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程府真正的小主人
“娘,你在说什么呀!”乔归瞬间就失去了力气,他呆呆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母亲:“我怎么可能是程将军的儿子呀!?”
“是,你就是!”女子抬头倔强的看着程炯毅:“若将军不信的话,可以滴血验亲!”
突然来的重磅消息让程炯毅半天也都没有缓过神来,他转头看向乔归,之前有人还笑着问这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他完全就当是开玩笑了,没想到现在这还真是他的儿子。
“夫人,您没事吧。”吴嬷嬷端了一杯茶过来,看见柳汝那失了魂的模样顿时间就被吓到了。
“滚!滚出我的院子!”柳汝忽然觉得面前的一幕很是刺眼,她怒吼着!那才是一家三口呀。瞧瞧,妻儿在身边,那模样,她柳汝才是外来者。
“夫人恕罪,我没有要和你抢将军的意思,只是我时日不多,所以才会让归儿回到程家认祖归宗,他是将军的血脉。夫人放心,只要将军认下归儿,我立刻离开程府。”乔归的母亲趴在地上,声音凄凉。
花侬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她才是那个恶人呀,让柳汝伤心的恶人。若不是她那个女人一时半会儿还进不来,若不是她,那个女人也不会有力气一口气说这么多。
“父亲,她已经说出了自己来意。现在请你们离开母亲的院子,等解决了,派人过来通知一声即可,现在花侬和母亲有要紧话说。”花侬站出来,幽幽的说道,语调平静。
“谢谢小姐恩德,怜儿一定会谨记于心的。”地上跪着的乔归母亲忽然朝着花侬磕头。
程炯毅终于是缓过来了,他不敢去看柳汝的神情,他扶起跪在地上人往外面走去。他记得,十三年前的事情,他一直都记得,他还派人去调查过,但是一无所获。
终于,霞院清净了。
“母亲,她是花侬带进来的,也是花侬怕她撑不到父亲回来就会晕倒,所以吩咐春之给她泡了参茶。花侬甚至是猜到了她的身份,尽管如此,花侬并没有赶她走,反而在这等您和父亲回来。”花侬说完,自己跪在了地上:“母亲若是觉得伤心,若是觉得气恼,就往花侬身上撒吧。”
“好!果真是我的好女儿呀!明知道这件事情会让我有多伤心,你却依然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了!我柳汝怎么会收养你这样的女儿呀!你当真是没心没肺吗!”柳汝听花侬如此一说,顿时间气愤交加,一时间竟晕了过去。
“来人,去找府医。”吴嬷嬷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花侬一眼。
柳汝气的晕了过去,花侬自然就是在那一直跪着,跪着。
她脑海中完全是昔日柳汝疼爱她时说出的话,历历在目,画面甚至一度模糊了花侬的眼睛。
程家三兄弟也是在回府的时候听闻了自己母亲晕倒的事情,赶紧跑到霞院来,一见却是花侬跪在霞院的门外。
“花侬,怎么了?母亲怎么会晕倒?”程煜首先询问花侬,看到花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果然在三兄弟听闻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责怪花侬,最后三兄弟守在柳汝的床边,等待她醒过来。
柳汝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起了程炯毅的亲儿子回来,再一看面前三个样子为她而担忧。
“吴嬷嬷,让她起来吧。我不想见她,让丫鬟们收拾处一个别院来,以后她就住那了。”柳汝现在还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自然就连带着花侬一块给讨厌了。
得知柳汝的原话后,花侬就在吴嬷嬷的注视下站了起来,平静的说道:“就清苑吧,那里,离我的树近一些。”
吴嬷嬷一愣,她微微皱眉,清苑,那可是将军府中最冷清荒凉的院子,她没想到花侬居然自动要求住那里。
等收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没有人再来管花侬,她的身边也只有森煦和文叶北。
“难过?我有酒,你要喝不?”森煦笑着问道,那个笑容很是温柔,很是温柔。
花侬觉得眼眶酸的厉害,她摇头:“我已经戒掉了借酒消愁的习惯了,你若是他,我倒也许能和你好好说一下。”
“你这人呀,为什么总是把眼前的人当作记忆力的人呢?你的记忆和你看到的人,始终是有差别的,所以,请好好的正视我,我是森逊一个功夫很高,人很俊美的男子哦。”森煦看着花侬,拿出自己的手帕:“给,都快要哭出来了,我去给你打洗澡水过来,跪了好一会儿了,膝盖应该不好受吧。”
“嗯,谢谢。”花侬拿过手帕,走进那有些破败的屋子。
文叶北跟在花侬身后,自从那次挨打以后,他就距离花侬近了两步,进屋,他将花侬搂在自己的怀里。
“不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难过,我会带你走的,巫族和人族靠不住,你还有我。”他的声音非常轻柔,他看不得花侬那含着眼泪倔强的模样。
“我不信你。”花侬一把推开他,倔强的说道:“还想挨鞭子吗?”
“打吧,只要能让我离你近一些。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我只是我,文叶北。”文叶北却没有理会那么多,拉着花侬的小手深情的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还有三年,我的历练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带你走。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难过的。”
花侬那因为离合关的很紧的心门忽然有了一丝光亮,她挣脱文叶北的手,红着脸说道:“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早上起床,我要吃到最美味的甜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是我见不到,我就把你还给程黎雪。”花侬嘟着嘴巴,往里屋走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上一个世界离合是带着记忆的,但是这个世界离合没有记忆,她好像有些被撩倒了。
无论如何,程将军有了一个十三岁的私生子成了现在最热门的话题了,好多人是支持程炯毅的,毕竟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自己的血脉,养子终究还是外来的血脉。
乔归,原本的护卫,现在一下就成了身份高贵的将军之子,在进行过认祖归宗之后,他改姓程。
“五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我去和夫人说,您这么心善的人不应该得到如此待遇。”程归的亲生母亲马怜自然也是留在了将军府,成了一个贵妾,身份压过了周姨娘。飞库x
花侬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程归,摇头:“于你而言,我是好人,但是于母亲而言,你却是破坏她最后一丝希望的人,我则是那个帮凶。”
“这……”马怜眉头紧蹙,她是等身体稍微好一些之后再来感谢花侬,但是没想到花侬竟然会如此之说。
跟在马怜身后的程归立刻开口说道:“妹妹,我母亲好意来感谢你,你怎么能如此之说?”
“不然呢?要我怎样?感恩戴德将你母亲当作遥不可及的贵人,趁机寻求她的庇护?你别忘了,柳汝才是我的养母,纵使她现在记恨于我,那她也是我的养母。只要她开口我就能立刻舍弃这么身份净身出户离开程家,我花侬从来就不是依附他人而生的。”
“你,不识好歹!”程归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花弄个竟然会说出如此话来,一时间竟大声训斥。
“归儿!怎么和你妹妹说话呢!”马怜也是提高了声音训斥程归,然后看向花侬的眼里全然是歉意:“对不起五小姐,这孩子从小就这样。”
“没事,如果你就为这事而来的话,大可不必了。还有现在他才是程将军的亲儿子,这个程府的真正小主人,他说什么都是可以的,我累了,要休息。”花侬起身,不再看面前的两个。心里一直挂念着柳汝,似乎是因为程归的事情柳汝彻底垮了。
程炯毅却有意将程归寄养在柳汝名下,只要柳汝同意,程归就是嫡子。现如今柳汝是任何人都不想见的,程炯毅想要让花侬去劝说的心思也没有了,最后程炯毅终于是想到了一个庆贺的方法。
“女儿的生日?”花侬笑看着面前这个急吼吼过来的人,轻声说道:“只要父亲愿意,女儿的生日可以是在任何时间。”
程炯毅一愣,随后看着花侬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冷静下来:“我想让归儿彻底在京城权贵中站稳脚跟,想让他和那些权贵之子一样,不想让他自卑。”
“果然,亲儿子就是亲儿子。”花侬为程炯毅添上一杯茶,看向程炯毅的眼神单纯而又带有些许的讽刺。
“你的意思呢?”程炯毅的声音有些迫切,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如果我有要求呢?”花侬忽然笑了,像是春暖花开那般温暖。
程炯毅微微一怔:“什么要求?”
“一封和离书,放母亲自由。”花侬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吹了吹,随后微微抿了一口才缓缓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可能!”程炯毅一掌拍在石桌上,站起来怒视花侬:“你怎么能够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这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花侬将杯子放下,直视程炯毅:“母亲这些年在府中呆着可是快乐?她可曾笑过?你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让她在府中煎熬了这么多年,为你打理你的府邸。前几日你去献殷勤好不容易让母亲有了一些信念,但是那个女人带着你现在最宝贝的儿子将她仅有的希望都给摧毁了。”
“你说,究竟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才会受到如此折磨,一个女人将她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最后自己有的是什么?她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你,不顾反对嫁给你,不顾自己性命去救你,然后被你的小妾算计还毁了容,成了全京城的笑柄!”花侬一连串的质问让程炯毅都懵逼了,听到最后心头的那些愧疚全部油然升起。
许久,他沙哑的嗓音传进花侬的耳中:“若是我不顾你的意愿,强行给你计划生日呢?强行的让归儿出现在大家的严重呢?”
“想要个心安理得的借口吗?好啊,我可以答复你。皇上最宠爱的九公主和我交好,小王爷喜欢我,甚至是太子,只要我愿意就是他的太子妃。到时候只要我流露出程归在家欺负过我这样的话语,再做出一副要和他鱼死网破的模样,你说,你的宝贝亲儿子到时候会怎么样?”花侬看出程炯毅的愧疚,但是他不愿意放手,他也曾爱过柳汝,但是最后对她的爱全部化作了内疚。
程炯毅站直了身子,缓缓地走出清苑:“让我想想吧,逃避了这么多年,终究是要解决的。”他今年三十八了,柳汝今年三十,在他身边整整陪了他快十五年了。
花侬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心头苦涩,如今柳汝还没汽销,自然也不会待见她。倒是程业、程飞、程煜三人天天带着各种东西来她这走一遭。
人类的感情,真的说变就变。花侬这般想着,她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有多么过分,所以除了感叹也没有资格说点什么。
“程黎雪和程归过来了。”
当文叶北走进院子里告诉花侬程黎雪又来时,花侬差异了一下,程归跟来做什么?一想便摇头:“不想见到她那张得意的嘴脸,更不想看到黑脸。”
“哥哥,这样做不好吧?”花侬话音刚落,就见程归率先走在前面,程黎雪虽然嘴上说着这样不好,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跟着一起进来了,她看向花侬,自然是得意了许多,现在程归可是站在她这边的。
他冷冷的看着花侬:“你别不识好歹!雪儿来看望你好几次你居然不领情!”
“她什么模样,难不成你母亲没有告诉你吗?”花侬轻笑,站起来端起茶杯泼了两人一脸水:“一个该洗脸,一个该洗嘴。”
“你!”程归愤怒上前两步,顿时间有两个身影将他给挡住。
“公子还请自重。”森煦和气的说道。
“就算我过继在你母亲名下,我也不会承认她的!因为她不配!”程归怒火中烧,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也没有轻举妄动:“一个连女儿尊卑都教不好的女人还不配让我……”
啪清脆的耳光,下一秒一把匕首抵在程归的喉结上。
“哟,上演年少轻狂呢!上演叛逆呢!我怎么瞧着你之前没有这股气势呀?唯唯诺诺的不好吗?想要狗仗人势呢!我花侬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还有,我的母亲,是你能说的吗?别忘了,你母亲还在这府中呢,我就一光脚不怕穿鞋的。”花侬微微又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刀剑滴在喉结上扎破了他的皮肤一滴血顺着喉结滚落。
“若不是想变成一个没有娘的孤儿,就好好做你的程公子,不要一天没脑子的为这个为那个出气。还有,很从前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们这些养子,但是,我们却比你有本事!乖乖听话做好你的程公子,不然我可不知道我脑子会不会像你这样一抽,做了不该做的事。”花侬收起匕首,站在石桌上拍拍程归的双肩:“我这人,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们不来招惹我,我就不会对你们做些什么。”
“哥哥,她,她太不将你放在眼里了。”程黎雪等到花侬转身进屋这才敢有所动作,她拿着手帕飞快的站到程归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为他擦去脖子上血迹。
“我们,回去吧。想她这种人,不值得你的关心,雪儿,下次就别过来了。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程归看着已经消失的声音,心头有些不甘,他想要看到她低头求饶的模样,但是现如今他看到是更加张狂的她。
将军府的人已经完全掌握了现在将军府的形式,程归才是将军的亲儿子,才是将军疼爱的孩子,一时间外界对于程炯毅的养子养女言论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