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只有自己威胁人的份,什么时候还这样被人威胁过?看似给了选择,实际上幻鹫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江遇,你算盘打得真好。不过,别说给我三天时间,就算给我十天时间,都问不出来。”
鱼笙摸了摸手中的簪子:“你想讨价还价?”
幻鹫一个激灵:“没,没,您老说了算。但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计划一下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毕竟这种事情要有......”
鱼笙伸出了三根手指:“已经过去三炷香的时间了。”
幻鹫愣了愣,璇即反应过来:“不是吧,已经开始计时了?”
鱼笙反问:“不然呢?还给你缓期一百年吗?”
幻鹫不好意思得笑:“能缓期当然......”
鱼笙毫不留情得打断他:“滚。”
“好嘞!”
花灵芝带幻鹫离开了缚灵院。
鱼笙不好走动,并未离开缚灵院,但走到沐江海的院中,还是消耗了不少的力气,猛得吐出了一口鲜血,眼前的事物变得有些模糊。
“果然是不能动用灵力。”
她想着,一步一步迈到床上休息。
等盖好了被子,又发现外头的光照得自己睡不着觉,,正要起身,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鱼笙眸光一冷,下意识将簪子准确得抵在对方的脖子上,看清对方,才缓了缓眼神,收起了簪子。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照看童舟是不是死了吗?”
沐江海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边去关了窗,一边说道:“我在簪子中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种眼神。我不在的这几年,你是否发生了什么?”
鱼笙一愣神,微微颔首:“你今日是吃错药了?眼神这么不好?”
沐江海关好了窗,找了把凳子坐了下来:“我今日才知道,无定阁,是你创的。”
那时候的沐江海的魂魄已经在成形期,五识俱闭,根本看不到鱼笙是如何创立的无定阁。
那么多残忍的手段,没有一样是在鱼笙身上见过的。
起码过去的八百年,沐江海没见到鱼笙用过。
鱼笙坦然得躺下,将被子盖好,细声细语道:“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沐江海捞起她的手:“我从前了解的你,心不曾这样狠过。你不说,我大约也能猜出来。跟那个同你一起长大的白泽有关,对吗?”
白泽这个名字,像是深埋在土里的东西突然被人挖出,重见光明,只会显得它更加沧桑而悲悯,或许本来的面目已经被掩盖,但看到它的时候,依旧能重新找回熟悉感。
不想忘记,却又害怕想起。
“从前他总是同你形影不离,但后来有段时间,我没再见过他了,他是死了?”
沐江海继续逼问着,鱼笙难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问题,转过身去,背对着沐江海。
“你没见过,代表你不了解我。你在暗处偷偷看了我这么多年,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放在明面上的东西,你却总是强调,你不知道你每强调一次,我都想揍你一顿吗?”
沐江海跟着安静了一会儿,鱼笙以为他被自己吓住了,回过头去,却发现他还是看着自己。
“鱼笙,鱼笙,白泽不是你的全部,你尚且如此。可你是我的所有,你能让我怎么办?”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