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子扬手里的货多是自己研制,极少接触这些东南亚地区的供货商,这些人对张子扬的了解,也多是处在耳闻的层面。
唐明鹤现在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虽称不上与张子扬大相径庭,却也是不怎么搭嘎,不过按他“逃犯”的身份,倒是合辙了。
肖博威收回视线,打量起这个小村庄。
依山势而建的破旧房屋,屋前有小片的菜地,有些小屋连门都是用不同材质的板材拼接而成,花花绿绿的,让人心酸。
车渐渐开进了村子,车上两人很快感觉到了不对。
此时正值下午五六点,太阳虽余威犹存,却也收起了手脚,村里小路上应该有荷锄而归的村民,或是追逐嬉戏的孩童,村中农户本该有炊烟升起,可眼前,什么都没有。
这里就像是座死亡了的村庄。
“癞子,停车。”唐明鹤拍拍肖博威的肩,飙戏时间,现在开始。
“癞子”把车停在入村唯一的小路上,唐明鹤开门下车,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关上车门,另一只手还把敞开的扣子系上了。
“明哥!”“癞子”也走下车,“我进去看看吧。”
“不用!咱们就在这等着,我不急,有比我急的!”唐明鹤无所谓的耸耸肩,掏出烟盒,取了根烟,递给“癞子”。
“癞子”接过烟,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没给明哥点。
明哥拿着烟,也没有自己点的意思,只是一边打量着村子,一边用烟屁股轻轻点着汽车的引擎盖,姿势有股说不出的韵味。
等了有十来分钟,村里路上忽然冒出个枯瘦如柴,身穿看不出颜色的T恤和破旧迷彩裤的男人。
明哥的手一顿,“癞子”迅速上前几步,挡在明哥身前。
来人走到“癞子”面前,满脸谄媚的笑,咧开的嘴里露出一口黑黄的烂牙:“两位是T市来的吧!你们开上车跟我来吧,有人等着你们呐!”
“装神弄鬼!”“癞子”一把捞起来人的领子,拎鸡仔似的把人吊在了半空,“叫你们的人出来,XX的,让老子绕了这么多路,早特么想撒个火了!”
“唉唉唉!大爷大爷!您别···您别!我就是个传话的,里面的人才是你们要找的呢!我就是个烂毒鬼,别一会儿瘾犯了,再脏了您的手!”
“癞子”早看出来这人不正常,皮包骨样的瘦法可不是普通人靠节食能成的,拎在手里可能连只老土鸡的重量都没有。
“癞子,别那么大火!”唐明鹤两手抱胸,靠在车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具“行尸走肉”,“让他带路吧!这一路颠簸的,我也累了!”
“癞子”闻言,把人扔到了地上,颇有点没揍到人的悻悻然。
粗声粗气的吼了声:“带路!”转身和明哥上了车。
那人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随意拍拍身上的土,没事儿人一样,满脸挂着笑,做了个四不像的国外宫廷剧请的动作,示意跟上。
那人在前面晃晃悠悠的带路,车里的“癞子”手冲坐在自己后面的明哥一伸:“明哥,嗑瓜子不?”
唐明鹤一愣,看着“癞子”手里那个小小的窃听器有点黑线,知道这可能是刚才那个瘾君子放在“癞子”身上的。
认识这么久了,他还是对肖博威偶尔冒出来的冷幽默有点无法接受。
“算了,你自己留着吃吧,注意点,别把皮丢的到处都是!”
这意思是“留着吧,说话注意点就行”。
“哦,那就回去再吃吧。”
车跟着那人缓缓穿过村庄,进了村子后面的一片密林。
“明哥,他这是把咱们带去哪儿呀?”“癞子”不满的问。
“反正不是阎王爷的幽冥殿,就是财神爷的北斗宫,跟着就是了!”唐明鹤故作悠哉的说。
实际上心里早骂开了,这地方什么信号都没有,林子里面倒是能布置些人手,可现在这情况,人家搞不好把地皮犁了不知多少遍,早在周围布置了人,想安排自己人进来,这难度不是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