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了解的易凛吗?”
何苗在给任茴画眼线,手突然一哆嗦,不过片刻的慌乱,然后擦掉重新画。
“昨天那包厢里的人是他们?”
任茴欲抬头去看何苗,脑袋上传来的一股力却令她无法抬头。
“闭上眼睛,我给你眼部打阴影。”
“……”任茴闭上眼睛,她向来不喜欢给人惹麻烦,既然何苗不愿意回答,她就没再问下去。
过了约莫两分钟,何苗给任茴画好眼妆。
她常常的松了口气,打破了冗长的沉默:“我昨天看见了,易凛他们那一帮人没一个好东西,如果他们缠上你的话,我劝你还是抓紧换份工作,当然,离开这个城市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他们很坏吗?”
“对,全部都很坏,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任茴对何苗的话持怀疑态度,她又不是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虽然易凛这个人真的挺好管闲事,但好像并不坏。
至少,他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我叫何苗,你叫任茴?”
“对,何苗姐姐你好。”
“嗯,我俩名字挺像,你直接叫我何苗吧,我也不比你大几岁,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任茴在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但她跟这里的员工并不熟悉,何苗是第一个对她态度如此友好的人。
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任茴先出了更衣室。
她一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拐角处靠着墙的人。
任茴揉了揉脑袋,这个走廊就像个死胡同一样,易凛站的那里是唯一的出口,她想要退缩,结果推不开门。
易凛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但愿没看见她吧,然而任茴刚迈出一步,易凛的声音就传过来了:“还不快点过来。”他低着头。
“……”任茴站在原地没动,四处观察了一番,整条走廊就他们两个人。
“看什么看?我叫的就是你。”
任茴发现易凛依旧低着头,她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我又没瞎,当然是用眼睛看到你,过来。”
这一次他终于抬起头,那里灯光明亮,相对于前一晚,他下巴上的胡茬没有了,头发也整理上去了,少了一丝颓靡,多了些许凌厉霸道,意气风发。
就在任茴发呆的那不足一分钟的时间里,易凛走到了任茴的身边,握住了她瘦削的肩头。
而任茴身后的门也在此时打开了,何苗换掉工作服穿着穿着便装,她冷眼注视着易凛放在任茴肩膀上的那只手。
“你们两个认识?”易凛问何苗。
何苗看都没看易凛一眼,直接拿掉了任茴肩膀上的那只手,对任茴叹气道:“如果你跟他走的话,那我可帮不了你,谁不知道易少可是一手遮天。”
语毕,何苗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而任茴稀里糊涂的被易凛拥着离开了酒吧。
入夜的微风吹散了夏日的炎热,小雨淅淅沥沥,在任茴的眼前升起了一层水雾,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她被易凛推到车上,刚坐下,易凛从另外一边上来,开始脱衣服。
易凛只穿了一件短袖,任茴还没来得及回避,就看到了他毫无遮蔽的上身,精壮的手臂,标准的腹肌,肌肉均匀,不会太夸张的同时极富美感。
“好看吗?”
任茴捂住眼睛,终于开始紧张:“你干什么?干嘛脱衣服?”
“当然是换衣服,看不出来?我可没打算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对你做什么,那样跟狗又有什么区别。”
“……”
“睁开眼睛吧。”
良久,等感觉到车子行驶出去了,任茴才试探着睁开眼睛,旁边的易凛已经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
这样的易凛少了平日里任茴见到的那种随性,严谨很多,好似变了一个人,前几日任茴认识易凛就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文艺青年,而今日的他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形象,更符合小说里描写的那种霸道总裁。
无论是哪种,他都完全驾驭。
昨天季漾说易凛是在他自家的公司工作,她现在信了。
“再看眼珠子就要掉地上了,喜欢上我了?”
任茴心虚的将视线转向窗户外面:“谁,谁喜欢上你了,这几天明明都是你在找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对你有意思?”
任茴不语,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易凛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他说出再离谱的话也不奇怪。
“小傻子,跟我说说你到底为什么离家出走?这么久都不回去,你到底跟你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是……”
易凛打断任茴的话:“我也跟你说过了,你那天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任茴蔫蔫道:“你不相信就算了。”
“那就看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
她都已经说真话了,既然易凛不相信的话那就算了,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她没必要再解释什么。
“你要带我去哪里?”任茴的声音低了很多,甚至有些不耐烦。
“到了你就知道了。”
后来车子穿过两扇黑色的大门,驶过一条长长的路,道路两边停放了很多的车。
行驶了几分钟,又进了一扇门,道路前方是一个大型喷泉假山造型,未下车,任茴就听见了流水声。
不远处的白色建筑灯光通明,偶能听见小提琴声,悠扬入耳。
易凛走到任茴身侧,直接抓住了任茴的手,任茴呆了数十秒,她用力的甩了几下,然后成功的让另外一只手也失去了自由。
“帮我个忙,今天晚上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任茴不愿意:“凭什么?”
“我收留过你。”
“……”任茴从小就听父亲说,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任茴索性便不再挣扎,让易凛牵着她的手,她走的很慢,这双高跟鞋太高。
“这里不会是你家吧?”
两人已经过了喷泉,前面有一个用花朵做成的巨大的拱形门,任茴被惊艳到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土死了,走了。”
任茴正看的入神,被易凛扯了一下,猝不及防的跌进了他的怀里,他身上有一股很清爽的味道,却让任茴脸红,还红了耳朵。
“挽着我的手臂,别东张西望,你刘姥姥进大观园?”
“……”好侮辱人啊。
于是任茴不仅不再东张西望,她甚至连易凛都不再看了。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吴伯,好久不见。”
任茴:这里果然他家。
这个大骗子!还说他是专门骗女孩子的,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句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