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六章 吃醋(1 / 1)惟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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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茴一直专注于搀扶着易凛行走,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这病房里的是什么人,更疏忽了她刚进来时看到的施雅。

以至于之后的她非常后悔,她该想到的,既然施雅在这里,那这病房里的人肯定是和易凛和施雅有共同关系的人。

除了易凛的家人还有谁呢。

可一切都完了,看着那两个似冷面阎王的男人,任茴低下了头,自动屏蔽周围的一切,只想着早点出去。

“混账东西,残废了?那你还留着这条命有什么用?啊?整天除了给我丢人你还能做什么?废物东西!”

易凛将鸡汤放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转身,抬头,直面易有为。

刚刚那不堪入耳的话语正是出自他亲生父亲之口,这么多年类似的话语,易凛听得耳朵都快生出茧子来。

“我留着这条命等着给你养老送终,分你财产。”

“你就这么确定我的财产会留给你这个废物?”

易凛嘴角挂上淡淡的笑,这笑看的任茴是心惊胆战。

易凛说:“那你就和我小妈多生几个孩子,你分给他们我毫无意见,或者去找我流落在外面的兄弟姐妹回来代替我的位置,我拱手相让。”

“去去去,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让你破坏了,既然这么不想工作,那你以后不用来公司了,爱去哪去哪,我回去就发通知。”

易凛勾了勾嘴角,一桶鸡汤让他丢了公司的职位,他这鸡汤可真是有毒。

毒鸡汤。

“求之不得。”

此时,一直沉默的易老爷子终于开口了,形容枯槁的老人声音时分沧桑,但不缺气势:“有为,行了,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爷爷,鸡汤给您放这了,我在这影响你们心情,我走了。”

任茴扶着易凛转身,就听身后那沧桑的声音中再次响起:“年纪轻轻的还是脚踏实地的赚钱好,攀的越高摔得越惨。”

任茴去看易凛,易凛一眼就看穿了任茴的想法,他毫不避讳的说道:“别看我,我爷爷他是在说你,放心,有我在,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摔。”

出了病房,易凛坐在了轮椅上,任茴刚推着走了几步,施雅追了上来,直接将任茴撞开,她站在任茴原本的位置:“易凛,你都不知道反抗吗?你怎么这么傻?就眼睁睁看着他把你的东西夺走?”

易凛从容不迫的回道:“反抗?我反抗的过?小妈,你还是回去吧,回去的晚些,说不定你这易太太的头衔也被夺走了。”

“我不在乎,易凛,你还这么年轻,你以后机会很多,别自暴自弃行吗?”

易凛蹭了蹭鼻头,向任茴伸出了手:“过来。”

任茴站着没动,她骂人她骂不过施雅,打也打不过施雅,力气没有施雅大,而且说起来站在易凛的身边,施雅比她有资格。

“你们聊,我回病房等你。”说完,任茴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凛若有所思的盯着任茴离开的方向,她仓促的身影还在脑海回荡。

“你说她好吗?”

施雅轻嗤道:“她有什么好的,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要背景也没背景,又懦弱的很,整天就会装可怜。”

“是啊,她有什么好的,可是我一天不见她就感觉缺了点什么,施雅,多说无益,从你选择跟我父亲在一起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易凛再是个废物,我也不会吃回头草,死心吧,如果你以后再缠着我,我就直接打电话给易有为了。”

易凛留下一句话之后转动着轮椅走了,拐角处,他瞥了一眼施雅那僵直的身影,他笑了。

而施雅沉浸在易凛最后那句话所带来的悲伤与失落里久久难以自拔。

他说:遇到任茴之后我才知道,我以前根本没有爱过你。

他说他没有爱过她,她不信,明明他们分手之后的那段时间他整天烂醉如泥颓废至极。

她不信他不爱她。

易凛回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只看见季海,却不见任茴。

一个眼,季海默契的指了指阳台的位置:“那呢,她为什么那么怕我?”

“你对她做什么了?”

季海摊手,十分无辜:“我怎么她了?我就问她你人呢?她都没理我,直接跑阳台去了,我真没欺负她。”

易凛没再和季海讲下去,他走到阳台,手撑在窗户上,侧头去看任茴。

“是不是心里闷闷的,生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烦躁而且坐立不安?”

条条中了,任茴木讷的点了点头,不可思议的盯着易凛:“你……怎么知道?”

“你这是吃醋了。”

“啊?”这个答案让她更加郁闷。

“没事就去看书吧,季海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有不会的题目吗?你刚刚也听见了,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以后说不定还要靠你养着。”

任茴差点惊掉了下巴:“啊?”

他在说什么?

“除了‘啊’你还会说别的吗?”

认识清了清嗓子:“你……你能不要吓我吗?”

“我怎么吓你了?我没工作了就没有收入,现在身体这样也没法做别的工作,坐吃山空是迟早的事。”

任茴的手止不住的哆嗦,她一紧张就会这样。

“如果你害怕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我不拦你。”

任茴纠结了,但她站在原地没动。

“不走?”

任茴点点头:“你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忘恩负义。”

“你这小孩还挺正义,坐吃山空也得我们俩一起吃个十几年吧,而且你忘了我还是老师,我刚刚是在骗你。”

可任茴刚刚还是当了真,易凛每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任茴第一反应都是真话。

“你家人……他们对你一点都不好,他们好过分啊。”想想刚刚在病房里看到的,任茴还心有余悸。

那两张高傲的嘴脸让她揭起了记忆的伤疤。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我说我是做什么的吗?”

任茴自然记得,她说:“你说你是流浪汉。”

“流浪汉没有家,你今天也看见我家情况了,你家的情况呢?我知道你不是孤儿。”

任茴垂眸,每个人都有几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她的家庭,便是其一。

“你想知道什么?”任茴问道。

“你的家庭组成。”

任茴叹气,伤疤啊,总是要常去揭一揭才知道伤口有没有长出新的肉。

“我有一个姐姐,有爸爸妈妈,但是我爸爸不是我亲生爸爸,我是我妈外遇生的,我爸爸以前对我特别好。

我十三岁那年学校体检,结果出来之后我爸爸就变了,他成天跟我妈吵架,有一次两人吵得厉害,我爸在胡同里嚷嚷着要给我找亲生父亲,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不是他女儿。

说来也巧,那天我劝架的时候,妈妈不小心摔倒了,我妈妈她流产了,那可是她跟我爸期盼了好多年的弟弟,他们都说是我撞的,可我没有,没有人相信我,医生说我妈妈不能生了。

从那之后,我在那个家就变得好像奴隶一样,我姐总骂我是杂种,所有的家务活都是我的,他们谁不高兴的,就对我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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