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陛下,没有陛下阿辰没法安稳地活着。”她用另一只手摸着亓楚苍老的脸,“所以,陛下为了阿辰,撑过去,好不好?”
亓楚看着良辰的脸,无力地笑了笑,“傻丫头,若是……若是不能撑,咳咳咳,又怎会等到你来呢?”
本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只是实在无力,根本抬不起来,只能是这么看着她。
“丫头,你虽,虽不是我生的,但我,从小把你当公主养着,见不得你伤心。”他望着良辰满脸的泪水,“有什么好哭的,朕都不哭,你哭什么。”
良辰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用力摇了摇头,“阿辰不伤心,不难过,阿辰没有哭,没有哭,陛下您挺过去好不好?”
亓楚又笑了笑,这一笑,让他咳了好一会儿,待气息缓和了,他缓缓地开口,“是朕不好,连个良府都不能护好,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能给你个交代,咳咳咳,都是朕欠你的。”
良辰的脑袋更是晃得用力,“没有,陛下做的都对,没有欠我,陛下最宠我了,待我最好了,陛下,陛下不要走好不好。”
良辰紧紧抱着亓楚,脸埋在他的胸膛,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阿爹才刚走,她不想再失去一个疼爱她的人,还是最疼的那个。
良辰只感觉那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小,对面的气息越来越弱,可是她不敢抬头,因为她怕,她根本接受不了。
“陛下!”
一旁的赵平一声惊呼,良辰的心底彻底一凉,终究,这些人都走了,这些她不愿说再见的人全部都走了。
赵平急匆匆地往外跑,陛下驾崩,每个人都想过,却没想到是这么快的事,它终究来了。
满朝文武纷纷进宫,在寝宫前跪着,但这其中,也不知有几个人是真心的,。
每个人脸上都是难过悲痛,可又有哪几个是真的发自肺腑呢?谁又知道呢!
柳知远急匆匆地进了寝宫,看着瘫在床边的良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本想离开的,谁知地上那人忽然来了口。
“谁做的?”
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恨意。柳知远有些犹豫,张了张嘴还是没说。
“秦王,对吗?”
柳知远明显是被她的话给惊到了,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知道了。”
良辰眼神冷冷的,从地上站起来后,径直出了寝宫,浑身散发着冷气。
寝宫外,有的人埋头伤感,有的人则议论纷纷,议论的,自然是下一任君主。
先帝驾崩,继位的,自然是太子殿下,但有不少人仍不罢休,还在为其他皇子争取着。
见良辰出来,便也没了声音。良辰冷冷地看着底下的众臣,心里不免嘲讽,这就是大祈,这就是大祈培养出来的贤士。
身为官臣,辅佐的,衷心的,不是陛下,而竟是他人。
“此地,梁大人待在这儿,怕是不合适吧!”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