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千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眼神幽幽地看着对面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喂苹果。
“好吃吗?”萧傅清问道。
“还行,挺甜的,就是不脆。”
“整个吃咬着嘎嘣脆,”陈南千“咔嚓~”又咬了一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给他们做示范。
孙珊暇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和萧傅清你侬我侬。
“我想报警抓你。”陈南千声音里带着暗羡和嫉妒。
“你去,尽管去,他已经成年了,是不是清清?”孙珊暇毫不畏惧,伸手捏了捏萧傅清的脸蛋。
“嗯。”萧傅清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里亮晶晶的,满是爱意。
陈南千觉得手里的苹果忽然之间酸了,他别过眼不想再看。
“你今天下午有空没有?”陈南千问道。
“你问谁?”
“他。”陈南千抬头示意了一下萧傅清。
“什么事?”
“跟我出去一趟。”
“去干嘛?姐说了让我们待在这里。”
“当然是有事。见两个人。”
萧傅清看着他,见他神色严肃应该不是在胡闹,便点了头,“行。”
“什么时候走?”
“我的想法是现在就走。”
“不吃饭了?你不是说下午吗?”
“现在走不怕。”陈南千心里也有点慌,万一赶不回来怎么办,这大晚上的。
“啊?”萧傅清一脸懵,什么怕不怕的。
两人上了车,一开始开着还挺好,这怎么越开越偏呢?
萧傅清疑惑,“我们到底去哪儿?”
“去看点东西。”
“什么东西?”
“纸扎,墓地什么的。”陈南千淡淡道。
“啊?!”萧傅清震惊,“不是,你想给谁用啊?”
“不买给谁,”陈南千看了大惊小怪的人一眼,“就是去看看。”
“你想干嘛呀?”萧傅清看着这荒郊野陵的突然心下有些慌。
“不干嘛,我就是觉得殡葬业还挺赚钱的。”
萧傅清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他,“这就是你特意把我叫出来的原因。”
“带着你壮胆。”陈南千冲他咧了一个笑。
萧傅清扒着安全带,心里:mmp……
“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陈南千安慰他道,“你放心,没事儿,就生去看看场地。”
“什么场地?”
“你不得整个告别仪式吗?”陈南千像看智障一样看向他,“还有花圈什么的,你得看看规格才好定价呀!”
萧傅清的表情非常复杂,他已经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了,他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相比之下陈南千带着他胆子就大多了,现在那是一点都不怵,“我已经跟你姐说过了,她说她支持我的想法,让我放手去干。”
萧傅清白了他一眼,“她真的是太惯着你了,怎么对我就没这么好过。”
陈南千嘴角不自觉上扬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你跟孙珊暇谈恋爱这事你自己跟你姐说没?”
“你没说吗?”萧傅清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就你这张嘴,你会不通风报信怕是晚上觉都睡不着。”
“不至于,不至于,”陈南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下,其实也没说什么。”
萧傅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能藏的住话才是见鬼了。”
“我也是为你好,这不是提前帮你谈谈口风嘛!”
“不用你探,她肯定会同意的。”
“为啥啊?”
“她原来也谈过一个比她小三岁的,三岁和十岁也没没差多少。”
“吱~~~兹~~~”
陈南千猛的一踩刹车。
“你说什么?”他一脸懵逼的看向萧傅清,“她什么时候又谈了一个比她小三岁的?”
“英国的时候啊,姐没跟你说吗?”萧傅清一脸莫名的看向他。
陈南千顿时说不出话来,“不是,不是,那秦至年呢?她不是跟秦至年谈的吗?”
“那是假的。他们两个说好的。”萧傅清一脸茫然的看向他,“你不知道?”
陈南千摇了摇头,心下复杂,莫名的有些酸涩,“我不知道。”
他没有想到羽羽在英国的那个男朋友居然不是秦至年,而且她到现在也没有跟自己说过。他心下有些闷闷的,车停在那许久也没有发动。
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都到了现在了这有什么好瞒的。等等,他脑子里突然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上次萧思曼算计他,说是秦至年和萧父的主意,这么看来,如果秦至年跟她一直交好,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没有背叛,那他们两个就是一直串通好的,所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们两个设的套糊弄的萧父。
或者说从一开始羽羽就已经对萧父保持了警惕,一直在将计就计,见招拆招。陈南千微微自嘲笑了笑,他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冷到脚,她一直在骗他。她说她喜欢他说要和他葬在一起都是假的,她在骗他。
陈南千微红了眼眶,手紧紧的捏着方向盘,手上青筋暴起,手指都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白。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像是被一把匕首狠狠地插了一刀,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她在用他做饵看萧父的反应,故意露让萧父以为她十分喜爱自己,这样萧父就会自己出手。萧思曼回来虽说可能是碰巧,但也许是有人推波助澜故意要她回来。正好刺激她主动联系上了秦至年,萧父打算利用她逼迫他就范,毕竟这件事情要是爆出来他永远都不能留在羽羽身边了。萧父唯一没想到的是他那段时间不行,但这件事羽羽知道,所以……
陈南千泛红的眼眶突然眼眸一亮,萧父不知道,但是羽羽知道,所以羽羽应该并没有想把自己送出去,这么想着他的心微微好受了些,但还是心下疼的厉害,她可以直接跟自己说的,但是她没有。她为什么不肯对自己说明实情。
他低头默默不言的红着眼,脸上满是伤心和惶恐,他有点害怕,他怕羽羽真的不喜欢他,那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萧傅清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一副心痛万分死了老婆的模样,这是什么情况?他演上瘾了?
“不至于吧?”萧傅清有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没跟你说可能是怕你嘴大给秃噜出去。”
“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陈南千抬眸看像他,俊朗的星眸里满是伤心。
萧傅清对上他那红了的眼眶和一脸严肃的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话。
久久没有答复。
看见萧傅清一脸复杂的表情,陈南千突然有些懂了,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在他动了动嘴唇就要说的时候制止了他的发言,“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
萧傅清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那我们还去不去看场地?”
陈南千擦了擦眼泪,缓和了一下情绪,“来都来了,看了走吧。”
这一刻他突然有了雄心壮志,他一定要成为殡葬业大佬,这样他就能永远把羽羽留在身边了。
这句话听着有些可怕,是留在身边,不是留在墓里,当然将来是肯定要和他葬在一起的。他们两个一定会风光大葬,谁也不能把羽羽从他身边抢走。
他们来到了一家殡仪馆,两个纸扎师傅已经等在那儿了,花花绿绿的房子,衣服,车子等。个个造型逼真华丽,十分漂亮。
陈南千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纸扎的小亭子,黑色的屋檐,红色的柱子,四个角还挂上了小彩灯笼,十分漂亮。
“这个好看。”陈南千看着道。
“这是阳台庭院,这个旁边就是后花园。”刘师傅介绍道,“这个花也是假话,树枝是真的,用细的芦苇干叶系在树枝上的。”
“确实很漂亮。”陈南千顺着刘师傅的介绍一一看过去。
“像这样的一套下来大概是多少钱?”
“这样的一套是一千两百块。”
“这么便宜?那么多东西呢!”
“咳咳!”萧傅清用手悄悄拉了拉他。
陈南千看了他一眼。
萧傅清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些东西是不能讨价还价的,他们定多少那就是多少?”
“有忌讳?”
“有。”
“那要是涨一点呢?”
“嗯?”
“这是成本价,和师傅的工价,我们想产业化那肯定得涨价。”陈南千看着他道。
“涨价可以,涨价当然可以,价越高,心越诚,要不怎么显示孝子贤孙,对不对?”萧傅清一本正经道。
“孝心多少跟钱没关系,主要是心意,心意到了就行。当然要是条件好能买贵的那当好了。”刘师傅笑了笑道。
“师傅说的对。”萧傅清立马附和。
陈南千瞥了他一眼。
他笑着看向刘师傅问道:“这个冰箱,洗衣机,电视,还有麻将桌什么的都有吗?”
“有有有,都在这儿呢,两幅麻将呢。”
……
这边他们去了殡仪管,后脚就有人向老宅报信了。
萧父一脸震惊和不解,“这……这怎么会……不是说有分寸吗?怎么这么快就去挑纸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