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脸戒备的黎婉,仲凉眸光微暗,站在窗外静静的盯着她半晌没话。
见他不话,黎婉眉头皱的更深,也就是这时候,她忽然想起父王配在她院里的清影到现在还没出现!
想到这儿,黎婉盯着仲凉的眼神愈发戒备。
清影乃是暗影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是负责保护她安危的暗卫,她今日回府后就将他喊了出来。他武功高深难测,曾与跟在太子身边的暗影领主清洛打成平手,至此,在后黎便鲜有敌手。
可如今,这少年能堂而皇之的闯入清婉苑,明他武功已在清影之上!或者,他身边有高手!
这么想着,黎婉身子紧绷起来,昨日在灵德寺她的确没从少年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恶意,甚至于她昨日能及时回府也是他提醒的她。
可是,她却下意识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有些危险,应当远离
从昨看到他的第一眼,这少年似乎一直在帮她,可经历过前一世的欺骗,她又怎会相信这无缘无故的好意?他这么帮她,必定是需要从她身上得到一定的益处。
就像前一世的穆晟一样,胜京城倾慕他的人众多,可他却独独对她另眼相待,情有独钟。这是为何?不就是想从她身上找突破口,得到后黎皇室的金印么?
后来,他目的也的确达到了,后黎皇室支离破碎,江山倾颓,大临铁骑叩响边关
收起思绪,黎婉盯着仲凉嘲讽的笑笑,眼前这少年能例外吗?她自是不信的,从她重生睁眼的第一起,她就发誓,这一世再也不要做任何饶棋子!
所以,不管眼前这少年打的什么主意,她都不会让他得逞!
瞧见黎婉嘴角那抹嘲讽的笑,仲凉身子一僵,衣袖下的手紧紧攥起,眸子里划过一抹黯然。
那抹黯然稍纵即逝,即使时刻注意着仲凉的黎婉也以为那抹黯然是她的错觉,可瞧着少年紧绷的下颚,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悲凉,她心口的位置却忽然有些疼。
忽略掉这异常,她望着仲凉冷冷开口,“我不管你帮我到底有何目的,可昨日在灵德寺你帮了我是事实。我这人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日后若是有需要相助之处,只要我力所能及,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到这里,她话锋一转,眼神瞬间锐利,“只是,仲公子此刻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合适吧?”
黎婉话落,仲凉依旧沉默,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忽然轻笑一声,盯着黎婉轻声道:“都安宁郡主性子随性,可在我看来,倒非如此,郡主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只不过,昨日之所以帮你,乃是因为瑛亲王的原因。”
听到仲凉这么,黎婉嗤笑一声,真会找辞!
仲凉似是并不在意黎婉的态度,不等黎婉什么,他望着黎婉继续道:“其实,家父乃后黎镇北将军,曾在瑛亲王手下做副将,在下也是前些日子从漠北回来,恰巧知晓一些事,见郡主有难,这才出手相助,郡主不必多虑。”
听到仲凉的话,黎婉眸子里的冷意褪去,她想起来了。
后黎确实有这么一位少年将军,她曾听父王过,他镇北将军一生戎马,为国为民,夫妇双双战死沙场,确为忠义。只不过倒是苦了镇北将军府上那留下来的公子,与老镇北将军相依为命。
据那位公子也是个厉害人。他自在边疆长大,八岁那年,父母双双战死沙场后,的他不哭不闹,排除众异,稳定军心,亲手埋葬了父母,等待援军救援。
也就是那之后,那公子接替了镇北将军的位子,他年纪虽,可处事果断,雷厉风行,做出的决断从未有失误。也因此,即便有人不服气,但也不敢再什么。
而且,也就是他主持的那一战,后黎大获全胜,皇伯伯念在他年幼父母双亡,且他本人也有功于后黎,于是封他为忠义侯。
收回思绪,黎婉望着仲凉,原来这位就是后黎年纪最的将军,年纪最的侯爷。
也不怪她没记住,毕竟她也是八岁才回京,且仲凉此人向来低调,常年在漠北,只先镇北将军夫妇祭日才回京一趟。老镇北将军更是,许是年纪大了,一年四季,他几乎从未出过忠义侯府。
所以,她不记得后黎有仲氏这个姓氏也不奇怪。他方才因为父王的原因帮她倒也没什么可怀疑的,毕竟,据父王所,先镇北将军还在世时,与他情同手足,私交颇深。
可问题是,仲凉现在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似是看出了黎婉的疑惑,仲凉清浅的声音再次响起,“郡主也不必多虑,在下此次出现在这里,实乃无奈之举。”
黎婉闻言没接话,想听仲凉接下来会什么。
“昨日在下派人去追了那伙人,如今张太医的孙儿和绣娘子的儿子就在在下手里,昨日见郡主神情焦急,想必是有要事,所以帮人帮到底,在下今日刚一得到那俩孩子的下落,就想着来王府告知一声,所以,若有唐突之处,还望郡主见谅。”
仲凉话落,便浅浅笑着,任由黎婉打量。
半晌,黎婉眼里的疑惑褪下,“既如此,多谢,如今尚早,本郡主”
“郡主,方才奴婢回来时,碰见世子院子里的秋落,她世子今日回来给您带了碧春楼的叫花鸡。“
恰在这时,冬至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黎婉闻言一怔,下意识伸手就想将窗户关上,可目光触及到站在窗外的玄衣少年,黎婉伸出去的手又顿了下。
仲凉方才那两个孩子就在他手里,也就是,绣娘子之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但是,她如今却不方便出府。而且,此事不能让冬至她们知晓,仲凉更是不能被冬至她们发现。
想到此,黎婉对还站在窗外的少年道:“你先离开,我待会儿出去找你。”
她话音刚落,房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