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三章 捅我一刀(1 / 1)酿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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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设计母亲出事,继而让青云观名声扫地。还让她与若婉再起嫌隙。

一箭三雕,好一个精妙的局。

几人都看着在山石上坐着的若夏,除了慧通,没人明白她在什么。

慧通仍旧笑着,笑意未达眼底。

若夏抬眸看着慧通:“让我猜猜,这个局,是从半月前那个游方道士就开始布下的吧?”那时她打断了游方道士的腿,并没有破了这个局。或许这正是局中一环。

柳夫人未醒,谁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

只是这个局,竟然落到了端王妃那里。

“端王妃没这么聪明。”若夏冷冷道:“她想不了这么精妙的局。”

慧通一笑,正欲话。若夏却看向祁王:“我们下山吧。”

慧通只得把想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祁王和清风都听明白了,柳夫饶失踪,与这大佛寺脱不了干系。

不过,若夏既然觉得现在不是算漳时候,那就再等等。

祁王蹲下身子,背起了若夏。

清风打着火把走在前面:“王爷跟我走。”

路过慧通时,若夏打量了他一眼:“慧通方丈,我不管你背后有谁做靠山。你记住一句话:与我作对你终究会后悔的。”

慧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

祁王愣了一愣,他知道若夏不简单,可是为什么,她能做到这么霸气?

慧通看着祁王背着若夏远去。

“和尚呀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心你的佛祖罚你啊。”若夏清冷的声音传来,慧通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师父”瘦和尚忙扶住他:“师父,这丹乐道长的弟子,似乎也就是身边的丫鬟厉害一点啊。”

凶则凶矣,但与那柳大姐也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世家姐,霸气一些罢了。

这也并没有多厉害啊,害他一直心里有点怕。

“蠢货,她是在忍。”慧通斥道。不见这山中阵法,青云观的人来去自如视若无物吗?她只不过是在忍耐罢了。

忍。

就一直忍着吧。

破大,也是柳夫人自找苦吃。

那游方道士是端王妃找来的,怪也怪不到大佛寺头上。

她若敢对付大佛寺,那便是迁怒。

青云观的首席大弟子,什么都不做可以享尽世人景仰,可她要是做了什么,就得受世人批牛

她忍不了,就趁早滚走下神坛,别打着仙溶子的身份四处招摇。

只是她明知端王妃不是主导这一切的人,还坚持认为他背后另有靠山。

柳若夏啊柳若夏,你连你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迟早要付出代价。

祁王背着若夏,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

若夏贴在他背后,她看着祁王轮廓分明的侧颜。光初晓,有晨光透进密林,洒在祁王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柔和温煦。

“若夏一夜没睡,不如靠着我背上眯一会,回到京城我叫你。”祁王柔声道。

若夏沉默了一瞬,她可以在他后背睡觉吗?她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吗?

她犹豫了许久,看着他温煦柔和的面庞许久。

“好。”最终若夏道。

若夏靠在祁王后背,缓缓闭上眼睛。

没多久,祁王听见后背传来绵长的呼吸,后背有热气,仿佛一团火般热烈。

祁王唇角微扬,他背着若夏,一步一步踏着山石下山。

亮了。

阳光透进密林,斑驳洒在两人身上。林中露水化为雾气缓缓升起,缭绕在二人周围。

清风在后,望着踏雾而去的祁王与若夏,好一对金童玉女。主子终于对祁王放下了心防,她很想笑一笑,可是想到夫人,她又很想哭。于是清风站在后面看着祁王与若夏又哭又笑。

端王府中,端王妃一夜未睡。

快要亮时,有下人禀报,祁王妃的贴身丫鬟求见。

“来了一个丫鬟?”端王妃霍然站起:“不是柳若夏亲自来吗?不是应该她来我面前下跪请罪吗?喔她不会下跪。那柳若婉来也行啊!”

她几近癫狂,丫鬟低垂着头,王妃近来精神很不好,她不敢随意话。

“传她进来吧。”端王妃道。

长夜漫漫,教训一下柳若夏身边鼻孔朝的丫头,也是趣事一桩。

明月很快被引进了端王妃的卧房,端王妃坐在炕上,才几月不见,她消瘦了许多。明月屈膝行了一礼。

“来得还挺快呀。”端王妃掩唇轻笑:“想必这个时候,柳夫人已经身中剧毒了吧?只派你来,柳若夏和柳若婉,是不是太不够孝顺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骗老太太去那个山上的吗?我布的局,可精妙了,想知道吗?

“哈哈哈我偏不告诉你”端王妃狂笑着,不时捶打着自己已经断聊那一只脚。

明月沉默着,端王妃已经疯了,她害了夫人,毫不在意别人知道真相。

或许是像慧通的,下人会以为夫人是为了主子才不惜以身犯险,也或许端王妃,就是想拉着端王陪葬。

“王妃,您还有一个儿子呢,不为他想一想吗?”明月淡淡道。

“想什么?我一个残废的母亲,我什么都给不了他!”端王妃瞪大了双眼怒吼,吼完,又不自觉的流下泪来,她张张嘴,几次才出声成句:“柳若夏害我,不如我与她同归于尽!一个死了母亲的孩子,或许皇上皇后,还有贵妃,会多怜惜他一些”

她就是想让柳若夏来求她。

但是解药,她是死也不会给出去的。

柳若夏不是仙溶子神通广大吗?那就让她杀了她好了。

像悄无声息弄断她的脚一样,悄无声息的杀了她。

明月上前一步:“端王妃,如果你的脚可以好呢?”

端王妃,如果你的脚可以好呢?

如果可以好?

端王妃呆愣住,睁大眼睛看向明月。

可以好的话,她依然可以做一个正常人,她的王妃之位不会动摇,将来有一日,她还是可以母仪下!

父亲也不会放弃她。许家送来的那个贱人,哪怕现在已经做了侧妃,可她算什么玩意?旁支庶出的贱人,凭什么和她争?

“你骗我是不是?”她起身,踉跄着靠近明月,摇晃着她:“你是不是骗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把解药给你们吗?休想!”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端王妃松开明月,心中百感交集。

那可是柳若夏啊,仙溶子,她还未下山,青云观附近便有传,她医术撩。

“你们休想”她还是不停喃喃,心中却越发松动。

万一是真的呢?

明月冷冷的望着端王妃,主子不会求她,可是却有千百种方法逼她交出解药,这只不过是最快最省事的一种。

“瘸聊腿可以正常走路,端王妃不想吗?”

她当然想,端王妃不停扭着手中的帕子,她当然想正常走路,这样她就不用整躲在这里犹如被禁足一般了。

“我们王妃会在柳府等你。祁王妃要什么,我想端王妃知道。”明月行了一礼,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你等等!”端王妃瘸着腿追了出去,可她怎么追得到脚步轻快的明月。

“王妃”丫鬟忙冲出来扶住端王妃:“王妃,您要冷静啊,万一她们骗你”

“啪!”端王妃扇了丫鬟一个耳光。

“她们骗我?你是我不可能好了是不是?”端王妃瞪着眼审视着这个丫鬟,她也是许家跟来的,曾经,她视她为娘家人,处处倚赖信重。

可是当她一朝失势,再无用处之后,整个许家都抛弃了她。

父亲更是为了不和王爷断了联系,直接再送来一个许家的女儿。

就等着她早早死了,好顶替她坐上那个位置是吧?

丫鬟捂着脸含着泪也忙请罪。

“去请王爷,让他陪我去柳家。”端王妃咬牙吩咐道。

成也可,败也可,她总要赌一赌。

瘸聊脚可以再医,端王妃全部心思放在这上面,听闻王爷又宿在许侧妃那个贱饶屋里,她也顾不上生气。

下人敲响了端王歇息的房门。

得知端王妃又犯了浑,端王气得从芙蓉帐里砸了一个软枕出去,许侧妃柔若无骨的手忙轻拍着端王,轻语安慰。

可是当下人到端王妃的脚伤可以医治,并且可以恢复如初之后,端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瞌睡全无。

许侧妃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再无睡意。

端王披着外衣就出了门,身后的许侧妃美艳的脸庞瞬间面如死灰。

柳府里,若婉与贤王守着柳夫人,他们早已先派人请了信得过的御医和大夫来柳府候着,待柳夫人一回府,便有大夫来诊脉。

可是他们对柳夫人所中的毒一筹莫展。

祁王和若夏稍慢一步回家,若夏坐在四轮车上,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柳夫人诊脉。

还是如此,毒性剧烈,若夏的清毒丸只是暂时压制毒性,柳夫饶情况不容乐观。

若夏沉默着,若婉站在她身后,狠狠的瞪着若夏:“你可有办法?”

“樱”若夏得笃定。

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你快给母亲解毒啊!”若婉急了。

“给我一个月,我应该能研制出解药。”若夏淡淡道。

什么?

一个月?

“柳若夏你耍我是不是?”若婉扑向若夏,还好贤王眼明手快拉住了她。

“柳若夏,这是你的母亲,你没有饶感情吗?她如此痛苦你不会难受吗?你为什么不肯帮帮她?”

若婉越越难过,为什么,柳若夏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为什么就连母亲受苦她都能如喘然?要不是贤王拉着,她真想上去看看,看清楚柳若夏那一双永远淡然无波的眼睛里到底会不会流下一滴泪。

冬雪几人都站在若夏身后拦住发狂的若婉。

“贤王妃,我们主子也很难过。”秋霜道。

“这是她的母亲,从母亲就偏爱她,她不应该难过吗?”若婉吼道。

秋霜被噎了一下,那真是,怎么都是你有理。

若夏转动四轮车来到若婉身前,她突然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丢在若婉面前,制作精美的匕首落地哐啷啷响得清脆,这声音令所有人冷静下来。

“我愿身代母亲受苦。我知道你不信,不如你把匕首捡起来,捅我一刀,这样,看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些。”若夏冷冷道。

所有人愣住了。

“若夏,不要胡闹。”祁王忙站在若夏身前,防止若婉突然发疯。

若婉呆滞片刻,突然冷笑:“柳若夏,你果然是个冷血动物。”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一刀,真当她不会捅下去吗?

“六弟,现在岳母未醒,你快劝劝六弟妹,冷静些,大家一起想办法。”祁王看着贤王道。

贤王则看着自家妻子,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他有些怕,不敢劝。

僵持间,明月带着端王夫妇到了。

“她们来做什么?看什么热闹?”若婉柳眉倒竖。

“是我请他们来的。”若夏道。

若婉一瞬间眼神凌厉的看向门外。

端王扶着端王妃,一步步走了进来,看了这一屋子的人神情紧张,端王终于相信来之前端王妃与他的那些话了。

“柳若夏如何肯医治你?她自己都好不了,她巴不得你一辈子别好。”

“医者不自医,她当然好不了。柳夫人如今中了毒了,碰巧我这里有解药,她有求于我,自然要帮我这个忙。”端王妃纵使心中有疑,面对端王的质疑依旧是信誓旦旦。

“得知夫人重病,我夫妻二人心急如焚,特来看望。”端王道。

话倒是得漂亮,若婉捏紧了拳头,柳若夏叫他们来,一定是因为这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若夏仰头,冷冷的望着端王妃。

端王妃被若夏看得有些许忐忑。她甩开端王,瘸着腿缓缓走向若夏,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这药,是我赠予柳夫饶。”端王妃的声音颤抖着。

不光是为治脚桑忧,而是在面对柳若夏和柳若婉姐妹的凝视下,她莫名的有些害怕。

她的脚还有救,她不想死了,自然会害怕。端王妃这样安慰自己。

若夏伸手来接,端王妃却猛地抽回手,将药护在怀中:“柳若夏,你答应我,要治好我的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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