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诏百无聊赖地在沙漠中迈着步子,对着身后几只耗子丝毫不在意。
两只大乌龟在空间里又开始抢夺那一只鸟人,打的不可开交,折腾的张啸头疼,不得不回到空间调停。
千诏就这么踩着黄沙,了望无际沙海。
寂静,漆黑。
犹如她漫长的人生,虽有璀璨但也是转瞬即逝。大部分时间,她还是一个人孤独地行走,从时间的一头走到世界的另一头。
无人陪伴,无人可追随,无人在身侧。
刚开始的千诏会很害怕,害怕自己的与众不同,害怕自己的不一样,害怕自己总是一个人。
现在的她,反而觉得一个人更加自由,舒适。
没有什么想要的,也自然没有什么太多不甘。
活的太久,活着就是死亡了。
她想,她这一辈子,可能就是别人十几次的轮回了。
无聊……
太无聊了……
千诏突然停住脚步,被自己心底涌上来的情绪淹没。
活着太无聊,死又死不掉,啊,为毛她的生命这么悲催!!
千诏咬牙,不知道这是对她的惩罚还是眷顾。
特喵的手痒痒!
千诏木着脸,转身,看着身后的一片黑暗,幽幽地出声:“你们出来吧。”
沙子下的甲乙丙丁:!!!
不敢动不敢动!
千诏见眼前还是一片平静,有点心累:“出来好好打一架。”
解解闷。
千诏五指弯曲,掌心向下,往上抬起。像是被什么东西揪起,沙子下陷,四个人影手舞足蹈地被揪出,狠狠落在千诏面前。
千诏:……
有点想笑但是要维持住自己大佬的形象。
路人甲乙丙丁狼狈地抬头,正好对上头顶绝美女人面无表情,双眸毫无波澜,淡定如斯。
心里有点发毛。
千诏挑眉,不打算用任何外挂,直接冲了过去,来场她之前一直不屑的肉搏。
也许这种拳拳到肉的架,打起来才爽,反正她又不疼,嘿嘿!
一言不合就被迫动手的路人甲乙丙丁:??!!
顾之云拿出空间里的方便面,递给旁边的女生:“给你。”
女生头发凌乱,满身脏乱,显然是经过不少混战。她抬起头,抿了抿嘴,接过:“谢谢。”
顾之云笑着摇摇头,让女生不用客气。
他现在是在冷海的岸边。
城里现在大都是高级玩家,有部分人留下对抗,有部分人选择让位。顾之云之前跟着一个队,队队长是主张离开,便带着队出了城向北边走。
这一路上没多少危险,碰到的粉色团子处理起来大家也都得心应手了。其余的生物都没见过多少。
队一路上打怪升级,总有人加入,也总有人离开,顾之云在队里混的也不错。
顾之云猜测是气温过低。
没错,城市往北,越走气温就会越低,比起城市里那种高温,这里的气温更是恶劣,简直是低到正常人无法正常行动。
幸亏队里的玩家都不是特别菜鸟,靠着升级过后的身体都还活的勉勉强强。
即便如此,一路上,他们也折损了不少成员。
“顾!过来一下!”队长在不远处的帐篷处喊着。
顾之云闻言,将手里的面包递给旁人,跑了过去:“张叔。”
队长姓张,是个少见的中年大汉,忠厚老实,很受队里饶尊敬,是力量型玩家,实力不低。
张队长来到空间之前就是极限运动的爱好者,物品栏里存的东西也或多或少跟爱好有关,所以在别的队友裹着十几层衣服在野外休息时,他自己可以拿出充足的物资。
“进来进来,别冻坏了。”张队长在帐篷里招呼。
顾之云也不客气,拖了鞋子弯腰进去。一进帐篷,就能感受到与室外不同的温暖,虽然不是很暖和,但是比起在外面挨冻已经很不错了。
帐篷很,就是一个简单的单人帐篷,打着一个手电筒,张队长坐在一边,身前支着一个桌子。他有着辨识度很高的络腮胡,眼角上挑,看人时很凶,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虚。
“顾啊,前面再过两公里就是冷海的领域了。”张队长叹口气,想到那冷海的景色,面色凝重。
顾之云不懂张队长找他这些做什么,只能点点头。
他赋卡没有什么用,就是个美貌加持,顶多有个千诏这么一个护身符。所以他在队里一直都是后勤的存在,不找事也不惹事,加上长得好,也没有多少人会特意针对他。
按理他这么一个没什么用的透明,张队长应该没有什么用吧?
张队长下意识摩挲自己的胡子,有点难以开口:“主要是进了冷海之后,不知道冷海有多少危险,我和你们钱叔高叔商量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咱们队分两拨人走吧。”
顾之云迟疑:“这你们几位商量就好。”
“咳……”张队长清清嗓子,“我和另外两个叔叔商量的是,我们先带一部分人过去,然后想着,委托你带着另一部人,在后面慢慢赶路。”
顾之云一顿,随即抬眸:“看你们安排,我没什么意见。”
张队长连着笑了几句好,让顾之云回去了。
顾之云出了帐篷就被迎面冷风吹的一个激灵,连着心脏,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他没想到,张队长和另外两个钱队高队,居然想着抛弃队友。
越往北边,气候愈加恶劣,只有能力强的玩家才可以在那么多未知危险中活下来。
那些人,就是张队长要带走的那批人。
留下的,都是顾之云这类没有什么用的人。
等级低或者赋鸡肋,在他们前进的路程中,就是拖累。
将他们带上,物资就是很大的浪费。
弱者的物资比强者少,到时候还得那些厉害的往外匀,就如同顾之云刚刚将自己的吃的给了那个女生一样。
这些人,带上是累赘。
但是他们又不可能永远停在这。往前走就是生活条件更加恶劣的冷海,往回走就会碰到更多出城的玩家或者生物。
留在这里不动,也迟早会被后来的赶上,然后被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