不认识了?”
良辰用手在目光呆滞的宁离面前晃了晃。
“还不带殿下去见阿爹商量对策,还不去通知阿姐?”
宁离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带着梁王走向良正的书房。
一旁从良辰回家就未曾抬起过头的景旹也在宁离离开后站了起来,跟上了良辰的步子。
这些天良辰心里的疑惑一直也没解开,她忽然转身,盯着身后的景旹,可从他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阿旹,我......”
景旹也不听她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走进了屋里。
“诶,你别走啊!”
良辰紧紧跟着,一脸假笑,慢慢打开了手里的油纸,凑到了他面前。
“阿旹,小旹旹,你别不理我啊,你看,闻闻,香吧!”
她把凉香饼在景旹鼻前甩了甩,又把脸凑到了他面前。
“阿旹,你别不理我呀,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别人都没有的。”
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景旹,可景旹好像并不想搭理她的样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良辰虽早就猜到了是他救了她,但她也没时间陪景旹耗下去,那个树林里的香味更需要她去查一查。
“算了,你不吃那我就给阿离吧。这些天她肯定担心死我了。”
良辰起身打算离开,忽然有人一把拽走了她手里的凉香饼。
良辰一脸贱笑的回了头,故意用嘲笑的口吻对他说,
“不是不要嘛,怎么,不生气啦?”
景旹还是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吃着饼。
良辰朝他笑了笑,如果这个世上的人都像景旹一样好哄,这么好说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她看着景旹,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焦虑,她总觉得,这种无所忧虑的生活有一天会消失得灰飞烟灭。
或许在那个时候,连景旹都不是个她可以哄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