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云烊?
墨熙也只能想到他了,毕竟这件事除了她的两个丫鬟知晓外,就云烊了。
可他要是真的是世子,为何会帮忙?
问题接踵而来,墨熙苦着脸想了半天后自言自语道:“算了算了,还是下次遇到他时再说吧。”
决定后,墨熙在房内小憩了会,醒来时已经申时了,便收拾了下前往含晖院。
“父亲,母亲,怎么了?”
墨熙见姬氏和墨鸿任坐在桌前一脸担忧,便连忙上前询问。
姬氏见墨熙来了,起身拉起她的手道:“熙儿,江南老家那边来信说你祖母病重,希望我们回去看看她。”
当墨熙听见“江南老家”这几个字时还有些发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道:“祖母为何突然病重?”
“不是突然。”墨鸿任接过话,回答道:“当初刚得病时,你祖母认为是小病无关紧要,而且觉得京城到江南路程遥远便没有通知我们,直到如今……”
墨熙听后问道:“那现下父亲母亲是准备如何?”
“时间紧迫,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去江南。”墨鸿任看着墨熙道:“吃完饭后,你就去收拾些衣物出来,我们这次来回至少要两个月。”
墨熙点头应下:“嗯。”
吃完饭,墨熙直接回了熙悦院。随意挑了几件喜欢的衣裳和饰品让锦溪包起来后,就躺在贵妃椅上,想着这位半个多月后要见到的祖母。
这位祖母姓谢,大家都喊她谢老太太。她的虽不是什么豪门贵族的小姐,但年轻的时候也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才女。后嫁给书香世家——墨家的独子,也就是墨熙的祖父,也算是一段佳话。
墨祖父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是谢老太太生的——大的名为墨鸿雁,小的就是墨鸿任,还有一个叫墨鸿运,是妾室所生。
但因为那个小妾自进府以来一直体弱,便在生产时难产而亡。谢老太太见这墨鸿运可怜,就抱过来放在自己名下养着。
在三人中,墨鸿雁年纪最大、最沉稳,成年后便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墨鸿任排行第二,是最聪慧的一个,通过科考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也是奇迹;墨鸿运则是最爱玩的一个,上有两位兄长到也过的快活。
墨熙的记忆里,原身好似见过一次这些个人,但也就对谢老太太有点印象。
应该是个慈祥的老奶奶,墨熙这么想着,随后便迷迷糊糊的在贵妃椅上睡着了。
次日,墨熙早早的就被阵阵蝉鸣闹醒。也是这叫声实在叫人烦躁,墨熙便不再躺着,起身让人端来洗漱的东西。
在等待时,墨熙发现自己现在是坐在床榻上,可昨日……不是躺在贵妃椅上么?
这是怎么回事!墨熙心漏了一拍,开始猛得跳动。
“锦灵。”墨熙向外喊了一声,见她进来后问道:“昨日你守夜时,有听到什么动静么?”
锦灵仔细回想了片刻,道:“没有啊小姐。”
“一点都没有么?”墨熙追问到。
锦灵使劲想了想后确定的回答墨熙:“昨夜我是没有听到什么声响。”随后又疑惑道:“小姐您是觉得昨夜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墨熙见锦灵是没听到什么,便摇头道:“无事,昨晚我睡的不安稳,随口问问罢了。你下去催一下她们吧。”
“是。”锦灵原本还想问问清楚,但见墨熙确实是精神不好的样子,便把话咽了下去。
由锦灵锦溪服侍着,将自己收拾好后,去含晖院同姬氏和墨鸿任吃早饭。
两人已经将府内的人都安排妥当后,坐马车向渡口走去。从京城到江南路程遥远,坐船虽难受,但却比路陆路快上许多。
坐在船舱内的墨熙看着眼前二度冲开的茶;茶气氤氲,袅袅上升,混杂着透窗而过的檀香……
这已经是在船上的第三天了。墨熙这几日呆在舱内喝茶看书,偶尔会去船板上看看这大运河的样貌,舒缓一下眼睛。
小酌着茶水,墨熙回想着从前。她是调香世家之女,虽对香味极其敏感但却无心与此,而是对心理学有着极大的兴趣,自大学开始到毕业后的几年,一直在钻研这个……这也是父母对她不满的地方之一。
墨熙跟爷爷关系特别好,家里只有他关心她的喜好,知道她愿意做什么、不愿意做什么,还会在中间舒缓她与父母的关系。
所以墨熙与父母的恶劣关系,表面上也并未戳破,直到爷爷走了——那年墨熙刚满十八岁。
当时正好学校有个典礼,她就这么连爷爷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只有一封股权转让书……
想到这里,墨熙心忍不住的抽疼。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