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茴,是我,开门。”
季海话音刚落下,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颗脑袋直直撞了上来,怀里多了一个人,搞得季海无比紧张的一个人。
任茴应该是吓傻了,把他当成了易凛。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看……”任茴以为自己抓的是易凛的手,抬头看见的却是季海的脸。
任茴的表情瞬间降至了冰点:“易凛呢?怎么是你?”
果然是把他认错了。
“啊,他……你没有受伤?”
“我问你易凛呢,你别跟我转移话题!”
“那个,任茴,你没事吧?”
任茴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咆哮着:“我在问你易凛呢,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转移话题!他是不是出事了?哪来的血?怎么这么多?季海你快点告诉我易凛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抓着他咆哮着,躁动不安的好像要撕了他的任茴,季海认识易凛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羡慕易凛。
羡慕易凛爱着的女孩也如此紧张他,他的何苗大概永远不可能这样。
“任茴,你别着急,我带你去找他。”
“那你快点走啊,快点。”
见季海不走,任茴就退回去拉住季海的手臂,拉着往外走去,明明她的力气微不足道,但他被拉的走的很快。
“任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记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易凛现在不能保护你,我一定要替他把你保护好。”
“我知道了,你快点走,季海你是残废了吗?走的这么慢?”
“明明是你太着急。”
后来任茴拉不动了,索性松开手,自己走在前面了。
她跑了很远,站定,对季海喊话:“你不是要替他保护我吗?我现在要进电梯了,我要走了。”
“可以问一下……这位……漂亮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吗?”
易芽在削水果,准备给田飞榨果汁。
安静的病房,今阳光正好,时不时的飘过几片乌云,片刻的清凉搭配阵阵威风,丝丝惬意划过心头。
不算锋利水果刀突破皮肉的阻碍,鲜血滴落在那掉落在地上的苹果上。
她想起了王后给白雪公主的那颗毒苹果,也是这般的鲜艳,但白雪公主吃了那颗苹果晕过去了。
这颗苹果的主人却醒了,他沉睡了十个月。
这一刻的易芽好像是在做梦,这个梦很美,她仿佛沉浸在梦中,身体定在了那里。
许久,再没听见声音,易芽自嘲的笑了笑,一定是最近田飞对外界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让她产生幻觉了。
易芽弯腰要去捡苹果,苹果没捡到,她听见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噗通的一阵,好似什么东西掉在霖上。
“我……腿……腿……怎么了?”
不是梦,易凛丢掉了水果刀,转身就看见病床边坐着仍是少年的他,她看见他动作缓慢的掀开了被子,颤抖着的双手按在腿上。
“你醒了。”
易芽曾经认为等田飞醒来之后,她可以喋喋不休的讲好久,但是除了这三个字,她再也不知道什么。
“哥呢?他……没事吧?”
“易凛他……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田飞……你已经睡了十个月了。”
田飞想要站起来,可那还存在的腿就好像是废掉了一样,根本就支撑不起他,他再次摔倒在地,明明没摔到脑袋,人却懵了。
“你在去年的十月和易凛一起受伤,易凛当时昏迷了两个多月,你一直睡到现在。”
“……”田飞还是一脸茫然的盯着易芽,好像没有听懂易芽的话,又好似被易芽的话惊到了。
“你的腿不能走,是因为你躺的时间太长了,你现在醒了,就要做复建,你的腿没别的什么症状。”
“哥他……怎么会……受伤?”
易芽明显感觉到醒来之后的田飞比以前多了憨气,脑子似乎也不太灵活,无论是反应还是神情。
“最近,易家那边发生了很多事情,他替他爸爸挨炼子。”
过了快两分钟,易芽才听见田飞讲话:“你哥他和易董?他们不是……”
“所以这快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扶你上去,我等下去找医生。”
易芽把田飞扶上病床之后,她刚要离开,突然听见田飞开口讲话。
“姐姐,这段时间是你在照顾我吗?”
“……”“不是,我只是今刚好在”
然后,易芽没再敢回头。
过了没几分钟,两个人进了病房,是医生和印雪薇。
“飞你在找易芽吗?”
“薇姐。”
“这是我爸,易芽去的时候我刚好在,易凛知道你醒来,他肯定很高兴。”
“她呢?”田飞又问。
“易芽照顾你这一年没白照顾,她去找任茴了。”
但等医生给他检查完走了,易芽还是没来,印雪薇坐在病床边,扫干净地上的果皮。
“薇姐,她什么时候来?”
“飞你等等,我问赵筠易芽的号码是什么。”
等印雪薇问到号码,拨打过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在的病房里响起了。
“这个音乐好熟悉。”
“易芽一直在这里照顾你,你应该听多了。”
“她骗我。”
“她骗你什么了?”
田飞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断断续续的讲出来:“她她只是今,今只是恰好在,这一年不是她在照顾我。”
“就是她在照顾你,不然还有谁能把你照鼓这么好,她是你什么亲戚吗?”
田飞摇头,过了会儿:“我喜欢她。”
“那你可要费些力气了,易芽这人特立独行,你追她大概要花很多时间,但她这么好的女孩子值得你追,加油!”
“薇姐,你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他们都……我多,太多。”
“年龄才不是问题,谁大谁不都一样,易凛比任茴还大六岁,他们现在不就是很好吗?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让赵筠给你买来。”
“我能……去看看哥吗?”
“我去找个轮椅来,你稍微等我一下。”
没多久,印雪薇把田飞推出了病房。
当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穿的都是夏装,田飞才终于接受他昏迷了十个月的事实。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陌生,也很新奇。
田飞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他的梦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很温柔的女声在呼唤着他,他一直在努力想要把眼睛睁开。
“看见了吗?那个床就是。”
“为什么会受伤?”
“来话长,易有为侵害了一个女孩,长期控制那个女孩的自由,还让那个女孩给他生了孩子,不久前那个女孩跳楼了,易有为也被带走调查了,而前几那个女孩的父母借着跟易凛调解这件事情的机会,偷袭易凛,捅了易凛几刀,本来易凛那上午做完手术情况还是不错,晚上突然就恶化,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
“飞,去年伤害你的那群人你知道是谁吗?”
田飞努力的去想印雪薇的问题,想到最后,脑袋越来越疼,他脑子里最后的画面就是他在大雨中背着易凛前校
再无其他。
田飞头疼的厉害,他越想不起来越想要知道那晚上的冉底是谁,他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郑
印雪薇察觉到了田飞的异常:“飞,,别想了,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没事,以后慢慢来。”
“对不起,薇姐。”
“你没有对不起谁,那要不是你把易凛背到胡同口,易凛早就没命了。”
“是吗?”他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巷子很黑,走不到尽头,他拼了命的往前跑,就是看不见一丝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