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苏璃那个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个贱人!”苏锦气得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眼里满是愤怒。
“贱人贱人贱人。”苏锦用力地捶了一下自己座位下软垫的边角。
旁边的丫环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苏眉淡淡地瞟了一眼苏锦:“你这么厉害,怎么刚才说不过人家。”
苏锦面容扭曲,恶狠狠地看着苏眉:“大姐姐你厉害,你方才怎么那么害怕苏璃呢?”
“你!”苏眉被苏锦堵得没话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能瞪了苏锦一眼。
因为她方才确实有点害怕苏璃。
苏眉想起刚才苏璃和自己对视的眼神,仿佛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那眼神里的冷意,让自己双腿都忍不住发颤。
“大姐姐怎么不说了?大姐姐也想不到吧?”苏锦说话夹枪带棒,眼里有一丝躁郁之色,“那废物竟然不声不响把灵力修的比大姐姐都高,平日里看着温温吞吞,谁知道却是个黄鼠狼。”
苏眉早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面色平静地拿着一卷书慢慢地看着,漫不经心地说道:“她爱装就让她装吧,你也不必宣扬的满城皆知她苏璃不是废物,就让别人以为她是个废物吧,对我们都好。”
“可是姐姐就那么放过她吗?她这个贱人,我巴不得她什么都不懂,冲撞了皇上”
“住嘴!”苏眉带着力道把书卷放在小案几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苏璃今日和我们苏府息息相关,她若是冲撞了贵人,我们苏府都得跟着她遭殃!”
苏锦不说话了,低垂着头,有气无力的。
苏眉看着苏锦丧气的样子,她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像是温顺无害,又像是狠毒无比:“你也不必担心,到时候有的是方法让苏璃出丑。”
苏锦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们最好不要在御宴上招惹是非。”苏振宇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苏眉不说话,反倒是苏锦着急了。
“大哥,你要护着苏璃那个贱人吗?”苏锦恨恨地挑开帘子,声音充满愤怒。
苏振宇看了一眼苏锦:“你啊!何时能稳重一些,那是皇上设的宴席,如果我们苏府中任何一个人出了差错,你以为我们苏府能跑得了吗?”
“大哥我不与你说了!你就是护着苏璃那个贱人!”苏锦“啪”的一下放下的帘子,气鼓鼓地说道。
“我言尽于此,若是你想干什么,我必然是不允许的。”苏振宇冷冽的脸上满是严肃。
他哪里是在维护苏璃,苏璃那个废物有什么好值得自己维护的?
他顾忌的也只是苏府的脸面和前程罢了。
怕是经过今日的宴会,北岛国会人人皆知苏府有个不能修炼的草包子四小姐吧
当初她怎么就不死了?
苏振宇想着,在马上扭头看了一眼苏璃和苏软的那个马车。
苏软正调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外面的风景,冷不丁和苏振宇森冷的目光对上,她打了一个寒颤,猛地放下了帘子。
苏振宇看着自己二妹妹如此害怕自己的样子,哼了一声,打马上前而去。
都是不中用的废物。
苏璃此时正在倒着兰儿给自己煮的热茶,一陇烟从茶杯中缓缓升起,又缓缓散开,像是轻盈的灵气,在空气中渐渐飘散。
她微微侧脸,看着苏软捂着自己胸口,又惊又怕的样子,轻轻地勾起了嘴角:“外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不是可怕,是恐怖。”苏软心有余悸,苏振宇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好像巴不得她们这个马车永远消失的样子。
苏璃给苏软倒了一杯温茶,然后将那茶盏轻轻地推到苏软的面前。
苏软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感觉自己心中的余悸才消散了些。
“刚才大哥那眼神太可怕了。”
苏璃不说话,也对苏振宇的态度没有兴趣。
她只是淡淡品着茶,偶尔看一眼帘外的繁华。
“四妹妹,好像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做什么永远都是一脸淡然。”苏软有些佩服地说道。
苏璃挑眉:“我看起来没有害怕的东西?”
苏软点点头:“刚才上马车前,四妹妹那气势的样子,连我身为女子都忍不住着迷呢。”
苏璃失笑,她一笑如春风拂过皑皑白雪,让整个马车内都温暖了起来,道:“那二姐姐小心了,我可是能迷倒不少女子呢。”
这下轮到苏软也笑了:“想不到四妹妹也有如此调皮的时候,四妹妹该多笑笑,比你不笑的时候更美。”
阳春三月,桃红柳绿。
坊间的热闹声传进苏璃她们的耳朵,苏软微微叹了口气:“若是能求得一世安稳,谁又会在虎口谋生存呢?”
苏璃看着无端有了感慨的苏软,她也不说话。
因为她知道,这不必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日子总归还是一天天向前。
苏府的大队人马,在繁华的街道慢慢走着,百姓们看着慢慢走着的马车纷纷驻足侧目,想要看看苏家女儿的真面目。
说来也巧,不知是人为还是无意,风轻轻吹起了苏眉苏锦所在马车的帘子的一角。
苏眉那谪仙的容颜,和苏锦俏丽的样子都被百姓们收入眼底。
男子们都贪恋地想再看一眼那美丽的娇小姐,女子们则脸上全是羡慕和嫉妒。
“苏家女儿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美丽啊。”一个小商贩默默说道。
旁边一众男子全都没有异议地点点头。
旁边的大妈听见,白了一眼那小商贩:“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苏将军这把年纪都还英俊不已,他那夫人和小妾们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生出来的儿子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死老婆子,不许胡说!”旁边吃包子的老汉踢了自己媳妇一脚,这夸着夸着,怎么就变味了呢?
没看见苏将军刚刚朝着我们看了一眼吗!
王雪听见外面的话,接着白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周玲,傲慢地道:“你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此生竟然还能和我共坐一辆马车。”
周玲陪着笑脸,不敢说别的。
可是在心中却腹诽道:我看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