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醒来，异变

“夫人，池塘那边的地上已经是一团乱了，根本看不出来脚印。”吴嬷嬷出去看文叶北说的脚印，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里已经一团乱了，文叶北之前说的话也不能作为证据。

正当众人小心翼翼地看着柳汝脸色行事地时候，凌秦微微喘着气走过来：“花侬现在情况怎么样？”

“皇兄别急，黄太医在里面，盯会有办法的。”凌明轩过来拉着凌秦的衣袖，示意他现在是找真凶的时候。

“参见太子殿下！”所有人齐齐行礼，在得到凌秦的指示之后又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春之忽然大声说道：“我都忘了，小姐前些日子的时候交给奴婢一个荷包，她说当她遇到什么危机事情昏迷不醒的时候就打开一看。”

“在哪？”凌秦扳着春之的肩膀连声问道。

“这里。”春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将一个缝制简单的荷包拿出来。

凌秦一把抓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是有一张小纸条。

程黎雪一见凌秦将纸条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她身体有些软，她害怕的抓着自己的手帕，双手还有些颤抖。

凌明轩将程黎雪的一切动作收入眼底，心里已经了然，若是上面写了程黎雪是凶手这一类的话，那么她可是会毫不客气的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庶女出手。

“太子殿下，上面写什么了？”柳汝双手颤抖，有些不敢去拿那张纸条，她怕花侬在上面写着一切恨她这个母亲的话，又想着这能是知道谁要害她，所以提前将凶手的名字写上了。

凌秦失望的将手上的纸条给柳汝，并且轻声说道：“如若我出事，不必追查。让这件事悄悄地过去就好。”

屋子里地所有人一怔，这是打算无论凶手是谁，花侬要包庇凶手的这次行为，她这么写也就是意味着她知道即便是死亡，她也不准备追究。

“表妹怎么能这么糊涂呢！”柳柯站出来。

薛氏轻轻拍着柳汝的后背安慰她：“没事，花侬是个有福气的人，她一定会没事的。”

一个下午，将军府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每个人担心的都是花侬。

程归自然是因为克扣花侬食物被罚跪祠堂三天。

“傻大头呀！”一想着跪在祠堂的程归，凌明轩无奈的谈了一口气，不过也松了一口气。经过这次事情之后，他应该就知道程黎雪那边是好是坏了吧。

周姨娘本来也该罚的，但是就在这时她却突然说自己怀孕了，经过府医的诊断，确实是怀孕三个月了。所以就罚她面壁思过一个月，将军府大小事宜全部又由柳汝决断。

整整三天，凌明轩和凌秦在将军府做客整整三天，三天后花侬终于脱离危险期，逐渐恢复凌秦才带着凌明轩和黄太医回宫去。

花侬昏迷的这三天，将军府中很多事情都变了，程业、程飞、程煜三人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在京城买了宅子就等着搬出去。柳汝虽然重新掌管大权，但是很快她又将其交了出去，让程炯毅自己找人打理，她出嫁时柳育博送了她好几家门面铺子，现在她和花侬的所有花销都是从她嫁妆铺子里支出。

周姨娘的再次怀有身孕，据说公开以后得意了很久，程炯毅也怕府中大小事务会影响她肚中的孩子，虽然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也还是让周姨娘代为管理，顺带教程黎雪掌管家务。以后的事情他打算等以后再说。

花侬虽然还在清苑中，但是里面的所有都焕然一新，仆人丫鬟也是多了十来个。柳汝每日大半时光都会在花侬这里度过，日日在花侬身旁守着，一双巧手却在为花侬准备新年的衣裳。花侬这边也每日都有心腹寸步不离的守着，以防有变故。

又是一转眼，半个月过去。经过一日日的细细观察，柳汝发现了花侬一个非常奇特的变化，花侬那长长的睫毛竟然在一日日间渐渐变白，为此她还找过京城最好的大夫来为花侬诊治，大夫见过花侬的症状之后都是连连摇头，表示这种情况自己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有的提出可能是花侬受到某种刺激，所以才成这个样子。

已经是到了年底，柳汝拒绝和程炯毅一起吃年夜饭，她本来想着若是花侬醒过来的话她就带着花侬回太傅府中过年，但是除夕这日清早，柳汝却想要放弃这个打算，因为花侬依旧没有醒过来。她却不得不暂时离开花侬的屋子为新年做准备，她除了有这个女儿外，她还有三个儿子呢。

热热闹闹的除夕，京城的雪已经停了两三日了，这几日甚至都可以见到温温的太阳透过层层云朵为大地带来些许温暖。

下午，打扫完卫生的丫鬟婆子还有奴才侍卫们都纷纷领了过年钱，有家可归的都纷纷放了假回家去了，从牙婆那里买来的下人自然只有将军府这一个住处，虽然领了赏钱，但是却也只能留下来服侍。

“文叶北。”花侬睁开眼睛就看到文叶北正在给房间添加炭火，她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文叶北手一顿，立刻放下东西转身：“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府医过来？”

“不了，我有事问你，先不要叫人。”花侬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不存在一样，没有任何感知。

文叶北走进，忽然瞪大了双眼：“你的眼睛？”点点书库ianianshune

“怎么了？”花侬觉得抬眼皮都累，不由又闭上了。

“紫色的。”文叶北见花侬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恢复了一下淡定。

花侬深吸了几口气，想要恢复一下力气：“巫族的人，押送到京城了没？”

文叶北摇头，给花侬到了一杯水凉着：“被困一个村子里了，据说大雪封了山，走不了。”

花侬点头，又问了文叶北最近的一些情况，得知将军府现在的情况，花侬不由心虚了一下，一切的导火索都是她呀。她甚至想象到柳汝拒绝程炯毅一起用餐，要回太傅府的坚决。

“行了，你缓一缓，我去通知他们你醒了的事情。”文叶北将花侬扶起来给给她喂了一杯水之后又让花侬躺下，自己出去叫人。

没一会儿花侬就听到门被猛地推开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侬儿，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娘了！”柳汝一见花侬看着她，顿时间心酸起来，她终于等到花侬醒了。

吴嬷嬷也是欢喜的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还偷偷用衣角抹了抹眼泪。

“我没事了，娘，不要哭了，今天可是旧年最后一天呢。”花侬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的知觉似乎还没有恢复。

柳汝也是点头应道，当她看到花侬的眼睛之后，稍微愣了愣神，很快就回神当作什么都没看到：“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

“不用去，娘，我想起来，但是起不来。你找个丫鬟进来帮我捏捏手脚吧，躺太久了，难受。”花侬对着柳汝撒娇，丝毫没有生疏。

“诶，好！”柳汝应道，吴嬷嬷就立刻下去安排人手进来给屋子升温，找了几个手手巧的丫头进来伺候花侬。

在温暖的屋子里，花侬却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她坐在床上任由丫鬟们摆弄自己。她自己知道，只要自己醒过来，那么一切都没问题了，巫族人的恢复力可以说是杠杠的。

“母亲，几日未见，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有吃好呀？”花侬眨巴着眼睛看着柳汝。

春之捧着烘的暖和的衣服进来：“小姐，您可是不知道，夫人这些日子为了您，吃不好睡不好的。要是您在不醒来，夫人的身体可受不住了。”

“让母亲担心了。”花侬垂下头，她看到柳汝自责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这次玩的真的很过火：“母亲，明天就是新年了，女儿有没有新衣裳呀！”

“有！怎么回没有呢！”柳汝被花侬一打岔，自责顿时消失了一半，她兴致勃勃地坐在床边亲自给花侬捏右手：“京城最近一段时间流行起了马面裙，娘亲想着我家侬儿过年的时候可以穿，特意给侬儿做了一套呢！”

“真的？那我可要明天早上一起床就穿上，后天走亲戚拜年的时候我也要穿上。”花侬感觉自己的腿脚确实恢复了力气，挥手让丫鬟们都可以不用按了，她蜷缩在柳汝的怀里：“娘，我冷。”

“去，多准备几个汤婆子过来。”柳汝一听，连忙吩咐道。

里屋和外屋都是用炭火升温，两道门全是关着的，进里屋的时候外屋的门是一定要关着的，柳汝之前就吩咐过不可让一丝冷风进来，所以现在整个屋子闷热闷热的。

“娘，我想看看镜子，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呀？是不是面黄肌瘦呀？”花侬忽然开口说道，说着还用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柳汝沉默，吴嬷嬷沉默，整个屋子都沉默，没有一个人动手给花侬拿镜子。

“怎么了？”花侬眨巴眼睛，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虽然没有照镜子，但是文叶北给她描述的都差不多了。

沉默许久，柳汝才紧紧握着花侬那冰凉刺骨的手，小声的开口安慰道：“花侬呀，那个，那个你因为落水受到了寒毒入体，所以以后会有体寒的毛病。还有…还有就是，你的眼睫毛，变成了白色。你现在的眼…眼睛是紫色的。”

“我不会变成了妖怪了吧！”花侬故作惊悚，一下子躲开，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镜子给我，我要自己看。”

吴嬷嬷看向柳汝，柳汝闭眼：“给她，让她看看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屋子异常的安静，甚至有些人不由的屏住呼吸声，别过头去不愿看花侬之后的表情

温温的光晕在屋里打转，花侬颤颤巍巍的拿起丫鬟递过来的铜镜，下一刻铜镜落地，花侬坐在床上发怔。

“呐，娘亲，其实挺好看的。我没有被吓着，还是蛮好看，是浅紫色的眼睛呢。”似乎是缓过神来了，花侬的语气中充满不可思意，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的。

柳汝一把搂住花侬，没有说话，她听的出来，这是花侬安慰她的话。可是，以后受指责的是花侬呀，以后花侬又要承担些怎样的说辞呢？

但是花侬心里并不这么想，她想的是自己的返祖实验有没有成功，按照现在这样的变异来说，应该是成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