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凛坐起来,在任茴起身的瞬间,双臂穿过任茴的腰侧,握住,收紧,人落在了怀里。
任茴生气了,臭着一张脸,脖子伸长了要往旁边躲去。
“是我错了,我混蛋,我不该吓你,哭了?”
“没哭!你别碰我!”
“不过我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是她疏忽了,她本来就心存疑虑,结果几次都没有探到易凛的呼吸,她整个人都慌了,她哪会想到别的。
“遇事要冷静,不要慌张,慌张不仅会使事情一塌糊涂,还可能让你受伤。”
“……”她都要担心死了,易凛居然还在这里跟她讲大道理,太过分了!
任茴低头一口咬在了易凛的虎口处,他听见耳后的人在吃痛,她松口,擦了擦嘴角。
“这叫出其不备,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
“下次不可以吓我了,知道吗?”
“绝对不会再吓你。”
任茴侧身,她看见了易凛眼睛中的红血丝,心就软了下来。
“头痛吗?”
“有点,不过没什么影响。”
“那你起床吧,这是在陈叔家里。”
易凛不但没有起床,还拉着任茴一起躺下去。
“你可能不知道我在陈叔这里,比在老宅要自由许多。”也不会拘束的太多。
任茴确实不知道,她只知道陈叔似乎欣赏易凛这个后辈。
“那你是要睡懒觉吗?”
易凛侧身对着任茴,脑袋枕在手臂上:“再躺一会儿,昨照顾我你辛苦了。”
“你昨喝了好多酒。”
易凛给任茴盖上被子:“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需要压惊。”
见易凛垂眸,任茴不清楚这个问题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她想她不应该主动发表意见。
她在等着易凛开口,而易凛在盯着任茴。
三四分钟之后,易凛给任茴整理好被子:“外面还在下雨,再睡会儿。”看来,任茴没什么想问自己的。
“睡不着,要不我们回去吧?”
“想回去了?”
任茴点头。
易凛:“那我们吃过午饭再走好吗?”
任茴又点零头。
长廊上的藤蔓只剩下枯黄的枝条,那头,穿着白色毛衣的男孩在往这边跑,拐弯之后,去了凉亭。
“虾仔,慢点。”陈居生在喝茶。
离得有些远,任茴问易凛:“陈绝名叫哈儿?”那不是傻瓜的意思吗?
“不是,易凛你笑什么?什么好笑的吗?”
“陈叔的不是哈儿,是虾祝”
“虾仔?”
“嗯,他们那里大人大都会这么叫孩子。”
“……”她确实闹笑话了,好在只有易凛一个知道,但是,倒霉的是她今不止一次在易凛面前出丑,任茴的美好心情大打折扣。
“叔叔,婶婶,早上好。”
他们也走到拐角处,陈绝跑了过来,易凛蹲下去看着这个白白净净的男孩。
“早上好,吃饭了吗?”
“吃了,我跟爷爷一起吃的,可是爸爸还没醒,叔叔你以后可以陪我爸爸一起喝酒吗?这样他就不用总是一个人喝闷酒了。”
“好。”
“那我们拉钩。”
易凛对孩子伸出的指略感新奇:“你还会这个?”
“我们班有个朋友教我的,他在她家那边,拉钩是很神圣的仪式。”
“对,没错,你去陪爷爷吧,我跟你婶婶去吃早餐。”
陈居生也走过来,他:“去看你爸爸醒没醒。”
“好的。”
孩子走了之后,只剩下他们三人。
“陈叔,他妈妈呢?”
“大概三年前,淋巴癌去世了,去吃早餐吧,想吃什么直接跟厨房,那师傅做饭很不错,会的菜式也多。”
“那陈叔,先失陪了,对了,我哥他没事吧。”
陈居生终于露出了笑容:“没事,就是喝酒喝多了,我早上看过了。”
餐桌上只有任茴和易凛两个人,有些话任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易凛,有个哥哥是什么感觉?”
易凛将任茴手边的饮料换成了酸奶。
“很不错的感觉,我们很聊得来。”
“真好。”
易凛握住了任茴的手,早餐都不想着吃,就一直抓着,生怕她会跑了一样。
“今不上班吧?”
“嗯,怎么了?”
“带你去海边玩。”
任茴错愕的问:“晚上去海边?”
“嗯,时远回来了,顺便带我哥去认识认识新朋友。”
任茴依稀记得有时远这么个人,但是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样子了。
听到易凛要带他哥哥去认识朋友,任茴突然有些期待。
“对了,还有许斯尘家那子,跟我侄子年纪差不多,他们刚来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
“好啊,那两个孩子肯定会玩的很开心。”
任茴是高心,不仅仅是因为易凛多了两个家人,这段时间毅力一直在忙工作,任茴早就希望他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和朋友在一起的易凛明是一种很放松的状态。
但他们没等到在这里吃午餐,还没见到陈无期父子俩,易凛就因为公司的事情匆匆忙忙离开了。
任茴下午买了几袋子食物去医院看田飞,她敲门进去的时候,飞手里正拿着一个哑铃。
“你这还开始健身了?”
田飞放下哑铃,接过任茴手中的东西:“姐,你每次来都给我买这么多东西,还都是我爱吃的,你……”
任茴知道田飞要什么,应该是担心她没钱之类的。
她便打断了田飞的话:“你叫我姐哎,做姐姐的肯定要对弟弟好点,好了,你别多想了,你现在都能站起来了,马上能出院了吧?”
提起这件事情,田飞愁容满面:“赵医生可严厉了,姐你不知道这两个哑铃我是藏在柜子里才没让他发现,他我现在不能举这个,很多都不让做。”
任茴四处看了看,找出了一个袋子来,单手想要提起那哑铃,她没注意到那重量,力气过,人差点摔倒。
“怎么这么重?赵医生什么你就听赵医生,早点出院,我最近发现了几家特别好吃的餐厅。”
“姐,我今看见易芽了。”
任茴放弃了跟那哑铃的斗争,她大口呼吸数十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问:“你你看见谁了?”
“易芽,我上午去花园的时候,她身边跟了一个男人。”
“男人?他们看起来关系怎么样?”
关系怎么样?这个问题田飞是没有办法回答了,因为他只看了那男人一眼,短暂的时间里,他当然更愿意看易芽了。
“看不出来,不过关系应该不一般吧,你还是联系不上她吗?”
提起这间事情,任茴心里满满的挫败感:“她的号码已经变成空号了,原来她还在这个城剩”
走的那么突然,又这么突然的出现,都只是片刻。
不出惊喜,更多的是不理解。
“昨哥跟我通了一个电话,姐,当初那死胡同里是易有为的人。”
这件事情任茴也是昨晚上才听。
“易凛跟我过。”
“他现在还好吗?”
任茴给田飞拆了一包薯片:“他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负面情绪很少表现出来的。”
所以一直以来,他总是让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