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你下不出蛋来,没那功能,性别也不对。”简珏一本正经的纠正。
景锢犀被噎的一口气没上来,真心觉得和这孩子合作老得快,自己是不是该备点速效救心丸什么的。
默念静心咒半晌,总算把几乎破口而出的脏话憋了回去:“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闲闲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欠。
景锢犀咬牙怼回去:“我要一百个亿,你有吗?”
“那就这些吧,转回来还能给我省点管理费。”简珏还在发愁眼前这群大佬,“校领导现在正搁我面前开会讨论呢,眼看快打起来了,这怎么办啊!你倒是先想个办法把我弄出去啊!”那语气和关拘留所里差不多。
怼人未成反被怼的景锢犀让好奇看过来的李茉给自己挂了个心内科,觉得自己离猝死不远了。有气无力的道:“你别管了,我派人过去接洽。你没什么没说的情况了吧?”
“嗯~”简珏咬着手指想了想,“没了,我就说给他们建,别的什么都没说,建什么尽量满足他们要求吧,其他咱们说的算,总价不超过一亿。”
“行,那没什么事我挂了,今天,不,一周内,除工作外我都不想再接你的电话了。”景锢犀挂掉了电话,开完会就直奔书店买了本《般若波罗蜜心经》,他想背下来。
简珏把麻烦事推出去,心里一下没了负担,有心思听听大佬们讨论的到底是什么了。可听了半天发现争论的焦点一直在各院系的“分配不均”上,怪不得效率有待提升,瞧这扯皮的精彩劲儿!边听边给自己打call,看来自己坚持独资是对的,至少天一集团开会可没这么扯皮。听打嘴仗可没什么意思,简珏自命是个高效利用时间的人,既然景锢犀已经说了要派人过来,自己还是赶紧回去给大叔做点好吃的吧。
这段时间肖博威又小出了几趟差,每次回来都满身疲惫,面色憔悴,也不知道都干什么了,简珏看着心疼,可又不好说什么。不都说了嘛!男人有自己的事业,女人最好别问。可这日/日/的魂不守舍是个什么意思?
“大叔,有事儿就说说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开阔下思路,总比你一个脑袋想不开强。”简珏拿下肖博威手里的打蜡剂,这特么刷的可是她家浴室,瓷砖上打蜡,他是对家企业派来的商业间谍吧。
肖博威有些尴尬的松开手,任简珏把他安排到书房的茶桌边,泡起茶来。
简珏有个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习惯,就是仪式感特别强。如果此时是拉着人坐客厅或者餐厅,那肖博威还能插科打诨混过去,要是坐在书房里,那今天要是挖不出能说服她的理由,就别想走出书房了。
茶过两道,水烧三壶。就在简珏考虑要不要让大叔上趟厕所时,他开口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简珏替他尿/急:“嗯,是挺担心的。主要是担心踩在自家浴室打蜡的瓷砖上摔断脖子,保险不理赔。”
肖博威的脸刷的就红了,简珏跟看西洋镜似的围着他转了两圈:“大叔!开天辟地头一次啊!”
伸手拽过简珏,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背对自己:“抱歉,我有些走神。”
“我对你为什么走神更感兴趣。”
“其实没什么大事。”肖博威想了想措辞,“假设有一个地方,犯罪情况很严重,曾经多次试图彻底治理,但多则几年,少则几月,罪恶又会卷土重来,该怎么做才能改变呢?”
“无法改变。”简珏扯扯嘴角,果断的说。
肖博威没想过她会直接这么答,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简珏转过身来看着他:“如果一个地区,犯罪状况一直无法完全改善,总会卷土重来,那么解释只有一个:犯罪根源没有去除。现在这个时代,根源无法去除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没有强有力的组织力量;二,人的劣根性,贪和懒。你觉得哪一个是凭个人力量可以解决的。”
肖博威沉默了,简珏的话像刀,扎得他心头淌血,一阵阵向四肢扩散的寒意提醒他不要再想这些,可他无法控制,那么多人的努力,那么多的人命,一代又一代绝望的人们,都在渴望平静。有些经历让他无法独善其身。
“就···没有办法了吗?”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速胜的办法没有。”简珏想起来一件事,“有个慢的办法。”
肖博威猛的抬眼,黑黝黝的眼睛像是要把简珏吸进去。简珏笑笑,摸摸他的脸,道:“我以前去过一个地方,边陲小镇,和你说的那个地方很像,罪恶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是结束。每次反腐,那里的······”简珏顿了顿,另起了话头,“可有人不愿放弃,尽管阻力很大,他们在那里帮助孩子们,因为孩子是未来,是希望!虽然是星星之火,但他们坚信未来可期。”简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叔,我们的力量有限,很难改变一个地方的大环境,不过我们可以做点小事,比如投资一个适合当地发展的企业,让所有人的生活有希望,然后在企业的影响力足够大时办一个职工子弟学校,从根本上改变孩子们的思想,理想的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里会逐渐好转。”
肖博威双眼灿烂的像星辰:“那我让人直接去办学校,直接办见效更快!”
简珏笑了笑,肖博威有正义感,责任心重,智商极高,但这里面的弯弯绕,可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
“你可以让人去试试,看看学校能不能办起来!”
肖博威充满期待的表情渐渐凝固了。简珏看着他这样,莫名的有些心酸,不由自主的红了眼圈。压了压心头的难过,简珏轻轻抚着他的脸道:“难是难了点儿,不过,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如果你要做,别的我没有,资金管够!”
听到这么土豪的话,肖博威本想笑笑,但扯了扯嘴角,失败了。
“不想笑就别笑,但也别沉浸在悲伤里,悲伤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肖博威深呼吸,吐出口寒气,努力让自己忘掉刚才想的,顺着简珏的话说下去:“是啊,做什么呢?”
“嗯~比如做饭!”简珏笑着说,“我饿了!这个时间都可以吃夜宵了!”
当晚,肖博威第一次留宿在简珏家的客房,今天,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待着。
简珏回房后直接拨通了景锢犀的电话,说了很久。
“你都知道了?他告诉你了?”
“猜的,他不想说的我就没问。”
“······你真可怕!”
“你不觉得我这是善解人意吗?”简珏笑,“好了,这事不要让他插手,你找个可信的人全权负责吧,有问题直接找我,定期让他知道下情况就好。”
“好的,确定不找慈善机构吗?”
“我喜欢事情在我的掌控下。”
商量好大致计划,简珏嘱咐道:“找个办事能力强点的,在我出国前把事情理顺。”
“简珏,谢谢你。”
“说什么呢,那是我的人。”
某人感性了一把,结果被狗粮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