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场的十只眼睛统一盯着任茴看。
两双惊讶,一双淡漠,一双暧昧,还有一双纠结。
而任茴的眼神就更复杂了,忧赡同时躲躲闪闪,看向何苗时又带着警告。
“茴茴,那是你男朋友?”姜阿姨问。
任茴还没来得及回答,胡叔叔又开口了:“茴茴男朋友人真不错。”
“老胡,你既然那个年轻人是茴茴的男朋友,那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们茴茴呢?”
“情侣之间吵架了吧。”
胡子安早就看出了任茴的难堪,他打断了二位的话:“爸妈,你们两个人可以不可以先回家?你们先回去做饭,我跟茴茴的朋友待会儿就带茴茴回去。”
姜阿姨最先反应过来:“你不我差点忘了,我这就回去给你们准备一桌我们圳山市的特色菜,姑娘们,早点回来哦。”
胡家夫妻走了之后,胡子安去了阳台,何苗察觉到不对,便开口问:“茴茴,阿姨易凛装作不认识你,你们在玩什么呢?是要保持神秘感吗?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何苗向来心直口快,任茴自然是知道的,她不怪何苗。
“没事了,就是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发现还是跟他彻底分开好,他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早就不是了。”
何苗和易芽皆是叹了叹气,此时此刻不需要话语,一个眼神足矣。
任茴不善言辞,易芽的话更少,晚餐的气氛全部靠何苗一个人在活跃,
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任茴没有一丁点的胃口,还没动筷子她就已经饱了。
她现在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吃饭,哪怕是曾经很喜欢的食物,而今见了,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想法。
任茴晚餐喝了一杯清水,勉强吃了一个荷兰豆便再也吃不下了,谁都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不约而同的都没有让任茴吃东西。
明明姜阿姨分别给何苗和易芽准备了房间,可等任茴洗完澡出来,那两个人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
“我们今晚上陪你一起。”何苗。
易芽点零头,没有言语。
任茴刚走过去,就被何苗拉着躺到了他们的中间。
“茴茴,等回去之后你搬去我那住,还有易芽也是,叔叔送了我一处大房子,易芽喜欢安静,那易芽就住二楼,我和茴茴住一楼。”
易芽没讲话,她不讲话就代表默认了何苗的想法。
“茴茴你呢?”何苗碰了碰任茴。
“会不会太麻烦?”
“才不会麻烦了,房本上是我的名字,那就是我的了,你想想你到我那里住,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一没回来,我们都能知道,这样对你好,我了解施雅那个人,她不可能轻易罢手,我们也都担心你,你看易芽都去了,你还不答应吗?”
任茴想了许久,点零头。
这段时间这般的噩梦,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再也不想!
“姑娘们,吃水果了。”
何苗走过去接过托盘:“姜阿姨,这边坐。”
“哎,来吃水果。”
“谢谢姜阿姨,姜阿姨我们明要回川海市了。”
姜阿姨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随即衍生出失望:“这么快就要走了?茴茴你也要走吗?”
任茴点头:“姜阿姨,我得回去,这段时间有好多事情没做,我必须要回去。”
“唉,好吧,那过段时间我跟你叔叔去看你,孩子,都过去了,你爸那边我跟你叔叔会帮着的,有什么事情,我们跟你联系。”
任茴倾身,抱着了姜阿姨:“姜阿姨,从到大,您对我最好了。”
“你也要对自己好点啊,一个人在外,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通电话,我也可以给你一点建议不是吗?”
“嗯。”
这一晚,任茴没睡,易芽和何苗便陪着,三人躺成一排,听了彼此好多的糗事。
快要亮时,他们才闭上眼睛。
下午是胡子安送他们去的机场,上了飞机之后,任茴直接带了眼罩准备睡觉。
这段时间在那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任茴每都要睡很长时间,生物钟已经完全乱了,睡眠严重不足的她上了飞机就戴了眼罩准备睡觉。
易芽和何苗也是同样的流程。
任茴闭上眼睛没多久,半梦将醒的时候突然梦见了陆屿森,形容枯槁的他脸色铁青双唇发紫的躺在棺材里,任茴正准备悄悄后退,那人突然就睁开眼睛乒了她的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任茴尖叫着醒来,扯下眼罩用力甩在旁边,心跳的好似擂鼓,她不心碰撒了旁边那饶水。
心有余悸的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吧。”
“做噩梦了?”
听见这个声音,任茴拿纸巾的手立马停了下来,缩回身侧,转向一旁。
她不愿意见他,不愿意听她讲话,可他却阴魂不散的跟在她的身边,她甚至都不可以拒绝听他的话。
“我想了很多,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都是浮云,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带你去上大学吧,易有为的手脚还伸不到那边,而我外公的总部也在那边,在那里,没人敢伤害你。”
任茴只觉得易凛的话可笑至极,他凭什么替她决定她的未来,她的生活?他有什么资格?
正当任茴犹豫的时候,易凛突然靠近任茴的耳朵,撕咬一下,他的声音很低,却意外的有蛊惑人心的魅力:“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自私的把你带走,总之我有办法带你走,你必须要在我身边。”
“我要是不去,你还能把我绑了去吗?”
“不错的想法。”
任茴嗤笑:“易凛,你你这样对我,那你和施雅有什么区别?你们曾经不愧是一对,你们都一样的自私自利,一样的自以为是。”
“别离开我,我回去以后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施雅付出惨痛的代价。”
“易凛,你离我远远地我就谢谢地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让你离我远远的,那我就下太平了。”
“如果我不可以呢?”
任茴闭上了眼睛,绝望的将头倾向另外一侧:“不然那就杀了我,我死了之后,你带我的骨灰到哪里,我都不会有意见,那样我正好不用看见你了,一举两得。”
“好一个一举两得啊,任茴你够狠心的。”
“我再狠心我也没你狠心,你多大?十三四岁吗?你是在玩过家家吗?还是你听不懂我的话?易凛,请离我远点!这对谁都是最好的选择,死缠烂打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你敢你不爱我吗?”
任茴垂眸,忽的冷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了!我不会再爱你易凛!够了吗?听够了吗?没听够的话我还可以再来一遍。”
“够了!”易凛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任茴突然想到了易凛背上的那道疤,他曾经命都差点没了,现在为了她一个人就要把他这大半年的努力全部都放弃了?他的话一点都没错,他真的好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