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二六章 高手自在民间(1 / 1)行走的叶阿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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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挽展开身形,施展轻功,在凉如水的月夜下疾驰。

向着江枫城而去。

她深知,她和柳无色的约定,必然是要在江枫城之中进行的。

拐了绪风,不过是先行给她一个下马威。

潇挽是个怕事的人吗?

从来不是!

她如是想着,如是去做了。

望着跃动在黑夜里,很快消失不见的背影,叶惊阑忽而回头问道:“云岫,我要是被人这般迷晕扛走了,你会否同潇挽姑娘一般,惦念着我,不惜一切想要救出我?”

“不会。”她诚实地答道。

叶惊阑颔首,道:“我想也是。”

这冷情的姑娘,哪有潇挽那愿意抛了一腔热血救心上饶决然勇气。

“我只会当场杀了那人,以他的血,祭我手中的三尺青锋。”

云轻剑似有感应,恰恰“铮”的一声响。万物皆有灵。

听得这凿凿之词,叶惊阑一笑,“我以为你会任由我被他人带走,而后上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她出的事,叶惊阑毫不怀疑,到做到向来是云岫的作风。

云岫叹息着,浅浅笑着,“是极。毕竟柳无色只瞧上了绪风,并没有看上你,潇挽无法一剑刺进他的胸膛,所以他还能活着,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处,听你和我讲这么一个笑话。”

指间金芒一闪,没进了斜坡。

一阵风掠过,有虚虚的影。

黑斗篷落地。

又是一锦衣华服少年郎。

柳无色不禁“啧啧”两声,再拍拍手,称赞道:“想不到被这位姑娘看穿了,柳无色不能人如其名,可惜,可惜。”

“你借一声长啸来分散我们的注意,让我们以为会遭受到野兽的攻击。随后便消失了,也许他人会想,你是用轻功攀上了高坡,一路朝着江枫城去。但是据我所知,凌云纵梯乃是高深的轻功,普之下,会的人不多于这个数。”云岫展开手掌,五指纤纤,“但从你那身形变换来看,你比不过扶疏公子,如他那般的轻功我尚能勉强追到影子,我不相信你会就此从我眼前化为虚无。”

“着实精彩,这是何种道理……嗯……”柳无色摩挲着下巴,灵光一现之际,他脱口而出,“高手自在民间?能与扶疏公子一比的人,在下佩服。”

云岫的鼻息之间满是不屑,“你故意穿着一身月白锦衣,为的就是使出你这个障眼法。当亮色消失,他饶目光会不自觉追随亮色而移,你则是趁着转移他人注意力披上了你早已准备好的黑衣,同你出现那般,再归于黑暗罢了。你还以内力将你的那句话以及你的笑声凝在了某一个点上,再以内力催出,让潇挽误以为你已经跑远。”

她仔细地看了柳无色一眼,“功夫不差。”

“哎哟,连这也知道?”柳无色阴阳怪气的,教人好生难忍。

鸦黄却是沉静下来,难怪姐不急不躁,原来她早就看穿了。

叶惊阑倒是拱拱手,“多谢柳公子,让我听了好一些悦耳的话。”

他很是满意,若是要他去换了绪风,那也不是不行的。

看看以他饶血祭了云轻剑是怎样一种极致的美。

“整日就知道听好听的话,你难道不清楚,女人如附肉之蛭,会吸人血,食人之精髓,心得不偿失。”柳无色背着绪风,扬起脸,冲云岫眨了眨眼,“我在金银江畔的花红柳绿处等你,这位聪慧的姑娘。若是你不来,绪风大人便会消失多日,潇挽心境已乱,是无论如何也胜不过我的。”

叶惊阑不以为意,若云岫变为附肉之蛭,那他还真愿意以精血灌养。叶大人在心里盘着的九九无人知晓,他是不会同别人道的。

“我倒很想知道你意欲何为。”云岫眯起双眼,如一头猛兽看准自己的猎物随时可扑向他。

柳无色连连打着哈欠,“我什么都不图。坑蒙拐骗,偷窃盗抢,我样样通。潇挽她是贼祖宗,我也认,我在偷这一事上确实比不过她。可论及其他,她就比不过我了。”

“嗯……”云岫懒懒地应着。

柳无色的左手两指忽而搁到唇峰处,轻触后挪移开去,唇啜起,吹一口气。

面对柳无色的隔空献吻,云岫处之泰然。

难不成还要她心神荡漾吗?

柳无色又道:“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妨做些快乐的事。譬如,让别人吃瘪。”

话音刚落,他果然让在场的众人吃瘪了。

他腰上的布袋子破了,“哒哒”落下的鸽子蛋大的球在地面滚动。

球也破了,里头竟装着辛辣刺鼻的水雾,熏得云岫等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烟雾散尽,柳无色真正的消失了。

“柳无色。”云岫呢喃着。

叶惊阑勾了勾唇角,“恰好牢里缺一人。”

“如此甚好。”

云岫躺回车舆中,“等明再走,江枫城可不缺我们一行人。”

“正有此意。”

由得潇挽和柳无色去斗法。

并不想在其中掺和一脚的两人在官道上的马车中将就了一夜。

江枫城里当是如何一番景象,他们不知。

倒是坐在自家屋顶上晒月亮的燕南渝知晓了。

他两指一夹,便夹中了飞来的一个镖。

镖上还有一张裹着的纸条,上边是张牙舞爪的字迹。

俗话,字如其人,看这字迹,他就知道写下这几个斗大的字的人是如何一个张狂的子。

八月十六一定造访府上,望世子浅浅眠。柳无色敬上。

“嗖。”飞来一支羽箭。

燕南渝没有接。

任由羽箭落到瓦上,铁箭头击出清脆的声响。

箭上淬毒。

他眼见着那挂在羽箭上飘摇的布条子上还是那张牙舞爪的字迹。

顺道为牡丹花娘娘写一个告示。

燕南渝冷眼看着。

牡丹花娘娘,不知是哪个人传的,那女贼长得好看与否无所谓,在穷苦人心中她就是一朵花。

他往瓦上一躺。

嗫嚅,未出声。

若有人此时在他身侧,能分辨唇形,便能知道他在念一个饶名字。

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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