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办法找到灵匀王,阿辰,是不是有危险?”
亓玥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景旹,“若不是因为你,阿辰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不会让灵匀王有机可趁,这一次,若是阿辰出了事,你,你便是有百条命,都不够偿还!”
说罢,亓玥便转身继续往前走。看着亓玥这副模样,想必是知道了灵匀王为何会带走阿辰,景旹也自然不多过问,毕竟这一切,确实是因他而起。
是因为他没有照顾好良辰。
“与你联手不是原谅你,而是如今只有你是合适人选,事情结束之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推开宝室的门,亓玥指着被藏在最里面的追灵珠,回头看了眼景旹。
“这东西只有你能用,当年天魔大战,只有你能用这追灵珠。”
还真是,这事景旹都忘了,千年前天魔大战,也不知为何,只有他能用这追灵珠找出魔尊所藏之处,就是因为这事,他才能在这天界享有名声。
“但愿你还没有忘记怎么使用它。”
一旁的亓玥挑了挑眉,给景旹腾了位子。
伸出双指,双手在眉间交汇,他的眉间若隐若现的一缕金光,双手又立马做出了一些特殊的结印,一缕缕红色的火焰从指尖慢慢流出,渐渐汇聚于追灵珠的周围。
追灵珠徐徐上升,被红色火焰包绕,陡然间,火焰被炸得四分五裂,追灵珠表面隐隐约约展现出画面。
看着那熟悉的地方,他们有些惊讶地相视,竟是那个地方,他们竟都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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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灵山
灵匀王在一旁着急地等着,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有效果,按理来说,应该早就成功了,难道是他哪一步做错了?
刚想着,良辰忽然睁开了眼睛,但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成功了?”
有些激动的灵匀王着急地跳到良辰身边,但良辰还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灵匀王,魔喉兽的事还没有让你明白吗,如今,你有事想做什么!”
匆匆赶到的亓玥和景旹,看见躺在一边的良辰,心情有些安心但又有些不安。
“你这妖魔究竟要做什么,难道害我还不够,如今阿辰都被你害死了,你还要怎样!”
他们俩一唱一和的,说得还挺起劲。
灵匀王斜着眼,慢慢地转过身体看向身后的那两个不速之客。
“来的还挺快啊!”他鬼魅地笑着,让人看了都不免打冷战,“我还以为,就你们这群傻子,还得明天才能发现我呢!”
边说着,他还边捣鼓着手里的魔妖石。
“果然是你拿走了魔妖石!”
“哼,就凭一个子擎王,还能拦着我拿走魔妖石?让他保护本就是个笑话!”
灵匀王将手中的魔妖石向上一抛,嘴里默默念着咒语,双手在胸前做这些诡异的手势,整个人就像是在舞蹈一般,过分诡异,就像是个被魔妖石控制的木偶。
只见魔妖石散发出一缕又一缕的黑烟,把整个山头都给淹没了。
“灵匀王,我劝你赶紧住手,若是做出什么颠覆三界的事情,不是你一人能够承担的。”
不管景旹说什么,灵匀王根本不会听进去,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施着法。
他瞟了一眼对面那两人,带着些得意笑着说,“颠覆三界,那也是我的本事!若是你们也有本事,就不会有如今这个局面,我灵匀王,就是这三界最厉害的人,从来是,如今是,将来更是!我就是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灵匀王,你们谁都比不上!”
魔妖石本就是魔界最烈的宝物,根本没那么容易控制,刚刚给良辰施法,灵匀王已经动用了太多的灵力,如今,哪还有那么多灵力去抵抗魔妖石的反击。
才不过一会儿,魔妖石就开始抖动,越抖越厉害,就连灵匀王都跟着一块儿开始抖动。
“灵匀王,你支撑不了魔妖石的,赶紧助手吧,走火入魔了,可就完了!”
景旹一边驱散着周围的黑烟,一边尝试着说服灵匀王,虽然,灵匀王根本就不会听。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不服,我本就不想做魔尊,回了魔界,我和子擎王说好,把魔尊之位给你,好不好?”
听着景旹的劝言,灵匀王真的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如今想把魔尊之位给我了?我告诉你们,这魔尊之位,如今我还看不上呢,等成功了,我便是这三界的主人,你们,都要被我踩在脚下!”
可能是因为魔妖石的戾气,灵匀王的眼睛通红,身上都开始出现一丝一丝的黑线,这么望去,还真是恐怖得很。
赶来得匆忙,只有他们两人来了,如今光是驱散这越来越浓密的黑烟,就已经让他们分身乏术了,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收拾灵匀王。
这么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们不知道,就在那角落里,静静躺在那儿的良辰正一闪一闪的,她的眼睛开始慢慢地转动。
“阿辰!”
刚抬起头的亓玥便一眼看到了走到他们身边的良辰,还是苍白的一张脸,没有任何气色,就是一具行尸。
伴着亓玥的声音,剩下那两人也都纷纷抬起头,景旹也是一脸惊讶。
只有灵匀王,他的眼里,更多的,是惊喜。
“成功了!成功了!”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灵匀王竟忘了,自己还在操纵着魔妖石。
他忽然一松手,魔妖石整个就不受控制地跌入他的身体内。
他浑身都开始冒着黑烟,眼眶又鲜红转为乌黑,整个人都散发着邪气。
景旹连忙赶上前,双手在灵匀王身前画了个符咒,定住了到处乱舞的灵匀王。
但是,并没有这么简单。
魔妖石可没那么容易就被控制,那可是几千年的宝物,就算景旹灵力浑厚,那也不是它的对手。
刚画的符咒立马就被挣脱了,景旹被远远地弹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景旹和亓玥永远都忘不了。
他们永远都想不到,良辰为了他们,竟做了这么完整的打算。
没有灵魂,呆呆地往前走的良辰在灵匀王身前,忽然就像是又活了过来一般。
眼睛又恢复了明亮,直直地盯着灵匀王。
她的双手合掌在胸前,一些像是早就练习好的一样的结印在她手上徐徐展开。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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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自景旹回来后,便又像从前那般,一直关在寝宫里不出来,就连子擎王都进不去了。
这可算是愁坏了子擎王,天天日想夜想的,都找不到好法子。
“殿下,外面有人说想见您。”
小妖恭敬地进来通报,如今还有谁会来见他?子擎王不由得皱了皱眉,直到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眼眶里已经浸满了泪水。
“你……为何会来这儿?”
“自然是有要事,哥哥?”
婵儿不似从前那般缠着,倒是像个外人恭敬,但是哥哥两字一出口,子擎王便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带着些不可思议跑到婵儿身边。
“你……你,你没有……”
“对,我没有。”
虽然已经猜到,但还是震惊得往后退了几步,子擎王呆呆地抬头看着婵儿的眼睛。
“她未将你的魔性洗去,为何会这样,她答应过我的,还与我做了交换,没想到竟然骗我!”
“难道哥哥就真的那么希望婵儿变得和哥哥什么关系都没有吗?难道如今这个样子,不好吗?”
许是憋了太久,婵儿没说几句话便已经泪流满面,根本来不及擦。
见婵儿哭,子擎王哪还有埋怨的心思,立马将她揽在怀里。
“哥哥很开心,特别开心,哥哥一点儿都不想离开婵儿,婵儿是哥哥唯一的亲人,哥哥怎么会想分开呢,只,只是……”
“没关系,婵儿都明白的。”应该是不想那么伤感,婵儿连忙脱开怀抱,擦干脸上的泪水,“哥哥都是为了保护婵儿,可是哥哥忘了,哥哥唯一的亲人是婵儿,婵儿也是,只有哥哥一个亲人,自然也是不会离开的。”
说着,她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这是那时良辰姐留给我的,说是若她出事,便把这信交给哥哥,让哥哥给一个叫景旹的人。”
“她那时便给你了?”子擎王有些惊讶地接过信封,“一直都叫她臭丫头,没想到这个臭丫头其实明白的,比我们多得多。”
看着信封,子擎王莫名有些怅惘,他竟有些怀念那些能和这臭丫头互骂的日子。那时多好,一个臭丫头,一个臭小子,说完这个说那个,两个人就算不如意,也都还明白各自的心意。
可如今呢,只剩下了一个整日浑浑噩噩的傻小子,还关在寝宫内谁都不见,这日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哥哥,良辰姐姐,真的……没了?”
原本就有些失神的眼睛,这下更加无神了,子擎王呆呆地望着外边,默默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若是心里有她,不论在哪儿,她都还在。在不在,都不过是人的念想罢了。”
他叹了口重重的气,捏着信封,缓缓走向景旹的寝宫。
这都几日了,他都未见过景旹一面,也不知在里头怎么样了。
“景……”这名字,怎么喊都不对劲,“臭小子,我这儿有臭丫头的信,你要不要?”
话音刚落,门就被开了一个小小的缝,从里面伸出了一只瘦得干瘪的手。
“臭小子,我好心给你送信,你还不让我进去坐坐!”
里面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抖了抖手,让子擎王赶紧给他。子擎王哪会这么容易放弃,就在他还想逗留之际,门直接被打开了。
瘦了一大圈的景旹茫然地看着他,低头瞟了眼信封,直接抢过后便关上了门,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子擎王留下。
罢了,就让你自己慢慢消化吧。
子擎王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当初,还有个念想,如今,良辰随着灵匀王一起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剩下,也不知道这臭小子要用多久才能走出这个阴影。
寝宫内
一滴滴泪水从景旹的脸颊划过,滴落在信封表面,那两个熟悉的字,一眼就能看出,出自良辰之手。
这些天,他埋怨过,埋怨过她,也埋怨过自己。
他恨良辰为什么不能和他商量,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揽下了一切,为什么把他蒙在鼓里。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多想一点,为什么不能猜出良辰究竟在做些什么,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这一切。
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良辰,可是到头来,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受到伤害。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没用,在人界,保护不了一个凡人,在天界,又让良辰次次都因他而受伤。
从头到尾,没用的,只是他罢了。
翌日清晨
景旹不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关在寝宫内,而是早早的,便在大殿内候着。
等所有妖魔都到齐了,他才缓缓地开口。
“我知道大家都对我身为魔尊有很大的意见,我也明白自己的能力,今日招大家前来,便是要宣布一件事情,我打算将魔尊之位交给子擎王,大家有何意见?”
虽说景旹会退位这一事,大家都没有想到,但是将魔尊之位交给子擎王,大家自然都是没有意见的。
灵匀王死后,其余的跟班也都清理了,如今的魔界可谓是干净得很,个个都是明事理的人。
但是子擎王可不同意!
“本王不做!”他傲娇地指着景旹的鼻子说到,“魔尊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吗?你倒是潇洒,我呢?如今蝉儿刚回来,我才没工夫管你那些破事呢!”
“反正平日里也都是殿下在做事,又有何不可呢?”
确实,景旹身为魔尊,根本没有处理过这些杂事,都是子擎王在后边处理,这让子擎王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我也不当!”
只能无理由地蛮横反对了,子擎王可不想当这个累死累活的魔尊。
“好了,我已决定了,如今我还是魔尊,我决定的,那便是必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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