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易叔叔。”何苗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是遭报应了吗?转角就碰见了易有为。
“不错,季姐,我很欣赏你,目前为止就你一个人可以压制住易凛,劳烦晚上回去问问你的父母,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何苗脸当时脸就垮了,这算什么?
易有为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
“对不起易叔叔,我不姓季,我姓何,我叫何苗。”
何苗丝毫不畏惧的直视易有为的眼睛,目前为止,让她害怕过的只有崩溃时的季海。
“我知道你叫何苗,我也知道你跟季海的事情,但是我不介意,我们易家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儿媳,年纪轻轻就如此临阵不乱,是个人才。”
临阵不乱?她做什么了?怎么临证不乱了?
“我谢谢易叔叔您的抬举,失陪了。”
“你那个朋友……在医院吧,你知道是谁。”
何苗后背突然出了一层冷汗。
她镇定的道:“是啊,我和我朋友一起来看朋友,所以叔叔,我先失陪了,叔叔再见!”
“她跟易凛见过面了吧?”
“易叔叔,我和我朋友进病房的时候,易凛就在,但是易凛一见到任茴就离开了,易叔叔还想问什么吗?他们没有交流。”
“没事,回去记得转告你的父母,就定这个周日的午餐吧,可以吗?”
何苗强颜欢笑:“您觉得可以就可以,毕竟这是你们大饶事情,我和易凛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年纪不大,看的倒是挺清楚,年轻人,我很欣赏你。”
“谢谢易叔叔抬爱。”
阳台。
任茴张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枚戒指,戒指穿在一条白金链子上,阳光下,红钻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却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魔力。
“他刚刚给你的?”
任茴点头。
“易凛也够拼的。”
“易芽,你他的话可以相信吗?”
“你想相信吗?”
任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就是你想要相信,感情的事情没人能劝的了你,只能靠你自己去感悟。”
“好深奥哦。”
病房门被打开,何苗边放肆的笑着边向他们跑来。
“快看。”何苗将手机展示给两人看。
易芽:“这轮椅有点眼熟。”
任茴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再给你们看一段视频。”
视频的内容和照片无异,差别大概就是来回走动的人和旁观者讲话的声音。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耐不住寂寞,坐轮椅还想玩出花样来,你看这玩出事情来了吧。”
“是啊,刚刚你没看见他那朋友在拼了命的追。”
任茴看见有医生把地上的人抬起来,刚要看到脸,视频结束。
何苗问:“茴茴,你有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大概是跟那个大爷想的差不多,这个年轻人真会玩,他那腿是不是就是漂移撞的。”
“不是车祸啦,是被我踢的,你们没看今的新闻吗?”
任茴和易芽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新闻是早上任茴拿给易芽看的。
易凛找了专业的护工负责夜间照顾飞,易芽夜里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今早上任茴被易芽叫过去吃饭的时候,任茴什么都没讲,先把这个新闻给易芽看了。
当时他们都不知道该同情谁。
任茴只觉得不可思议,她疑惑的问道:“易凛这么皮吗?做轮椅也不老实?”
“那当然不是了,我在教他怎么轮椅漂移,谁让他自己不会,就摔成这个样子了,茴茴,你不会是心疼了吧?”
任茴瞥了何苗一眼:“我心疼狗都比心疼他好,谁心疼他了。”
“易有为约了家里那两位周日一起吃饭,你不介意吧?”
“我当然不介意了,我跟他,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也不知是谁,昨晚上喝了几口酒之后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任茴大概都忘记了。
“你们要结婚了吗?”
任茴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差点把何苗给吓出心脏病来。
她捂着心头:“茴茴,你这是在诅咒我。”
“……”
“逢场作戏而已,就算没你和易凛那层关系,我跟易凛也不可能有结果,我跟他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
任茴自然是清楚了,这两个人大概从来没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讲过话,反正她一直都没有看到过。
自从知道飞住院之后,任茴几乎每中午都会过来给易芽送午餐。
碰见了易凛也是经常发生的时候,虽然每次她一推开门,易凛就控制着轮椅准备出去,但是他的轮椅再也没有倒过。
那场所谓的轮椅漂移的闹剧导致易凛左手手腕骨折。
当然,每当和那个人擦肩而过,没有任何眼神交流时,任茴的手里或者口袋里总会被易凛塞东西。
大多时候都是一些饰品,譬如项链手链手表之类的,有些时候是字条,最夸张的一次是被易凛塞了一个笔记本。
而这些东西里,能让任茴有想打开想法的也就只有那一张张皱成一团的字条,字条虽然皱巴巴,但是苍劲的笔迹丝毫不受影响。
任茴有试着模仿易凛的笔迹,她很喜欢他的字,但是最后以失败告终。
终于有连续一周的时间,任茴没在医院里看见过易凛,她想他大概是出院了,而任茴依旧每过来。
她来医院从来都不是为了易凛。
川海市的雨总是特别多,再次见到易凛也是在一个雨夜。
雨很大,老板娘让她早点回家,她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台阶下站着一个撑着黑色雨伞的男人,即使他的面孔处在阴影中模糊不清,但任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知道她不该上前,她应该装作不认识的走过去。
但是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经过他的身边,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视线中那把黑色的雨伞掉落在及踝的雨水中,翻滚远去。
任茴抓紧自己的伞,她最讨厌淋雨了。
“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我手机没关机过。”
“任茴,你知道我的是哪个。”
任茴自然知道,易凛的不过就是何苗身份的那张电话卡。
“我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就像你选择离开我,我也可以选择离开你。”
“吃醋了?”
“易凛,你大概是疯了,你站在这里就不怕被易家的人发现?”
“任茴,你答应要等我,等我找出伤害飞的人。”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我不记得了。”
便利店后面的巷子有一家快捷酒店,干净整洁,任茴终究是淋透了,败易凛所赐。
“你知道吗?每当晚上下雨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个夜晚,那晚雨水太冷,刀砍下来的时候,人都是麻木的,每到这样的气,我就开始不甘心,不找出那些人,我不甘心,但是我不想失去你,有的时候会想干脆带你远走高飞,什么都不管了,但是一看到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的飞,我便做不到了,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但现在我无法自私。”
这段话夹杂着狂风骤雨吹落了任茴的伞,她匆匆忙忙去捡了伞,走进了胡同,侧头余光中,那个男人也跟来了。
门一打开,那炙热的吻毫无预兆的扑面而来,任茴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任由易凛在她身上发疯。
她知道她抵抗不了,因为这个男人叫易凛,他不是别人,他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任茴吓得哆嗦了一下,闭上眼睛抱紧了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