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望着在寒风下坐了许久脸色愈发苍白的司洛,轻轻地脱下了身上的鹿裘,“这虽不是真鹿绒,但却是我所有鹿裘中最暖的。”
司洛本想伸手拒绝,但看良辰这般好意,便收下道了谢。
“不过……我希望你能亲自向太子说明此事。”良辰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她看着司洛恍惚的脸色,“我知道,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护你周全。”
司洛抬头望着这个与她只见过一面的姑娘,她在梅兰苑唱过多少歌,抚过多少琴,却没有从那些世家子弟中听过这样一句话。
“你若是不愿意,那便——”
“我愿意,明日我便亲自去和太子说清楚,躲不能解决事情,反而会害了更多的人。”良辰还没有说完,便被司洛插嘴了,“良姑娘,我惹下的事会负责的。”
良辰替她扎紧了鹿裘,“不用你负责,我说过,会护你周全的。”她看了眼司洛身后的房子,“这房子挡不了寒气,姐姐还是随我去别院住吧。”
司洛也回过头望着那房子,笑了笑,“不用了,这里住得自在。”
良辰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她便进了屋。
刚想转身准备离开的良辰,只感觉身上一暖,她看了眼身上那件刚披上去的狐裘,笑着望了眼景旹,只见他蹲在了自己面前。
“上来。”
良辰也没说什么,直接趴了上去,她这腿自己走回去确实是不太行了,走了一天,还冻了一天,要回去也只能是爬了。
一路上,良辰安静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她可最爱说闲话了,景旹侧着脸偷偷地看着她,她低着头,像是想什么事想得入了迷。
“你……真的不恨?”
听到景旹的声音,良辰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我,没资格恨,毕竟阿爹确实与这件事情有关,当年他若不帮司洛姐姐出宫,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但阿爹也不会不帮。”
良辰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有些事还是说出来的好,藏起来不但帮不了自己,还会害了别人。”
“说别人说得头头是道,怎么自己就想不明白。”
景旹听着她的话,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良辰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又没藏什么,我良辰做事坦荡,有什么藏起来的事啊!”
景旹笑着微微地摇了摇头。
“你,你笑什么?”
“笑你真是傻!”
良辰捏紧了拳头重重地朝景旹的胸口砸了下去,“我不傻,起码我知道,这件事就是有人利用了太子!”刚说完,她就听见前头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她火急火燎地从景旹背上跳了下来,腿上传来的酸痛让她都快把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她如今的身份可是大祁丞相,怎能被一个小侍女背着,这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牙了。她望了望那几个渐渐走近的人,看来是躲不了了。
她也不顾那个还在揉着胸口的景旹,直接一把把他抓过来,走到了那几个人面前。
“太子殿下,世子殿下,今日梁某身体有恙未能跟随,还请两位殿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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