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飞在医院看见你了,你身边还有个男的。”
易芽夹了一些海苔碎到任茴的面前,她问:“要吗?这样味道会更好。”
“喔,要,谢谢。
易芽接连吃了三颗馄饨,烫的眼睛都湿润,她:“那是家里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但是他被我的病吓跑了。”
“吓跑了?”
“嗯,因为那个男人想要一结婚就生孩子,但是医生跟他我的心理情况,三年之内尽量不要要孩子,我他眼里就没用了。”
“那你看见飞了吗?”
“没樱”
“馄饨好烫,我要拿水,有冰水吗?”
任茴刚打开冰箱,手腕被易芽抓住了,她沉默。
任茴则不解。
“易芽,怎么了?”
“现在这么冷,你喝冰的不要命了?”
“……”
“等冷了再吃,我带你去看看对面的房子。”
“包租婆你这么敬业?”
“没有,你之前住的地方我想改成我画画的地方,两个房子的位置方便我打通,我家里东西太多,放不下。”
对面的房子空间确实大,不只是易芽的那样只多了一个阳台,还多了一个房间,卧室是落地窗,窗帘拉开,撒了半室的光,明明是同一层,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这边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
“这是我十八岁时设计的。”
“你才十八岁就这么厉害,那你怎么没进来住?”
“本来要用来结婚,但是就剩我一个人了,这么多年了,一直空着的话,我的心血就白白浪费了。”
任茴从来没听易芽提起过她以前的事情,但她知道,易芽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十八岁?结婚?”
“很奇怪吗?”
“没有,我家那边很多,你们后来为什么分手了?”
易芽低头,后退坐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月光根本照不到她的阴暗。
“没分手,是他死了,他同人打架死在了河边,过了三尸体才从河里浮起来。”
“易芽,你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所以才……”
“嗯,谁失去了一个深爱的人还能若无其事的生活下去呢,我跟他是在一个产房同一出生,时的时候常常坐一辆婴儿车,我从来没想过她会以那样的方式离开我,他陪了我十八年。
突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不知道他的遗体有多难看,那个时候还是夏,他的身上已经生了蛆虫,其实现在想想,他那时候跟那些人混,那种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只是当时年少轻狂,眼里只有他一个,觉得他做什么都是酷的。”
房间还没打扫,易芽帮任茴把东西拿过来之后就回去了。
任茴东西都整理好已经是下半夜了,她拿过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开机之后,好几个未接电话涌了进来,有易凛,有时桀,还有何苗。
任茴选择给何苗回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传来了何苗着急的声音:“茴茴对不起,你现在在哪?你电话怎么一直关机?我妈妈对你做的事情我都看过监控了,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我过去。”
“何苗,我没事,我回了原来住的地方,我知道阿姨是误会我了,没关系的,她只是担心你,已经好晚了,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那你能不能收留我两?我刚从家里跑出来,我妈知道了我和季海的事情把我打了一顿还不让我出来,我好饿啊。”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何苗直叹气:“这里太远了,我打车去找你吧。”
任茴彻底睡不着了,她盘腿坐在床上,昨她只是被何淑霞推了一下,脑袋就撞了一个血窟窿,那何苗会不会很惨?
想了想,任茴穿了衣服拿着钱包和手机出了门。
深更半夜,电梯还在上行,大概是上夜班的人吧。
然而电梯门在她面前打开了,易芽提着两个袋子出来。
“这么晚去哪?宵夜吃吗?”易芽直接给了任茴一个袋子,有些重。
“何苗和季海的事情被何阿姨发现了,她何苗刚从家里逃出来,还被她妈妈打了一顿,我有些担心。”
易芽停止咀嚼,开了一瓶水喝了两口费力的吞下了口中的食物。
“他们俩那样被发现也不稀奇,你回去多穿点衣服,夜里很冷,我下去开车。”
车子驶出区,任茴给何苗打电话,那边的人听任茴是和易芽在一起,她才坦白现在太晚了,她那边根本就打不到车。
找到何苗,是在一个郊区的路口,何苗蹲在路边,她旁边绿化带边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大半夜的,任茴心一惊,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易芽,你看何苗身边是不是有人?”
“没有,就何苗一个人。”
任茴的心脏咚吣跳的很快,她拼命的揉着眼睛,看了几遍,还是可以看见那位老爷爷。
完了,完了完了!
任茴紧张将衣服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念什么?”
“易芽,我好像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我刚刚没看清楚,何苗旁边确实有个老爷爷。”
“……”一瞬间,任茴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的手抖的更厉害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啊,怎么办,腿都软了。”
“胆子这么,之前还敢一个人出来,我要是没碰见你,你是不是就一个人出来了?”
“我也没办法,我担心何苗啊。”
“那你不知道找我?”
任茴只是不想打扰易芽休息。
“我一般到凌晨四五点才睡觉,以后夜里要是怕了可以来我这。”
任茴跟在易芽的身后,易芽拍了一下何苗,何苗转身看到他们,丝毫不惊讶,尤其是面对易芽的时候。
“爷爷,我不怕了,您跟您女儿回去吧,注意安全哦。”
“这都是姑娘的朋友啊,来了我就放心了,以后不可以一个人大半夜出来了,坏人很多的。”
“我知道了,爷爷再见。”
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腿脚很利索,旁边开了来了一辆车,老人上车走了。
“刚刚那个爷爷怕我害怕,就在这陪我,还是好人多啊,茴茴,你的手怎么在抖?很冷吗?”
易芽:“她就是胆而已。”
三人上了车,开出去好远,任茴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何苗,你是不是早就见过易芽了?”
“也就比你早半个月吧。”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苗语重心长的:“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其实熟悉的人真的可以用眼神交流,而且理解起来丝毫不费力气。
任茴知道了,肯定是因为田飞吧。
“你这伤口还很疼吧?”
“不疼了,你不碰就不疼。”
何苗心翼翼的把手拿开,生怕碰到任茴的伤口。
“明我陪你去医院吧,你这样肯定要输液的,对了,明我陪你去学校,我要好好感谢时桀。”
“何苗,真的不用了。”
一贯喜欢沉默易芽出声:“何苗,我建议你做个锦旗。”
“这个建议不错,那我锦旗上该写什么呢?”
任茴:“你们两个别逗我了行吗?”
何苗摸了摸身边的包包:“给你们两个看样东西。”
任茴以为何苗还在逗她,她看都没看,只依稀看见一个红色的东西从眼前飘过。
然后就听见易芽惊讶的:“你结婚了?还是和季海?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还你腻了要分手吗?”
任茴不可思议的伸手拿过那本红色的本子。
“……”季海和何苗结婚了?
这比听到听到季海和方文嘉结婚了还要令人不敢相信。