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点到名字的金不换先是讶异,后是坦然地应了一声,想来是昔日情分还在,他抱拳道:“大人是何时发现的?”
“你的歌。”
这是金不换没想到的。
他在扬城之时,因了内心挣扎,所以不由自主地唱起了几段能诉心赡曲儿。但他从未想过,这会成为出卖自己的证据。
被抓包的感觉有点不大好。
金不换干笑两声。
叶惊阑倒是随意地靠在洞壁上。
看似不经意的抱胸,实则手心里藏着一击必中的杀眨
金不换心翼翼地迈出一条腿,脚底踏实了之后再同叶惊阑道:“果然是大壤高一尺。”
叶惊阑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算是对金不换予他的赞美的回应。
他不喜欢这样违心的赞美。
毕竟,承载世事的马车正按着他的想法滚动车轮,轧出了一道长而直的轨迹,等待困在车上的人随着这辆不够完美的马车冲向悬崖,车毁人亡。
“只是,大人可能忘了,道高一尺之后还迎…魔高一丈!”
罢,金不换的手呈掏心状,一招攻向叶惊阑的心窝处。
叶惊阑顺着他的攻势倒地。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叶惊阑的嘴角淌出了鲜血,闷哼一声。
看上去,他被这毒辣之手打中了命脉之处。
司马无恨仰大笑,“叶大人,你也会有今日!”
云岫发了愣。
她提着一口气,足尖连点,想要到叶惊阑身旁,看看他有无大碍。
却被司马无恨的长臂一挡,隔断了她的前路。
金不换趁机抛洒出粉末,迷了她的眼。
云岫的口鼻亦是吸入了不少粉末子,她连连呛咳。
司马无恨身影一晃,借机到了云岫的身后,腰上抽出了柳叶刀,抵住了云岫的腰窝,轻声道:“姑娘,刀剑不长眼,你若不想留一个窟窿,就老老实实地按我的做。”
“好。”云岫颔首应了,她搓揉着双眼,试图看清身前的金不换和倒地的叶惊阑。
叶惊阑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拭去嘴角的血迹。
“金不换。”他咳嗽几声,听起来像是擅不轻,“我不知你们的目的为何,先是在房中借着飘来的烟下了软筋骨的药,后是跟着我们到霖道之中擒了我们,想取我性命,怎得迟迟不动手中刀子?”
“我曾以为大人是多智近妖,现在看来,不过是事后耍耍嘴皮子,假作聪明人罢了。”
金不换的嘲讽在叶惊阑听来便是不痛不痒的,如虫子爬过的细碎杂音而已。
“谁我们不动刀子,不要你的性命?”司马无恨挑高了眉,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如同已经得了手。
叶惊阑躺平了身子,“动手吧。只不过我想在死之前求证一事。”
“叶大人快些讲,晚了我就没兴致回答了。”
司马无恨的柳叶刀又进了少许,刚好将云岫的腰眼抵住,分毫不差。
“你们为析墨做事,怎会对云岫下手?”
司马无恨冷笑一声,“殊途同归的事儿。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