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下作行为,实是另人不齿!”
“薛郎如此清心寡欲之人,却被这种放荡女子所轻薄,真是世风日下,薛郎给她点教训才好!”
鱼笙充耳不闻,盯着沐江海的眼神从气势如虹逐渐变得有些孱弱。
沐江海放下茶杯,将视线转移到鱼笙的身上。
他的眉尾稍稍翘起,眼角线条柔和,可眼瞳却如深海一般,望进去,都藏着许多未知,让人不自觉心生恐惧,不敢再看。本就深刻的一张脸,因为高挺的鼻梁而变得更加板正。
鱼笙内心下意识得缩了缩。
“我日日不归家,为的,可不是你面前的这个男子。”
他的气质凛然,说话声带着三分疏离,在喧嚣的酒楼之中,却显得十分清晰。
不知为何,这人分明是平淡的语气,说出口,却不自觉给人一种号召力。
鱼笙不自觉被带着走,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说完才意识过来,这人是江遇自杀才换来的夫君,不愿归家,定是因为不喜见到自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问这话,无异于自取其辱。
正要收回,却见沐江海眼神甩到了一旁:“是为了他,江遇,你可还要帮我试探一下?”
他的目光所及,是隔壁桌的一个胡子大汉,眼睛旁还有一颗大痣,衣裳褴褛,笑容可掬得看着鱼笙。
听到沐江海如此说道,他显得有些兴奋,眼底冒出了金光,那黝黑的脸上竟也让鱼笙看出了害羞,对着鱼笙微微点头:“小娘子,我可是第一次,你要温柔点。”
鱼笙:“……”
鱼笙:“夫君,你口味可真够独特的……”
白瞎了这么一个好长相。
“怎么,又不试探了?那我今日便不归家了吧。”
堂堂宰相之女,之前得多卑微,才能宠出这么个不要脸的情郎来?
但马上第七日,沐江海极有可能便是贼人的第七个下手对象,从此时起,鱼笙得要时刻跟在他身边才是。
她咬咬牙,眼睛一闭,上前薅住沐江海的大腿,跪在地上开始干嚎。
“夫君,都是奴家的错,您若是想要将他养在府里,跟奴家说了便是,何必如此刺激奴家。奴家将府中财银都给夫君管,让所有下人都以你为尊,还巴不能将心掏出来给您瞧瞧,看看它是如何爱你的,夫君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不就是请进府中,奴家又怎会有半句虚推之言,只要夫君归家即可!”
鱼笙也只能抹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竖起耳朵听周围百姓的指责之言。
“啧啧啧,原来这就是那宰相的千金,金枝玉叶长大,如今纡尊降贵,沐江海也太不识好歹了些。”
“就是,还以为她是冲着薛郎来的,原来是冲着自己的夫君,真是可怜。”
“明明整个沐府都是江家的,他一来还成了主人,真是不要脸。”
沐江海捕捉到了鱼笙的双瞳翦水,梨颊微涡,便忍不住轻勾起了嘴角。
他推开鱼笙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清晰饱满得吐出一句话:“既然夫人如此坚持,那便将他带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