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抑灵锁这种东西,不是缚灵院出品的吗?据说还是出自其中的一个掌使之手,缚灵院用了那么久,哪是那么容易碎的?
而且自己手上拿的,可是下剑……呸,下等的剑,怎么可能一下就劈坏了这个东西?
手中这东西,莫不是个冒牌货?
可这是洪轻羽亲自给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鱼笙乖巧得伸出手来,好心提醒道:“不用重新拷上吗?”
她一开口,宁霏又是来了气,怒道:“将她锁在桩上,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她堂堂一个公主,缚灵院定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大不了再让他们的掌使做一个就好了。眼下,江遇敢对自己指桑骂槐,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鱼笙此时已经恢复了灵力,对烙铁不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待会装疼,怕是要需要费点劲了。
转眼鱼笙便被绑到了柱子上,旁边的烙铁烧得通红,狱卒拿在手中的东西呲呲作响,星点溅在旁的桩子上,瞬间就穿出了小小的黑洞,红光之中闪耀着宁霏狰狞的面容。
鱼笙敷衍得喊了句:“哎呀,好疼。”
宁霏:“??”
不是还没下手?
“抱歉啊,我先适应一下。”
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宁霏越发不耐烦。
“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还不动手!”
“是。”
狱卒正要下手,鱼笙闭上了眼睛,蓄力想象着疼到哭得呼天抢地的感觉,忽听得耳边传来冰冷的一声:“住手。”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略微魁俊的身影,披着鸠羽色的大长袍,长袍的袖口用金丝镶着个缚字。背对着火光,帽子遮着他的头,映下了一片暗色,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想来除了缚灵院的人,没人敢穿这种带着金“缚”字的长袍了。
玄青色是掌使的长袍,鸠羽色是他们身边常年跟随的几个随从,作为当差的和公主,他们不会不知道。
但对方还是拿出了缚灵院的腰牌,展示在众人面前,声音不冷不温:“和掌使有令,江遇由缚灵院主审,劳烦你们请示刑部黄卿,将江遇交给我们。”
缚灵院除了掌使,人人都有腰牌,而腰牌上都会标明此人的身份和他的气血,想假冒的,都很难逃过掌使的眼睛。
此人竟就是那和羲掌使身边的随从,尉黎?
据说和羲已经四五年不曾现身,作为缚灵院最大的掌权人,他很少插手灵族的事,基本只负责教诲关门弟子,连缚灵院的大部分降灵师都很少见过他,是个只存在在传闻里的人。
今天竟然为了江遇亲自出面!
狱卒不敢违抗,却还要看宁霏的脸色,待到宁霏面色凝重得点点头,他才去请示黄卿。
鱼笙看着面前的尉黎却很是疑惑。
和羲是最重凡人规矩的,若真是和羲派来的,肯定不会让他来牢里,而是通过规矩去请示黄卿。
尉黎到底听从的是谁的吩咐?
鱼笙想不出来,毕竟尉黎是个忠心耿耿的人,这点她很清楚。
黄卿得知消息,不敢耽搁,直接让人放了江遇,任由她随着尉黎离开。
前脚刚走,牢狱之中忽然又闯进了一人,声音虽是不近人情,但带了一丝急切道:“住手!”
他跑到牢狱之中,看到空荡荡只有几个好奇得看着他的狱卒,更是急切道:“江遇呢?”
狱卒内心正奇怪今天这牢狱怎么谁都能进来,但想来应该也是大佬一般的人物,不敢得罪,只能如实告知道:“你来晚了……”
沐江海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身上忽然散发了冷冽的气息,眼神里充满了他们能明显感受得到的杀气,语气发狠:“你们把她怎么了?”
被他抓住的狱卒吓了一跳:“被,被尉黎带走了……”
尉黎?
怎么会是他?
沐江海内心闪过一丝不安,放开了手,转身便要往缚灵院赶。
狱卒心中很是郁闷,今天因为一个江遇,这牢狱可够热闹的,可惜外头的人怎么都不懂得通报一声就让人进来了。
他准备出门去同守门的老大好好说道一番,结果一走出牢门,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这哪里是不通报,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呻吟的样子,分明是挨过了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