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薛知信的话让他有了点心理准备,但看到伤口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她的伤口几乎密集得分布在全身,根本看不到几寸完好的肌肤,身上的血腥味几乎蔓延了整个屋子。
沐江海在抚向鱼笙伤口的时候,手都止不住颤抖,原本鱼笙就是一个公主,不说养尊处优,却也从未受过这样的苦。
“这个案子,我不会让你再查了。”
即使对方真的不是普通的采花贼,这件事她也不能管。
毕竟从小到大没遇到过多少挫折的人,遇到事情也只会往前冲,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可能遇到的后果。
鱼笙隐约之间,只觉得通体清凉舒畅,偶或刺激到伤口的地方,疼得她忍不住皱眉,那处便立刻没了动静,一会儿才重新有了感觉。
从入洞中开始,她便没有如此清爽过,迷迷糊糊睡得很是安心,梦中似乎还顺利进入了缚灵院,三个掌使都给她加冕了师尊的称号。
但随即又想到,自己似乎都没有抓到黄树,他用了如此残忍的手段害死了那么多人,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鱼笙心中一慌,眼睛还未睁开,人先从床上坐起,将在一旁照看的薛知信吓了一跳。
“黄树呢?他死了吗?采花贼团伙抓住了吗?”
她也不管身边的人是谁,开口就是一堆问题。
薛知信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猜测道:“应该还没有吧。”
一句话抵了三个问题的回答。
鱼笙听罢便要起身,却在双腿刚放地上的时候,全身都感觉到了深深的刺痛感,疼得她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薛知信恬淡得喝了口茶水:“都伤成这样了,安分一点不好吗?”
鱼笙定了定心神,转回了平静的面容。
也是,这个黄树诡计多端,别说自己康健的时候着了他的道,现在自己身负重伤,去了也是送死。
得从长计议。
鱼笙松了松自己身上的衣服,低头透过衣服缝隙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药,闻道:“你给我上的药?”
“沐江海上的,如果不上药的话,估计这会儿鸟还围着你转呢。”
那些鸟确实已经不来了,鱼笙这才放心了些。
“那沐江海呢?”
“他去采药了,你身上的伤口想不留疤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薛知信用手撑着自己的头,一副好问的样子:“我很好奇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最不可一世的就是你,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
“没什么,被一个叫黄树的阴了,伤口什么时候能好?我得把仇报回来,我出身以来还没被人这么阴过。”
“说得轻松,你可知你身上最严重的还不是外伤,你难道没感觉你身体的灵力控制不住了吗?”
这么一说,鱼笙才感觉到体内的气息乱窜,试着运气,却烦躁不已,转眼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薛知信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给她递了一条帕子,解释道:“你吸食了跟你身体相反的气息,控制不住也很正常。不过,你这气息,倒像是怨气。”
“怨气?”
“对,鱼笙,你现在不适合查案子了,因为你随时都有可能,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